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喜乐队吹吹打打很是热闹,麦穗坐在轿子里都快被颠散架了,本来这一头的首饰就重,被轿子一颠,感觉这脖子都快断了,肚子里传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麦穗看着手里的苹果,好想吃了怎么办?可是这个苹果是要交出去的,总不能交出去一个苹果核吧。
麦穗越看越饿,早上起来就喝了一碗燕窝粥,那玩意儿跟没吃差不了多少。
实在忍不了了,不管了,先咬两口再说,交苹果核总比晕着被人抬出去好看。
麦穗张口要咬的时候,突然有东西打入轿内,麦穗以为是暗器,刚要躲,就闻到一股肉味,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牛肉干。
这时候投喂,除了启航这小子没有别人,还别说,姐弟真是心有灵犀,管不了那么多了,拿起肉干就吃了起来。
可麦穗忘了,她做肉干的时候,为了保质期长一些,里面放了不少盐。
于是,吃了几个肉干,就开始想念水了,越想越渴,越渴越想,最后这颗苹果还是没保住。
到了宸王府门口,花轿停下来,景默宸没有踢轿门,而是伸出手,把麦穗从花轿里牵了出来。
一下花轿,麦穗就往景默宸手里塞了一个苹果核,景默宸强忍着笑,装着自己吃苹果的样子,等走到大堂,景默宸把苹果核给了喜娘,并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喜娘懵了,苹果是要供奉在祠堂的,这光剩个苹果核怎么供?
喜娘焦急的转来转去,活了一大把年纪,竟然被一个苹果核给难住了。
眼看着新人要开始拜堂了,这苹果是要放上去的。没时间了,喜娘牙一咬,心一横,拿着苹果核就放在了供盘里。
燃着红烛的大堂里瞬间安静,观礼的宾客一脸疑惑,这是什么神操作?
但是司仪已经喊一拜天地了,都只能装着没看见。
司仪喊完送入洞房,负责宸王婚礼的宗忠亲王拉着喜婆就问:“怎么回事?”
喜婆也一脸疑惑地说:“我也不知道,宸王殿下交给我的时候还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忠亲王一时语塞,准备回头问宸王的时候,哪儿还有宸王殿下的影子。
景默宸已经牵着麦穗进了新房,挥退所有的下人,看着笑得快要抽过去麦穗说:“都出去了,想笑就笑吧,能忍到现在也够不容易的~”
这句话成功的化解了麦穗的笑点,指着头上的盖头说“你先把这玩意儿揭开,我脖子都快断了。”
景默宸赶紧拿起秤杆,挑起盖头,再次被麦穗惊艳,痴痴地看着麦穗说:“麦穗,我终于把你娶到家了。”
麦穗扬眉说道:“恭喜你,喜提王妃一枚,也恭喜我,斩获夫君一只。哎呀,这个给挂住了~你帮我拆下来~”
于是两个人跟头上的首饰较了半天劲,等所有的首饰都拆下来,麦穗的头已经成了鸡窝状。
景默宸强忍着笑,拿出合卺酒说:“先喝了合卺酒,我带你去梳洗。”
麦穗奇怪的看着景默宸说:“你不用去敬酒吗?”
景默宸倒上酒说:“你夫君我现在是旧毒复发,谁敢让我喝酒?”
麦穗嫌弃地看了一眼景默宸的下身说:“你毒你有理!”
景默宸成功地被挑衅了,把酒杯一放,欺身上来说:“要不要现在就试试我是否有毒?”
麦穗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我错了,现在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是,先让小丫进来给我梳个头,别以为你忍着笑,我就不知道我的头很糟糕。”
景默宸拿起梳子,边梳边说:“今晚我们谁都不见,热水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洗漱完,我带你去个地方。”
麦穗看着景默宸表情严肃,也不再玩笑,梳好头,进盥洗室洗漱完毕,穿着一身红色的便衣走出来说:“我穿这个可以吗?”
景默宸笑着说:“你穿什么都好看,不去别的地方,不拘着穿什么。”
说完也进去洗漱,不一会儿走出来,两人绞干头发,麦穗不会梳头,又不能叫小丫进来,就直接束起一个马尾,这样看起来反而有些英姿飒爽。
景默宸的眼珠子都移不开了,走过去在麦穗的耳边说:“真想现在就把你办了。”
麦穗脸一红,嗔怒道:“登徒子,老流氓!”
景默宸笑着拉着麦穗的手,往墙边的八宝格走过去,抓着一个宝葫芦,一拧葫芦嘴,八宝格向两边打开,露出一个一人宽的地道。
景默宸先走进去,拉着麦穗一路往前,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开始上台阶,然后就进了一个红烛高照的新房,麦穗惊讶的望着景默宸。
景默宸推开门,带着麦穗走进另一个房间,房间里有一个牌位,上面写着:慈母慕容舒之位。
景默宸点上香说:“麦穗,拜见一下母妃。”
麦穗上前接过香插入香炉,对着牌位行了一个跪拜礼说:“母妃在上,儿媳夏麦穗叩拜母妃!”
礼毕,景默宸拉起麦穗说:“这是我亲生母亲慕容舒的灵位,皇宫里不让放,我一直放在这里,哦,这里离宸王府有一墙之隔。”
麦穗看着牌位说:“看着名字,就知道母妃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景默宸向往的看着牌位说:“听扶扬说,我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性格很好,我都不知道父皇对她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温柔的人,都对他痛下杀手。”
麦穗拉着景默宸的手,希望能给到他温暖,以便安慰到他。
景默宸看着麦穗笑笑,表示没事,两人牵手回到旁边的新房内,一进去景默宸反手关住门,抱着麦穗说:“今晚我们在这里洞房。”
麦穗一阵无语,本来还想着宸王府应该有皇帝的眼线,今晚景默宸肯定不能为所欲为,没想到这厮竟然暗度陈仓。
麦穗刚要说不,景默宸已经堵上了她的嘴,麦穗立马被男性的荷尔蒙充斥着满身,一身迷糊过后,麦穗已经躺在了床上,只看见景默宸双眼红红的看着她。
麦穗刚要问怎么了,突然感觉身上凉凉的,奶奶的,被人剥光了,就剩了一身比基尼式的小内内。
麦穗赶紧拉被子盖住自己说:“那什么,我以为今天不洞房,所以穿着随便了些,那啥,你等一会儿,我再换身睡衣~啊~”
还没说完,身上的被子就掉到了地上,景默宸沙哑的声音响起:“麦穗,别盖,别换,我喜欢。”
说完欺身上来,开始朝圣般的吻着麦穗的额头、眼睛、鼻尖,嘴巴,然后一路向下,房间里一片旖旎。
第二天麦穗迷迷糊糊醒来,向往常一样,先在床上翻个滚,突然她感到好像撞到一个硬东西,不是枕头,麦穗睁眼一看,魂儿才回来,这才记得她昨天大婚,晚上被这饿狼拆食入腹了,不过除了下身有微微不适外,别的感觉倒是没有。
不对,这个房间是宸王府的院子,明明昨晚是在另外一边洞房的啊,后来的事儿怎么不记得了呢?
景默宸看着麦穗懊恼的小模样,心里喜欢极了,把麦穗拉到身边,抱着问:“是不是不舒服?那里太嫩了,我都没敢用力,都红肿了,昨晚已经涂过药了,应该能缓解一些~”
麦穗脸红的能滴出血,把头埋在景默宸胸前说:“没事,已经不疼了,就是还有一点儿不舒服,应该影响不了走路。”
景默宸心疼的说:“要是不舒服,今天就不去宫里敬茶了,理由的话~就说我旧毒发作,双腿使不上力气。”
麦穗轻轻呸他一口,昨晚那个狼似的模样,哪里像腿使不上力气?
景默宸笑着抚摸着麦穗的柔顺的长发,要不是今天要去宫里,岂能一次就饶过麦穗,他可是饿了二十多年了,食髓知味,他恨不得长在麦穗身上。
天亮后,麦穗让小丫进来给她梳头,景默宸已经穿戴好,宫里来的嬷嬷也随之进来,一个嬷嬷走到床前,整理床铺,一个去床上找喜帕,看着白白的喜帕,两位嬷嬷轻轻叹了口气。
麦穗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的,两位嬷嬷用怜悯地眼睛看了麦穗几眼,就带着喜帕去皇宫复命了。
看着两位嬷嬷走远,麦穗才抬起来头,脸已经快笑抽了,景默宸无奈的看着麦穗,这丫头笑点也太低了。
很快,宸王妃新婚之夜被宸王冷落,连房都没圆的消息传遍了宫内宫外,而在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荣柏年狠狠的折磨着夏云霜,边折磨边喊:“贱人,让你害我,这下你也尝到了被人折磨的滋味了吧,景默宸是不是也像我这样,喜欢你这里~喜欢你这里~喜欢你这里~”每说一处,荣柏年就使劲儿拧,夏云霜鬼一样的尖叫,听不出是痛苦还会兴奋。
吃过早饭,景默宸带着麦穗进宫敬茶,到了勤德殿,皇上和皇后已经等在那里,看着两个孩子大大的黑眼圈,皇上和皇后对视一眼,两人轻轻叹口气说:“免礼吧,昨天你们也劳累一天了,等会儿给臣和你母后敬完茶,只去给太后和你们母妃那里就可以了,早些回去休息,皇庄收拾好了吗?那里冬暖夏凉,避暑很不错,宸儿,最近前朝也没什么事,你好好养身体,争取早日解毒。”
夫妻二人敬完茶,带着一堆赏赐先去了慈宁宫,太后已经精神不济,勉强看了一眼麦穗,看着萎靡不振的样子,太后心情反而好了很多,也赏了不少东西。
最后两人去了淑妃的舒华宫,麦穗看着宫门口的牌匾上写着的舒华宫,心里觉得奇怪,舒是景默宸母亲的名字,怎么会赐给淑妃娘娘当宫名?
带着疑惑,麦穗跟着景默宸进去,看见淑妃已经等在那里。淑妃娘娘看着景默宸,一脸慈爱的说:“一早本宫就让人在宫门口等着,知道你们进宫了,本宫也就放心了,麦穗,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宸儿的身体,其他的先放一放,身体好了自然都好了,不要在意那些流言蜚语,有什么心事,可以来宫里跟母妃说。”
麦穗点头称是,和景默宸敬了茶,麦穗被淑妃娘娘带着进了内殿,一进去,淑妃娘娘就看着麦穗说:“好孩子,你跟母妃说实话,宸儿是不是真的不能人事?”
麦穗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跟名义上的婆婆谈论这个话题确实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麦穗的犹豫,让淑妃坚信景默宸是真病了,所以麦穗昨晚是守了活寡,所以今天有些伤心,不愿意提及,顿时对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姑娘产生了同情之心。拉着麦穗的手好好安慰了一番,临走又给了好些赏赐。
两人带着满满的收获回到宸王府,麦穗看着这些东西说:“你说如果她们知道,昨晚你已经告别了处男,她会不会气得再摔这么多好东西。”
景默宸惊喜的看着麦穗说:“你看出来了?”
麦穗点点头说:“宫殿的名字是以母妃的名字命名,进去后她拉着我,一个劲儿的问你到底能不能行事,甚至问你是硬是软,按理说一个真心关心儿子的母亲,关心的不是儿子的软硬,应该是新婚之夜孩子难不难受,会不会受到打击?但是关于你的心理状态他是一句没问,很不正常。”
“在我知道这些事前,我的身体一直不好,后来扶扬告诉我淑妃一直在我的饮食里加些让我虚弱的药材,这些虽然不要命,但是也不能长寿,我知道后,就偷偷倒了她给我熬的补药,她宫里的吃食我尽量不吃,慢慢我就疏远了她,她便在父皇耳边说我不懂事,说的多了,父皇也觉得我不近人情,慢慢就成了这个样子”
景默宸说的云淡风轻,但麦穗这才知道,他这些年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