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很忙,徐三也就是徐蔚,就是那个因为狗屁名字被张二狠狠压了一头的不良子旧老大。
领了二爷的任务,正是春风得意时,徐蔚忙着在江宁县扯大旗招人。
侯二要演戏演到底,所以该重建的得重建,还播种还得接着播种。
孵化房被任约狗腿子的士兵弄得几乎废弃,又要重新开始一番修缮。
成一片废墟的仓库,还有仓库里恁多的好物什,都需要重新建设和整理。
猪圈需要重新养成,小鸡要重新孵化,甘蔗需要重新引种下播。
好在花了这么大价钱贿赂桃花,给她压压担子应该没问题吧!
东西营也别去做什么拉练对抗了,兵农结合,把农场的架子搭起来再说。
侯十三更加脑满肥肠,侯二养着他给侯景通风报信,让西营兵与这个主官只会更加不对付,导致侯十三连军营也不敢进去。
时间一过一个月,皇家农场已经恢复如初,侯二接到侯景的旨意连忙赶回建康。
“老二,任约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就别跟他计较了,大哥靠着他打胜仗,也不好太过苛责他。”
侯二看着远处龙椅上的侯景,印象有些朦胧:“陛下说的什么话,臣那些略微薄财给任将军拿了去,不也是为汉国做事,于国有利,侯二没那么小心眼。”
侯景搓搓双手懊悔道:“劳什子的陛下,当个狗玩意的皇帝,都是王伟自作主张,这皇帝一点鸟劲都没有。
去狩猎要人跟着,这也不让做那也不让玩,还没有以前当丞相的日子自由自在,老二,要不这个皇帝你来做?”
侯二心中打个激灵,急忙跪倒,这特么唱的是哪出?试探?
“就我这样当个假齐王都当不好,皇帝只能大哥这样的开创一番露面的人担任,您就别吓唬我了。”
侯景悻悻然坐会龙椅:“你那个假齐王赶明儿老子也给你去掉,这龙椅以后也没人能坐,迟早是你的。”
侯二放下一百颗心,只要现在不是他的就好:“假齐王和齐王没差别,重要的是能帮大哥分忧,等大哥从江陵回来做这事也不迟。”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江陵?”侯景身子前伸以一种极具压迫力的姿态提问。
好在侯二此时站的极远,压迫感被空气消融的无影无踪。
“伐江陵是灭国之战,任约再厉害也能力有限,如此灭国好戏自然应该大哥亲自上演,等灭了萧老七和老,大哥以威压一世的姿态开创大汉国,与北方两小国争雄自不在话下。”
侯景敏锐的抓到侯二语句中的问题,好在侯二反应也快,随口就是一顶顶连环高帽送过去,侯景总算释疑。
“你也别尽捡好听的话说,汉国势弱,任约被萧老七逼的甚是窘迫,不过萧老七只有一个王僧辩值得朕顾虑一二,唉,当年真不应该放他离开。
这次围郢州的是尹悦、杜幼安、王珣等人,等朕大军一到,定叫他们弹指间灰飞烟灭。”侯景说着说着豪迈自生,当年金戈铁马的情景历历在目。
侯二嘴上不说,心里埋汰关他屁事,只要侯景不开口明说,侯二心中就跟打鼓一样,把不准究竟有什么事等着他,他小心翼翼问道:“所以大哥是打算让我跟着?”
侯景摇头道:“你还是帮朕好好看家,西营兵朕要调走,朕这一走,建康防务就空虚了,老二你定要和王伟齐心协力,共同守好朕的大后方。”
抽调了西营兵,侯二只有三百猴王卫队可以用,守个屁的守,三百人让他守建康,那不是闹着玩嘛。
看来还是让这个老狐狸起疑了,只是不知道是义父假投降的事情,还是哪里做得不利索了。
原本百精锐已经难堪使用,好在每日高强度拉练,东西营的战力不熟,现在抽走五百人,为难啊,不过总比让他侯二随军好,侯二想想又释然,毕竟世事总难完美。
侯景的声音接着响起:“西营兵不随军北上,让他们卫戍建康城。”
意外之喜,只要西营兵还在眼皮子底下,侯二有把握策反这支精锐。
时隔一年,侯二在丹阳郡府重新见到贺琛,一个侯二也说不上忠奸的老头,说起来对他和桃花都有授业之恩。
贺琛在货币研究上极有功力,但是侯二尚且保有前世的理论基础,虽然没有学过系统的货币学和经济学,但是前世耳濡目染,对于每天都能用到的货币到底不陌生。
所以见识还在,贺琛在货币上的认识到底有多少水份,侯二还是能评估出个大概。
只是如今没了前世那些理论基础,侯二到底有多少存货谁也说不清楚,好在贺琛知道的大都进了桃花脑中,不知道的也落在了百科全书里或者被杏花死活装进了脑袋。
侯二面前的贺琛,比去年最后一次见面苍老了许多,两个眼窝子深陷,侯二只能归咎于国号由梁改成汉的缘故。
再怎么事贼,作为前朝的遗老遗少,骤然没了依托,成了亡国奴,心中总有难以介怀的地方,侯二找不着更好的理由,又不好直接发问,只能亲自给贺琛安一个理由。
“贺公,陛下又要亲征江陵了,还要劳烦贺公看顾京都。”侯二提高三分音度。
贺琛摇摇头:“清蒸江鲤?没有江鲤,只有河鲤要不要?”
侯二低头在贺琛耳边一字一字叮咬道:“侯景亲征江陵,请贺公把握机会,时间就在一个月后。”
贺琛疑惑的望着侯二,面色微起漪涟,半响后淡然道:“知道了。”
侯二毫不介意,起身离开丹阳郡府,回身公车府。
一道靓丽的身姿突兀映入眼中,侯二不禁疑问,萧妙芷为何出现在公车府,侯景离别在急,两人不应该在宫里你侬我侬嘛,当然是一方强迫,一方无奈应承。
萧妙芷显然没注意到门口的侯二,而且她要极力应付陈昌的殷勤献媚,即要保持一个恰好的度,又不能太过疏离。
良久,萧妙芷偶然抬头:“二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少女瞬间神采翼翼,如叽喳的鸟雀,灵动而摇曳人心,一旁的陈昌恨得牙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