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轶枢连忙跑了过去,却一直不敢抬头。
“你刚刚收拾的时候,有没有看见K-Boy的年度报表?”安翟煦问道。
“没,没有呀!”她忐忑地回道。她只顾着收拾,压根就没有看上面有什么内容,更加不可能知道什么年度报表。
“你不帮我找回来,你今天就不用下班了!”李然看着窗外,背向着他们,似乎连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
“我找,我找,我马上找!”邵轶枢说,手也哆嗦地动了起来。
可是她几乎翻遍了整间办公室,也没有发现他口中的那份表。
她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可除了安翟煦会可怜一下她,李然甚至都没拿正眼看她一下。
安翟煦实在看不下去,只见他默默地走到李然跟前,小声问道,“会不会她们根本没有拿过来!”
“你要帮她吗?”李然说着嫌恶地看了一眼急得团团转的邵轶枢,“你刚刚没听吴助理说吗?人家早上已经放在我办公桌上了,还说得出用什么东西压住!就是你的人弄不见的,你这是护犊!”
“护也是护你的犊,人是你特招进来的,在这件事上,我没有任何错误!”安翟煦说。
听到这话,李然无言以对,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我觉得你真得很奇怪吖,人是你特招来的,可却处处针对她。就拿现在这个事来说,K-Boy是栾季川接洽的,她肯定会有电子档,你叫她重给一份就行了,有什么必要在这里为难她。东西都不一定是她弄丢的,却要在这里遭这种罪,我看着都替她不值。既然如此不待见她,为什么要让人家来这里上班?”
“别跟我提她!”李然表现得很不不耐烦,眼睛不忘鄙夷地看了一眼邵轶枢。接着又说,“你难道不知道栾季川心里有多痛恨我吗?你觉得她会给吗?”
见他这样,安翟煦也不敢再追问。抬眼看了一下邵轶枢,却发现她正趴在地上,伸手往沙发底下捞。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李然,便快速走到邵轶枢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你是不是傻,你能从沙发底下找到什么?你刚刚有去收拾沙发底下吗?”
“没有!”邵轶枢带着哭腔答道,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滚,“可是,那些地方都没有!”她说着指了指刚刚找过的地方。
“行了!”安翟煦说,“你回你的岗位上去,我来找!”
邵轶枢怯怯地看了一眼伫在窗边的李然,怯怯地问道,“可以吗?”
“你试试!”背后传来李然冷冰冰的声音。
听到这道声音,邵轶枢又顿时紧张起来,无助地看向安翟煦。
“去!我叫你回你的岗位你就回你的岗位去!”他说着,还将她推向了门口。
“安翟煦!”李然勃然大怒,终于转过了身子,看向了他们,“你什么意思?”
“她是我的助理,难道我连处理她的权力都没有吗?”安翟煦也不甘示弱,板着面孔,与平时嬉皮笑脸的形象大不相同。
“如果你不是我助理了,她还能是你助理吗?”
“你要炒了我吗?”安翟煦冷笑一声,“你试试~”
弄丢人家的重要文件,邵轶枢已觉得十分愧疚,而如今看到他们要吵起来,就越发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你以为我不敢吗?”李然步步逼近,气势汹汹。
俩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掌宽,四目相对,剑拔弩张。邵轶枢看着,除了焦急,哭泣,却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这恐怖的宁静。
“哟,你俩在干嘛呢?”副主编栾季川笑着问道。
如果不说话,没有人知道她是个女的。且看她那清爽的短发,比安翟煦的还要帅上几分,浓眉大眼,鼻子挺俏。一米七五的个头,这身高在男人堆里也不吃亏。
一见来人,安翟煦马上换上标性的暖男笑容,“在聊工作呢!”
李然却依旧摆着一副臭脸,一言不发地回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聊得这么亲密?”副主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
安翟煦憨憨地笑了笑,没有再答。
栾季川只好转向李然,只见她走到办公桌前,把手上拿着的文件轻轻地放到了他的桌面上,“听说,你们弄不见了K-Boy的年度报表,我把我的这份给你吧!反正我不负责这个项目!”
李然看了看那份报表,又抬眼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栾季川,若有所思。
趁着他们聊天的空隙,安翟煦赶紧支走了还在哭哭啼啼的邵轶枢。
许久之后,李然才伸手拿过那份报表,言不由衷地说了句,“谢谢!”语毕,他马上将报表扔给了安翟煦,命令道“你看看!”
安翟煦接过文件,却没有马上看,拿在手上,摩挲了一会儿,然后笑嘻嘻地说,“哟,暧暖的,副编办公室阳光很充足啊!”
“还好,窗朝东南方向,早上阳光管足,你要不要来个日光浴?”
“副编真爱说笑,你的办公室,那可是机密要地,我这等闲人哪敢随意进出?”安翟煦夸张地笑道。
“你可是主编的心尖儿,这工作室有哪个地方,是你不能去的?”
“你的心,我也能去吗?”安翟煦挑了挑眉,笑嘻嘻地问道。
“大门敞开着,随时欢迎!”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看起来聊得十分欢快。
李然却一脸淡然,完全无视他们的存在,旁若无人地工作起来。待栾季川走了之后,才把目光投向了安翟煦,而此时的安翟煦在低头玩手机。
“你怎么看?”李然问,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
“什么怎么看?”安翟煦明知故问,头也没抬。
“报表!”李然故意提高音量,接着起身走到他对面坐了下来。
“我说,吴助理没有拿过来,你偏不信,还非得找邵轶枢那小可怜的晦气!”
“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吴助理没有把报表拿过来?”
安翟煦扬了扬手机,说,“吴助理昨天晚上十一点下得飞机,你觉得她大晚上还会回来加班吗?而监牢显示,你找她之前,她根本没有进来你办公室,她怎么把报表放你办公桌的!还有,你觉得栾季川这个女人,如果已经给过你一份报表,她会亲自给你送一份吗?”
“那她这样做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单纯地想看我冤枉那个蠢女人?”
“不,”安翟煦诡异地笑道,“她只是单纯地想让你不好过!你看,如果我俩不吵架,她绝对不会送过来!”
“莫名其妙!”李然不以为然,“我们俩吵架对她有什么好处!”
“对你有害处,就是对她有好处!”安翟煦饶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邵轶枢的那个方向,栾季川似乎在安慰着她,“她可是你特招进来的,公司谁都知道,栾季川不可能不知道。能被特招,想必与你关系不浅。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出,她如果不是后台很硬,就是手上捉有你的把柄。在栾季川眼里,无论哪种,这都是有利于她的资源!”
“那你能猜出来她是哪种吗?”李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