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响，虚静空间内大乱，盯着我的那些人全都惊恐地环顾左右，他们以为是我动了什么手脚，但我也很迷茫啊。

人群突然朝着一个方向撤退，一些人在奔跑的时候，他们扭头看向背后的时，脸上全是绝望。

我如同空气一般，人群的涌动对我没有半点影响，我站在原地不动，极目望去。

蔚海族原来是掌管大海的，蔚海族的王死去，新的王还没有诞生，大海失去掌控，肆意地在各个空间奔涌。

蔚海族生于蔚海，长于蔚海，但却不能对蔚海完全掌控，只有获得蔚海认可的蔚海族人，方有资格管理蔚海。

蔚海是一种庞大的液体能量，非蔚海族人不小心掉入蔚海中，一定会因为体内的能量过度膨大而引发自爆。

难怪当蔚海袭来的时候，这些人类这么恐惧。

“你不打算逃跑吗？”一个狮子头男人闪现在我身边。

“你是泰金吧，我不走，你们不就省事儿了吗，不用亲自动手，就可以将我置于死地。”我瞟了他一眼，冷冷地道。

泰金嘿嘿一笑，“卡洛飞羽，你不是蔚海族人，结局和其他人不会两样，只是可惜，我们不能在这里送别你了，不过你不会孤单的，有那么多人给你陪葬呢。”

“你们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你们的行为和我当年有什么分别？要说恶魔，你们也能算得上吧。”我嘲讽道。

泰金摇摇头，“不是我们干的，是蔚海族人内斗的结果，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四空不是有神吗？他们为什么不出手？”我质问道。

“哼，这里不是四空的地界，他们不会多管闲事的，当年你也是威胁到了四空神的地位，他们才出手要制裁你的。”泰金挑挑眉，轻哼了一声。

“我？居然可以威胁到四空的神？真是有意思。”我突然有些得意，我当年竟然有那样的实力，真是了不起。

“你在为过去的自己骄傲吗？也是，从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其实各大部族是非常崇拜你的，直到你失去理智，开始滥杀无辜，人们对你的崇拜变成了恐惧。”

“你的力量甚至一度超越了四空的神，神都对你恐惧，你说你还有可能存活下去吗？呵呵，我曾经也很崇拜你。”

“虚静空间在四空下不过是小空间，他们把你引到这里来，不过是为了方便将你杀死，不过为了不违背约定，不让当年维护你的人拿到把柄，只能派我们这些小喽啰出场。”

“即便你死在我们的手中，最后也不过是我们的部族承担责任而已，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关系。”

“但现在好了，卡洛飞羽，恭喜你终于要解脱了，你不需要再躲避我们，也不必和身边的人类都保持距离了。”

“如果你幸运地保存下一魂一魄，你将有机会进入虚世界，你的意识可以在那个地方重生，但你将无法转生，你会永远地留在那里。”

泰金释然地笑了，咻的一下消失在我身边，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动手，所以在人群中，他们必须与我保持安全距离。

人群还在逃窜，他们之中稍微强的一点，早就瞬移走了，没有逃走的，都是社会底层的弱者，他们只能不断奔跑，以求逃离死亡。

我朝着蔚海涌来的方向走去，从容淡定，没有人知道我为什么主动赴死，但我知道，我可不是去找死的。

我是唯一一个，获得蔚海认可的非蔚海族人，至少曾经是，现在它还认不认我，我没有把握，只能赌一把，要是赌输了，那我没办法，万一赌赢了，那么，我的力量将会重回巅峰。

任何人都不能再操控我的人生，也不能操控群龙，更不能操控宇宙。

我要找到操控群龙，操控宇宙的那个人，我要他付出代价。

我一步步往前走，逆流而上，是非常艰辛的，但我不得不如此。

泰金等人见到我坦然赴死，不由得心生敬意，他们不能久留了，必须离开虚静空间，因为蔚海很有可能将虚静空间填满，到时候这个空间的一切生灵都会化为泡沫。

“吼”

我听到了蔚海的咆哮声，它的声音中带着愤怒，它无情地将弱者吞噬，凶狠地冲着强者追去，它有愤怒，愤怒有人杀了它的主人，它所认可的，就是它的主人。

蔚海王的死，祸及数个空间，虚静空间是最倒霉的，因为虚静空间距离蔚海最近，而虚静空间中相对来说强者也不多。

发生这样毁天灭地的大事，虚静空间只能独自承受着。

蔚海来了，它奔腾而至，迎面扑来，将我淹没。

忽然，咆哮停止了，蔚海一下子安静下来，我静静地看着美丽的蔚海，在其中缓缓漫步。

“羽，你回来了？”蔚海中传来温柔的男声，就像轩辕那般温柔，但我却知道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嗯，回来了。”我回答道。

“他呢？怎么没有陪在你身边？”蔚海又问。

“谁？谁该陪在我身边？”我疑惑，问道。

“你不记得了？真好，那就把他忘了吧，我就知道他没有能力守护你。”蔚海似乎有些苦涩，声音有点沙哑。

“哦，是啊，忘了就忘了吧，无论他是谁，我还是感激他的，蓝，我记得你的名字，你曾答应我，如果有一天，四空的神欺负我，你会帮我讨回公道。”我淡淡地道。

“嗯，当年你不该让我沉睡的，不然，我定会将四空闹得天翻地覆，你曾说，你还会回来，让我等你，我一直在等，现在，你果然回来了，你从来没有让我失望，我真高兴。”蓝很开心。

“是，我很在乎你，因为我们是朋友，我失去了很多的记忆，却没法将你遗忘，我想，你在我的生命中实在太重要了。”我觉得自己好像欠着他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蓝好久都没有说话，我不知道他怎么了，但我想，他应该没事，因为蔚海没有半点波动。

“羽，我知道的，我知道我早就走进了你的心里，只是你的心中早就装着他，是无法将我们俩同时容下的。”

“即便是现在，你不记得他了，你依然爱他，即便你记得我，也只是将我当做生死之交而已。”

“我太贪心了，抱歉。”蓝过了许久才说话，他的情绪波动很大。

“哦？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呢。蓝，我对四空的神没有仇恨，不过，我一定要收拾他们，你能帮我吗？”我和蓝的关系竟然那么复杂，我自己都感到意外，不得不转移话题了。

“你又来了，转移话题是吧，好吧，那我们就继续这样吧，我当然会帮你，走，跟我回蔚海，我会助你重返巅峰，杀回四空。”

蓝的语调变得轻快了，我想他应该释怀了。

蔚海缓缓退去，惊慌失措的人们死里逃生，他们激动地落下泪来。

泰金等人还没有离开虚静空间，他们注意到我完全失去了踪影，而蔚海却莫名其妙停了下来，不禁有些疑惑。

“难道是卡洛飞羽平息了蔚海的愤怒吗？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量？”泰金喃喃自语。

一旁的同行者说道：“她献祭了自己，或许蔚海也感应到了她的身份，她曾经横扫四空，是所有人崇拜的偶像，谁会因为偶像与自己融为一体而愤怒呢。”

“唉，也是，卡洛飞羽，永别了。”泰金哀叹一声，离开了虚静空间，其他人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