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陆重山,她也未必会接受李然。她也许会爱慕他,但绝不会与他为伍。更何况还有李诗茹的那档子事,这个伤疤,这辈子也不会好得了了。越跟他们一家人接触,她会记得越牢。
“你倒是看得明白!”安翟煦笑了笑,接着叹道,“可惜未必人人都是明白人!”
邵轶枢不想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就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到电脑屏幕上。
沉默了一会儿,安翟煦见李然办公室熄疗,便问邵轶枢,“他在忙什么呢?怎么还不下班呢?”
“我怎么知道呢?”她漫不经心地答道,继而又笑,“我做助理的时候,他加班,我得跟着加班,他不加班的时候,我还得加班。你看现在,对高权,他可不知道多体贴,宁愿自己加班,也要让她准时下班!”
邵轶枢之所以会这些话,无非是想让安翟煦知道,李然并非只对她一个人好,他对新助理更好,想以此打消他脑袋老惦记着的乱七八糟的事。
可殊不知,这话到了安翟煦耳里,却有了另一种味道。
“我咋听这话,有股酸味呢?”安翟煦狡黠地看着她,“刚刚还没什么,怎么转眼就吃起醋来了呢?”
听到这话,邵轶枢急红了眼,“你瞎什么呢?我只是不服气,我刚来这里的时候,被他见一次骂一次,我可都记得呢!”
“那不是因为他对你有些误会嘛!”
“我不认为是这样!”邵轶枢无力辩解。
“那你又知道他为什么对高权这么客气吗?”
这话题,邵轶枢感兴趣啊,她的目光离开羚脑屏幕,看向了安翟煦,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安翟煦却特意卖关子,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久久未。
邵轶枢按捺不住,先问了,“为什么呢?”
见她一脸好奇,他才娓娓道来。
原来高权曾是李然母亲任国际某知名杂志中国版主编时的得力助手。在李然母亲生病休养之后,她就趁机结婚生子去了。原本李然是想让她接替栾季川副主编的位置,但她以要照顾孩为由拒绝了。但可以出任主编助理一职,以便辅助李然搞好这本杂志。
“能力本就突出,并且还有这因缘,任谁都会高看一眼吧!”邵轶枢不禁想道,心里倒也羡慕起她来了。
她只顾聊着,工作却还没有做完。李然来到了他们面前,她才想起。
“走了,下班了!”李然一来到,便用命令的口吻。
她以为不是助理了,她便可以不用坐他的车了,现在特意加班,也是有这个缘故。
一边的安翟煦一副不嫌事大的样子,在一旁声起哄,“走了,一起下班了!”
“我还没有做完呢,你们先走!”邵轶枢嘴上着,接着手忙脚乱地拿起鼠标一阵乱动,俨然一副忙碌的样子。
“那你继续忙,我在这里等你!”李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径直走到安翟煦身旁,坐了下来。
“我做完了,还得去买东西,主编你先走吧!”邵轶枢还在找着其他理由。
“没关系,我陪你去买!”
“我,还得去”
“放心,无论你去哪里,他都会送你的,哪怕是你房间,你要乐意,他都愿意送你进去!”安翟煦打趣,话里有话,表情十分夸张。
李然听了,却也只是笑着给他胸口轻轻来了一拳。
但邵轶枢的心可没这么大,她羞臊得很,拿起桌子上的纸巾就往安翟煦身上扔去,可不偏不倚,刚好落在了李然的身上。
邵轶枢还想扔其他东西过去,却见他跑走了,便只好作罢。
安翟煦走了,吹着口哨,似乎很为自己办的事得意。
他一离开,偌大的工作室里,可就只剩下他们俩人了,这会可真真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
眼见推辞不掉,邵轶枢只好匆忙把工作给完成了。
在回去的路上,邵轶枢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挑明了,方能结束这种尴尬。
“你刚刚要去哪里买东西来着?”李然一上车便向她问道。
“不用了,我先不买了!”
“哦!”李然应了一声,接着启动了车子。
车子行驶到一半路程,邵轶枢总算鼓足了勇气,把心里的话了出来,“主编,其实,你不用对我那么好的,我只是”
未等她完,李然便打断,“我乐意!”
“可是,主编,你以前那样讨厌我,现在又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一点也不习惯!”邵轶枢十分难为情地出了这话,想着,他就算念着自己的感受,也应该会改改自己的行为吧。
可他偏不是这样的人。
“不行,你得慢慢习惯了,因为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别呀,我何德何能”
“不是你可德何能,而是我乐意!”李然目不斜视,脸上带着笑意。
“可是,主编,我,”邵轶枢欲言又止,话在喉咙停留了很久,才硬着头皮吐露出来,“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我就是简单的崇拜!”
李然明显受到了打击,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没关系,你慢慢地就会对我有非分之想的!”这话的时候,他一脸的自信,像极了他与人谈合作的时候。
邵轶枢无言以对,一脸苦状。心里寻思着,干脆周末也不休息了,赶紧替他置办了东西,让他赶紧搬到新屋去。这样就不顺路了,她相信,他不可能会为了这八字没一撇的事而为她付出这么多,会绕了那么远的路来接送她。
法子是好法子,可一想到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还得为他去做事,心里就很不得劲。
分别的时候,李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看她时,嘴角有笑,眼里有情,其心可鉴。
邵轶枢越发觉得心乱如麻了,拒绝不得,更接受不得。
她需要找陆重山来定定心,生怕自己一不心就沉迷于李然的温柔乡,落得个放荡淫贱的罪名。
但见面是不现实的,只能打电话了。这段时间,她联系他不少,可打过去,十次有八次打不通。
这次电话很快就接通了,却不是陆重山接的。一听那声音,邵轶枢的心情就变得更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