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乐殊出宫了。”
春碧奉楚枫晚之命时刻盯着乐殊的动静,此时看到乐殊出宫,连忙走进殿内向楚枫晚禀告。
距离上一次陈氏出事又过了七天,楚枫晚的伤已经无碍,乐殊虽不能做剧烈的动作,但是日常端个茶都还行,只是楚枫晚没有想到乐殊今日会出宫。
“为何出宫。”楚枫晚问道。
“是静贵妃身边的阿若让乐殊出门替静贵妃买坊间才能买到的胭脂。”春碧回答道。
坊间才能买的胭脂,那应当是迎春阁了,那里有着南楚最新奇的胭脂水粉,深受百姓们喜爱,就是宫内的妃嫔丫鬟们都很喜欢,常常会托能出宫的太监们去买。
乐殊就是其一,乐殊长得好看,性格又好,嘴也甜,不管见到多老的宫女都姐姐的喊着,那些宫女们都喜欢着乐殊。
“我们也出宫。”楚枫晚站起身来,对着春碧说道。
春碧犹豫片刻,试探的说道:“这...难道公主又要像之前那样吗?”
按照楚枫晚以前的个性,怎么可能在宫中待的下去,所以鬼灵精怪的楚枫晚天天脑子里想得便是如何偷溜出去玩。
她机灵,守卫军又呆板,所以她常常会如愿以偿,几乎是每次都顺顺利利的逃出宫去。
楚枫晚想着又要干以前最喜欢的事情便觉得有些刺激,搓搓手向春碧问道:“那些衣服没扔吧。”
楚枫晚指得是她女扮男装的衣服,她常常女扮男装逃出去,这样行动方便的很,能省自己不少事情。
“公主不说,春碧怎么敢扔。”春碧说道。
楚枫晚满意的点点头,走进屋内坐在铜镜前,将自己脸上的粉黛擦干净,毕竟没有男子会浓妆艳抹,而后等着春碧替自己换好衣服。
待那男装换好,春碧替楚枫晚将头发束好,束了个江尽舟常常会束的发型,楚枫晚在镜子里看了半天,沉醉于自己的貌美,不是,英俊当中。
“公主,霁统领已经离开了,那边现在是安全的。”夏萦从外面走进来说道。
那边,指得是楚枫晚偶然发现的一条狗洞,虽然有些不太好,也有辱她公主的身份,但是只要能出去她就不在乎。
“好了,走吧。”楚枫晚说道。
昭阳殿这里算是偏僻了,当时也是楚枫晚要的这宫殿,便是想着好偷偷溜出去而已,如今只要霁陵不带着御林军巡逻,她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楚枫晚和春碧两个人蹑手蹑脚,小心翼翼左顾右盼的来到狗洞这里。
钻出小洞,楚枫晚看见宫外街景有一瞬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那还是少年的时候,这是她十余年都未曾体会过的感觉。
“去迎春阁。”
迎春阁位于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楚枫晚行走在街上,时不时便引来一些女子回看,都私下讨论这又是哪家的公子如此俊秀。
走进迎春阁内,就有小厮迎了上来,一脸讨好的笑着说道:“这是哪家俊俏的公子,是为自家娘子买胭脂水粉吗。”
楚枫晚环视一圈,这里莺莺燕燕的有多小娘子,却没有一个男子,更别说乐殊了。
“公...公子,乐殊不在这里。”春碧刚想喊公主,幸而反应及时改了口。
“将时下最流行的胭脂水粉都来一套。”
楚枫晚听着这熟悉的声音,这豪爽的语气,心中早已想到了是谁。
她回头望去,正是心中所想的江尽舟。
江尽舟打量着他,将眼前女扮男装的俏公子和南楚第一美人楚枫晚重叠起来,微微挑起眉,打趣的说道:“这位是?六公...”
“刘!”楚枫晚连忙打断江尽舟说话:“江兄真是口齿不清楚,刘公子都能说成六公子。”
“对,是刘公子,是江某一时嘴快念错了,刘公子莫要怪罪。”江尽舟笑笑说道。
“原来这位刘公子和江小公子认识,那不如也拿一套最流行的胭脂水粉回去送给小娘子?”小厮插嘴说道。
“他?”江尽舟指着楚枫晚:“他可没有小娘子。”
“你有?”楚枫晚瞪一眼江尽舟,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调侃的说道:“最近为江小公子寻亲的人不少啊,难不成江小公子心有所属?”
江尽舟难得的正色起来,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我是送给江翎的。”
楚枫晚看着江尽舟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有些不习惯,扭了扭脖子转过头去,朝春碧伸出手,春碧十分了然的递给楚枫晚一锭银子。
楚枫晚将银子在手中颠了颠,递到一脸讨好的小厮手上,看向江尽舟挑衅的说道:“江小公子要一套是吧,那本公子就要两套,剩下的银子不必找了。”
江尽舟并没有因为楚枫晚的挑衅而生气,反而抱拳看着楚枫晚,悠悠的说道:“刘公子真是财大气粗。”
怀瑾从怀中掏出银子,递到小厮手中:“一套,不必找了。”
楚枫晚撇撇嘴,他们给的是一样的银子,楚枫晚要了两套,而江尽舟只要了一套,说她财大气粗,自己又何尝不是。
小厮兴奋起来,连忙去里头将三套胭脂水粉拿出来分别递到怀瑾和春碧手中:“两位公子走好,下次有需要再来。”
楚枫晚不再看江尽舟一眼,直直的路过江尽舟,走出迎春阁。
“公子,您闻到了吗?”怀瑾问道。
江尽舟点点头,走出迎春阁,眯着眼睛看楚枫晚的背影消失在大街上。
他们统计了所有人接任务的点,十九个人有十个人都是在迎春阁,而江尽舟一进到迎春阁就闻到了迎春阁的气味与那十九个人的气味一致。
甚至,楚枫晚的身上也有若有若无的气味。
这种气味绝不是在迎春阁待一会便能沾染上的,楚枫晚定是与琼羽阁的人接触过才会在身上留下味道。
只是…楚枫晚怎么会接触过琼羽阁的人,若是琼羽阁的人并没有放弃刺杀,那么楚枫晚如今身边只有春碧,撞到了便是难以逃脱。
江尽舟越想越担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担心。除去身份,明明只是一个接触过几次的女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