只是,她当时被景玉珩所谓的证据给迷惑住了,恨透了景长风,狠狠的羞辱了那个男人。
而旁边听见了这话的白砂和安越则是十分震惊了,尤其是安越,他一向关注皇室的动静,自然明白这个三皇子是个什么性子了。
谁的账也不买,尤其是不喜欢女性的接近。
结果这突然就喜欢上他们的小小姐了?
难道是为了他们小小姐手里的兵权不成?
“三皇子,我……”苏鱼的话被景长风给打断了。
景长风又笑了起来,煞是好看,他道,“鱼儿,你先别说话,我把父皇宝库里头的梨花膏拿出来了,能够镇痛化瘀,这是最有效的药膏了。”
他说着,就凑近了苏鱼。
苏鱼只觉得男子的阳刚气息在靠近她,环绕着她,如同那无数次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安心的感觉一样,都萦绕在她的心头。
她鼻子突然一酸,撇过头去,“三皇子,不必了,国公府中有药膏。”
“那药膏哪里有父皇珍藏的梨花膏好,别动。”景长风手抹了药膏,轻轻的抹在她肿胀的脸颊上,轻柔的动作带着隐隐的强势,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苏鱼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看见景长风认真心疼的眼眸,心狠狠地跳动了起来。
明明很想避开,可是脚却迟迟没动,任由着脸颊上清凉的触感蔓延。
她明明在很努力的避开景长风了,可是他却这样充满着热爱的贴上来。
如景长风所说的那般,痛楚一下子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冰凉冰凉的感觉。
还隐隐有梨花的香气。
白砂张了张嘴,总觉得三皇子一个大男人这样亲近她家小姐似乎有些不大好,只是安越拦住了她。
安越拧着眉,他看人看了大半辈子,绝对不会看错的,三皇子眼里的真心和灼热的情感,是扮演不出来的。
和长乐侯当年充斥着利益欲望的眼神不一样。
景长风抹完了药,往后退了一步,“那鱼儿就好好养伤,我明日再来看你。”
聪慧如他,早已察觉到苏鱼心底里的抗拒,他失落,但并不气馁。
反正来日方长。
苏鱼碰了碰才抹了药膏的脸颊,就在刚才,景长风温柔细致的指腹在上边涂抹…
她的脸微微红起,有些莫名的不知所措。
“主子。”白砂唤了一声,将苏鱼的神智唤了回来,她定定神,问安越道,“安越爷爷,不知这府中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安越微微弯了弯腰,恭敬的道,“小小姐,国公府里头现在共有侍女三十名,家丁十名,原先是不止这个数的,只是奴才把那些心智不坚定的,或是家中有挂念的都剔除了,剩下来的这些人手,不是世代伺候的家奴,就是年幼时国公爷救回来的孤儿,小小姐大可以放心的用,这些人都是忠心耿耿的。”
“那那个守门的是……我瞧着他似乎有些不一般。”苏鱼好奇的问,那守门人的腿是受过了重伤的,而且身上隐隐的带着一股锐利的气势。
“那个啊,那个是当年跟随在国公爷身边上战场的贴身护卫,名唤做夏海,一次意外,他的腿脚受了伤,从此走路就一瘸一拐的,上不了战场,他就回来国公府当了个守门人了,先帝的赏赐也不要,只安心的守着国公府。”安越忍不住心生感慨。
原来是这样子……
看来她的选择是正确的,只是现在,最当务之急的,是尽快的拥有自己在京都的势力。
那五万安家兵远在边疆,远水救不了近火。
苏鱼阖上双眸,安静的沉思起来。
而另一头,回了宫中的景长风也不停歇,直接找到御书房来了,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见他进来,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那昭阳郡主如何了?”
本来这个臭小子是在帮着他批阅奏章的,结果一听说苏鱼受了伤,回了国公府,就划花了一本奏章,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皇帝一想,就觉得来气。
感情奏章在这个臭小子眼里,竟然还没有昭阳郡主的消息来的重要。也不知那昭阳郡主是什么个人物,竟叫这臭小子为她神魂颠倒。
景长风脸上一直挂着笑容,他举起自个儿的右手,不停来回看着,笑得跟个傻小子一样。
皇帝见他不回话,抬头就看见这个臭小子笑得跟个傻子一样,顿时就没了好气,一本奏章砸了下去。
景长风动作灵敏,用左手接了奏章,右手还是好好的方才胸前,仿佛是个什么宝贝一样,“父皇,你打我做什么啊,难道是嫉妒你儿子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了?”
皇帝被他逗笑了,“问你话呢,那昭阳郡主怎么一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长乐侯打了呗,长乐侯的二女儿被狗咬了,他就拿小鱼儿出气,哎父皇,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嘛?那安国公可是你的半个老师啊,也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可不能不管他的外孙女啊!”景长风笑嘻嘻的过去凑着说道。
敢打他的小鱼儿,看他怎么在长乐侯的身上给找回来场子!
皇帝哼了一声,放下了朱笔,无奈又宠溺,“你想怎么做?朕还有好一堆的奏折要批呢,这也抽不出空闲来管长乐侯。”
他冲着景长风挑挑眉,意味明显。
景长风笑嘻嘻的接过来朱笔,“我来,我来,待儿臣来为廣分忧!”
皇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揉了揉自己的手,“麦原!去传朕口谕,长乐侯治家不宁,是非不分,停朝三月!”
“才三个月?”景长风有些不大高兴。
三个月也太少了,不行,他得在其他地方把小鱼儿的这个仇给报回来!
两日后。
苏鱼脸上的伤已经好了,看不出痕迹来,景长风送来的那梨花膏倒是好用,本来苏鱼是想把梨花膏锁起来的,可是想一想,好东西不用白不用,便继续用了起来。
只是,那日景长风为她上药时的情景,让苏鱼这两日时不时就想起来,平静的心湖被扰乱得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