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又举起茶杯，抿了一口，把声音压低。“这事儿是我听来的，不知道真假，你也就听一乐呵别太当真。”

老冯点了点头，他知道，世界上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传闻往往是经过乔装打扮的真相。

“司常升有个儿子，好像叫司泽睿，听说长得一表人才，接受过高等教育，在国外名校留学，学法律的。他这儿子和现在法院院长的女儿好像是一对，可能已经订婚了。”

老冯心想，这种八卦消息至于这么严肃么？

陈哥接着说，“但是，据说这个司泽睿并不喜欢那院长女儿，完全是司老头一手操办的，为的就是能在法律系统中撑开一把保护伞。我圈里一哥们曾经亲耳听见，俩人在医院办公室里大吵一架，然后他儿子摔门就走了。”

“司常升面子已经很大了啊，他还需要做这种事情么？”

“这老头年纪大了，想必是怕自己哪天翘辫子了，别人来端他的家底呗！他为了能给各路大人物治病，肯定参与了非法药品交易！上一任市长的孙子，一出生就有先天血液病，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特效药，把这小孩救过来了。据我所知，那种药在咱们国家是禁用的，这绝对是违法行为。只不过他人脉深厚，没人敢动他罢了。但是，哪天他要是死了，哼哼…”陈哥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老冯琢磨了一下，这位陈哥在医药行业混迹二十年，都没听说程丰收入股思铭医院的消息，他们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掩藏起来呢？

老冯没有头绪，喝了一口茶，“今天和陈哥您聊的非常开心，咱们说好的事情，就麻烦您了！定金我一会儿就给您打过去。”

“好说好说，不就是全套植物人护理设备嘛！放心，我肯定给你置办最好的！原装进口的！老冯，我一直为你惋惜，你在医术方面真是有天赋，如果当年不是…算了不说了！今天咱们就这样，以后常聚啊！”

茶会结束了，老冯给王三哥和左宇发了信息，“圈里资深人没听说程丰收入股的事情，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他又给特蕾茜娅发了一个信息，“护理设备已经定好，全套原装进口，大概3周能到。”

现在已经过了午餐时间，老冯没吃午饭，又喝了一肚子茶水，感觉更饿了。

下午他还要去见一个做工程的朋友，商量单人无菌病房的事情。

老冯揉了揉肚子，“我这么折腾自己，图什么呢？”

他想起在银行时，特蕾茜娅说的话，“就图左宇这小子对我的信任？我真tm是个好人。”他摇了摇头，走向了一家连锁快餐店。

王三哥和小晴吃光了所有的午餐，小晴满意的揉着肚子，“洞三，程家公司的食堂还真是好吃呢！将来我也来这里上班好了。”

王三哥笑了笑，心想，这集团都不一定能坚持到你能工作那一天。“走吧，咱们回车里去。”

王三哥打开车后备箱中的大背包，拿出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各种外界设备。他把手机接上电脑，又拿了2张空白磁卡，插进外接设备，滴的一声，唐亮的员工卡就复制出来了。

“哇！洞三洞三，这个好酷啊！”小晴觉得终于有了点电影里的感觉。

王三哥看了看小晴，“酷吧，来给你一张，这么一来咱们就能方便去公司里面调查了。”

“也能随便吃他们家的饭了。”

“就知道吃，吃太胖了就没人要你了。”

小晴吐了吐舌头。

王三哥又拿出几张钞票，“洞拐，你去附近找个旅馆，开个标间去。然后在旅馆等我。”

“是！”

两人一起下了车，王三哥走进大厦，刷卡通过闸机，上电梯，直达25层。

成功矿业集团占据了大厦的23-26层，23层是食堂和后勤物资等部门，中间2层是普通员工办公区，26层是董事长和高管的办公室，用唐亮的员工卡上不去。

王三哥打算想办法搞到一张授权更高的卡。

到了25层，电梯门打开了，王三哥摘下口罩帽子，走出了电梯。

他仔细观察了一下25层的结构。

整个楼层采用几乎通透设计，如果没有那几根承重的柱子，就可以一眼望到底。

电梯正对着是一条过道，过道两侧是工作区域，天花板上挂着一块又一块塑料板，写着部门的名字。

一排一排的员工隔间紧紧挨着，每个人的办公区域都很局促，王三哥猜测，由于程家把其他楼层卖掉了，所以不得不把没有办公区域的员工，都挤在这一层。

过道尽头是一扇用毛玻璃隔出来的小屋子，王三哥很奇怪，什么部门会有这样的特殊待遇。

他沿着过道慢慢前进，边走边看天花板上挂着的牌子：“业务一部、业务二部、国际部、人事部、财务部……”现在距离下午上班时间还有10分钟，员工都在午休，没人注意他。

王三哥走到过道尽头，看到毛玻璃隔间的门上挂着“秘书处”的牌子。他记得何顺和蔡力就是秘书处的，不过无法确定他们的卡能不能上26层。他把毛玻璃门推开一个小缝，往里瞟了一眼，看到几个穿黑西服的人在桌子上趴着睡觉，分不出谁是谁。

这时，一个人睡醒了，他从桌子上爬起来，吧唧着嘴，看了一眼手表。

“到点了！该上班了，兄弟们醒醒吧！”睡醒的人正是蔡力。

蔡力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我去厕所抽根烟清醒清醒，有没有一块的？”

其中一个人举手，两人。

厕所就在电梯的旁边，王三哥连忙戴上帽子口罩，转身走向厕所。他找了一个最靠里的隔间，坐在马桶上，打开了窃听器的耳机。

耳机里传来蔡力和另一个人的声音：

“蔡哥，何顺现在都不在咱们办公室午休了，看样子是觉得咱们这小屋容不下他这尊大佛啊。”

“哼！就凭他？我才是秘书处的主管，他现在还归我管。我打算最近收拾收拾他，灭灭他的气焰。”

耳机里传来啪的一声，王三哥知道是蔡力在点烟。

“蔡哥您打算怎么做？我们哥几个现在看那个姓何的也来气，都盼着您收拾他呢。”

“我打算来个借刀杀人、一箭双雕。”蔡力得意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