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一个被称为新冠状病毒的小家伙席卷了全世界。为响应国家号召,全民抗疫,麦穗已经宅家三个多月了,每天起床三件事刷牙、码字、刷某音。
这天麦穗码完字,窝在沙发上看手机,刷到CP问M国防疫官员:“消毒剂是不是可以注射杀死新冠病毒?”
麦穗被这则消息惊得从沙发上站起来,结果碰到沙发上空的装饰架,上面的瓶子掉下来,正好砸到麦穗的头上。
在麦穗晕倒瞬间喊了句:“CP,你大爷的!”
一阵头疼,麦穗幽幽醒来,眼前的景象让脑子还有点儿晕的麦穗瞬间惊醒,自己躺在一张破草席上,盖着透不过气的被子,不大的屋子里,有一张黑的看不出颜色矮桌。
麦穗头用手摸了一下头顶,黏黏糊糊的,应该是流血了,头发周围还有一层草木灰。
麦穗有点儿发懵,“这什么鬼,不是在家刷视频吗?不就是被瓶子砸了一下吗?怎么就砸到这么个破地方了?”
麦穗打量这个破旧的房子,想着难道是被隔离了?可这隔离条件也太差了,别说矿泉水了,怎么受伤了都不给包扎啊?
麦穗还没闹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被门口的脚步声转移了注意力。
一个身穿藏蓝色钮襟上衣的妇女走了进来,见麦穗醒来,高兴地说:“穗儿,你醒了?头还疼吗?让娘看看。”
说着就走到麦穗床,不,是炕前,拨开麦穗的头发,边看边流泪:‘这个麦香怎么下手这么重,你也是,她要你的老古龙,你给她就行了,你也知道,她被你二奶惯得不知道天高地厚,下手没轻没重,你看看一天了,这伤口还没结痂。还好,你现在还小,长长应该不会留疤。”
麦穗这才发现,自己有一双小手,看似只有六七岁的样子,心里顿时明白,自己被穿越重生了。
“老天爷,这叫什么事儿啊,”麦穗在心里痛骂那个黄毛白眼的家伙:
“CP,你大爷的,你把老娘害惨了,你TM个神经病言论,就把姐发表到另外一个世界了!”
眼前的妇人看着麦穗一会儿瞪眼,一会儿闭眼,以为麦穗头疼。一边给麦穗擦伤口周围的草木灰,一边安慰麦穗说:“穗儿,你别担心,等你爹回来,就请郎中来给你看看啊。”
麦穗看着妇人说:“你是我娘?”
“穗儿,你不认识娘了?”
妇人吓得用手摸摸麦穗的额头,想摸头顶,又怕碰着伤口。
“穗儿,你等着,娘去找郎中!”说着急急忙忙出了门。
过了好大一会儿,麦穗感觉自己都睡了一觉,妇人才带着一个郎中进来。
郎中走到炕前,看了伤口,号了脉,翻开麦穗的眼睛看了看说:“这娃伤到头可大可小,不认得你,可能脑子里有淤血,失忆了。伤口上有草木灰可不行,你把它擦了,我上点伤药。我再开点活血化瘀的药先吃着,过几天不见好,再换药方。”
“老成叔,你看这药钱能不能先欠着?等他爹回来再还你。”妇人带着乞求的眼光看着老人。
郎中说:“你先给孩子抓药,钱不打紧。”
郎中一边上药一边跟妇人交代:“外伤切记不能沾水,不红肿,不发烧就没事。”
妇人点头称是,随后跟着郎中去抓药。
麦穗看着妇人和郎中的打扮,可以肯定这是古代,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已知的朝代,是不是还在地球上?
头虽然还有点儿晕,麦穗还是决定看看屋外是什么样子。走到门口,看见一个大约三百多平的院子,三面有房,北面堂屋和东屋是土坯房,西面是茅草屋,南面应该是别人家的堂屋(麦家老三的堂屋),院子里有鸡、有鹅、有猪。
麦穗正打量这个院子,堂屋的门“吱哽”一声打开,从门口出来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衣服虽然破旧,但还算干净,花白头发梳成一个发髻,上面簪着一根银簪。
老太太看见麦穗站在门口,显然也吓了一跳,不过片刻就回过神儿来:“麦穗,你醒了,醒了就去薅草吧,家里这些牲畜都没吃的了。”
麦穗抬眼看了看她,没有动缓。
老太太急了:“你个死妮子,跟你说话呢,理都不理我?出息了啊,出息了怎么还被麦香打破头,老鼠扛枪,窝里横,哼”
说着走到窗户下,拿起一个筐扔给麦穗:“天黑前,把粪箕薅满,一天天好吃懒做,跟你娘一样,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哼。”
麦穗气得笑出了声儿:“老太太,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吗?我站都站不稳,你还让我干活?”
老妇人一听麦穗叫她老太太,立马炸窝了:“好你个死妮子,我是你奶奶,你不叫我奶奶,叫我老太太,老太太,我让你叫我老太太”说着顺手抄起一根棍子,往麦穗这边快步走来。
麦穗睁大眼睛,“我去,这就开打了,我说什么了?”
不过好汉不吃眼前亏,麦穗退回屋里,把门插上。
老太太在门口用棍子使劲儿敲着门,一边敲一边骂,一会儿就引来好多邻居,都在窃窃私语,不知道麦穗怎么又招惹这李氏了。
麦穗娘抓药回来,就看见门口围了一圈邻居。
邻居黄婶儿瞧见麦穗娘,赶紧跟她说:“麦根儿娘,你去哪儿了?家诚婶子又要打麦穗呢,你快去看看吧。”
麦穗娘一听,疾步快跑,药都差点儿掉了,还没进门就喊:“娘,你这是干吗呢?麦穗受伤了,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你这是干吗呢?”
老太太听见麦穗娘说麦穗起不了床,这气更大了,拿着棍子转身就往麦穗娘身上抡:“起不了床?起不了床能在大门口站着看风景?”
黄婶儿看着老太太连儿媳妇都打,赶紧过来把麦穗娘拉开,回头瞪着李氏说:“你这老太太怎么连儿媳妇都打?”
老太太发现没打到麦穗娘身上,气开始往黄婶儿上撒:“管你什么事儿,我管教儿媳妇儿,要你狗拿耗子!”
“婶子,你别香臭不分啊,你真要打到麦根儿娘身上,看人家娘家能饶得了你”黄氏也不甘示弱。
吵了几句,李氏的气也消个差不多了,把棍子一扔,趾高气昂的回屋了。
麦穗娘推开门,上来就抱住麦穗:“穗儿,别害怕,娘回来了,娘给你抓药了,吃了药你就好了,就认得娘了”
这时候人们才知道麦穗受伤不记事了。
麦穗在妇人回来时就打开了门,只是还没来得及出去。
黄婶儿陪麦穗娘进来,看见麦穗脸色苍白,心疼的说:“这可怜的孩子,怎么还不记事了呢,这个麦香怎么下手这么重,这是有多大仇恨啊。被她娘惯得狗屁不懂,都十岁还吃奶,见谁家十岁的姑娘还吃奶,没羞没臊。”说完往南的方向淬了一口。
“娘,我没事”
麦穗喊了妇人,权当替这具身体叫的吧,谁让自己占据了人家闺女的身体呢。
黄婶儿看堂屋也没啥动静了,叹了口气说:“我估计麦根儿他奶不会让你用家里的药锅子,我去拿我家的过来,你先用着。我再给你拿点儿柴火,你就用砖头支起来。先给孩子熬药吧”
麦穗娘连忙感激地拉着黄婶儿的手说:“嫂子,谢谢你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黄婶儿又安慰了几句,回家拿药锅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