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漫漫长夜,人生路。
愈是黑夜,这路就显得更加坎坷曲折,蜿蜒了不少。
此时的武当就好像是一位闭上了眼眸的老者,正在恬静的小憩。
“什么人。”
这时候,一道长衫身影极为突兀的出现在了武当山的山脚下,只是很快就被守山的弟子拦住了去路。
“贫僧了空,有要事求见武当掌门。”
“师傅已睡,望大师明日再来拜会。”
武当弟子抬头遥望天际,又看了看面前的人,虽说武当和少林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但是午夜时分,实在不适合拜见,故而出言拒绝道。
“少林遭遇横祸,全寺上下唯有贫僧一人逃脱,恳请青虚掌门出手相助。”
“什么?”
听到这句话,守山的弟子嘴巴大的能够塞下一颗鸡蛋,要知道少林和武当齐名,那底蕴,实力自然斐然,可是眼下竟然只有一人全身而退,那敌人岂不是强大的难以想象。
“就在今天刚刚入夜时分,全寺僧侣做完晚课正要脱衣入睡,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批黑衣人,所有师兄弟奋力拼搏,终是不敌。”
话说这份上,了空已经是眼眶微红,鼻子都有些抽泣了。
“大师稍后,我这就去禀告。”
话音一落,这名弟子就转身朝山上走去。
“噗通”
只是,他的身姿很快就倒下了,面朝黄土背向天。
“你干什么?”只听了空一声质问,语气颇为急切。
“怎么,怜悯起你的敌人来了?”漆黑的四周,一道身影从一块石头后面走了出来。
“你杀了他,我们怎么办?”了空显得很是担忧,表情很是紧张。
“办法自然是有的。”而来人则是一副淡定的模样。
“啪啪啪”
双掌互击,下一刻,就有一抹人影来到那武当弟子的身边,将其衣衫外袍脱下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后在脸上捣腾一番,理了理头,就浑然变成了地上已死之人的样子。
“大师稍等。”
听到这声音,直吓得了空颤了一颤,看向来人的目光也敬畏了不少。
不愧是地府门,他早就应该想到,能够对药王谷,天师府,孔雀山庄动手的人,不是疯子就该是一个天才。
尤其是这一次地府门鬼王亲自出马,所带侍从更是个个身怀绝技,武艺高。
他望向武当山那处宗门所在,明天,不,今天晚上就该易主了。
“好了,接下来就要看你了。”鬼王冷静地开口。
“属下一定完成任务。”了空讲完豪言壮语便也上了山,只是步子之缓慢,犹如老妇蹒跚。
鬼王的视线幽幽地注视着前方,面具后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嗤笑,这局棋很大,他苦心经营数载,眼看胜利在握。
“你乃是少林空字辈大师?”
“正是,眼下少林寺惨遭不测,还请青虚掌门出手相助。”
了空一边说着,一边老泪纵横,下一刻更是夸张的整个人都朝着青虚扑了过去。
“可是你却不知,我于今日晨曦时分就已经收到了天机阁秘信,南少林一片狼籍,寺内僧侣更是不知所踪。”
“什么?我,贫僧是好不容易逃出来的。”
青虚只是淡淡的笑,面容似暖阳和煦,还有些可爱。
而反观了空,虽然咬死一句话是逃出来的,但是内心早已大惊失色,说话都结结巴巴。
“呵呵”
“额”
在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下,青虚一掌拍死了面前的假和尚。
“师傅,这难道就是地府门的人?”
“是啊,难道盯上了我们。”
“师傅,我们怎么办?”
青虚座下的几名弟子有些恍惚,可还是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武当,少林本是一家,如今天下乱,我武当又怎能独善其身。”
“师傅,江湖事江湖了,关天下什么事?”云逸疑惑地开口,眼神迷茫
只见青虚瞧了一眼自己的这第三个弟子,露出一抹很是欣慰的笑容,只是很快就又变得愁云惨淡。
“当年武林盟主慕容华下落不明,江湖上一时间变得极为混乱,为师也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他是去了那里,现在想来,其中隐藏了不知多少秘辛。”
“师傅,那里指的是哪里?秘辛又是什么?”
“呵呵,此次地府门打草惊蛇,唯恐后续有诈,下令全宗戒备,弟子之间更不可单独出行。”
“是。”
当几名弟子齐声回应,抬头张望之际,还哪有青虚的身影。
而此刻的青虚施展出武当绝学“梯云纵”,整个人犹如空中白鹤,身形在半空中一掠而过。
之后,他就来到了武当山后的禁地,此地被列为武当的禁地,除了掌门,任何人都不能随意进出,若有违者,杀无赦。
不得不说,相比于逐出师门,这“杀”字委实太过沉重了。
不过好在那么些年以来都未曾有武当弟子犯戒,而青虚的秘密也好好的隐藏了十多年。
“青虚,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简直就是武林败类,江湖耻辱。”
当青虚的脚步声在山洞中悠悠响起的时候,一道极其不甘的咒骂声也愤然响起。
听这话中的意思,还有义愤填膺的语气,此人应该是青虚的对手才是。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那声音主人的样貌也渐渐变得清楚。
下一刻,只见一头凌乱,胡子垂于胸前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青虚的面前。
虽然他此刻就像暴怒的老虎,张牙舞爪,呲牙咧嘴,但是他的双手双脚五一不被铁链捆绑着,细窥,双肩琵琶骨被洞穿,头顶正中更是插了一枚银针。
可笑这样一道道,一样样的措施和器具,仅仅是为了困住眼前衣着破烂不堪,身上散着恶臭的男人。
“老友,许久未见,你的脾气怎么还是那么火爆呢,可是,你,又能为之奈何呀?哈哈哈哈”
此刻的青虚早已不复先前面对弟子时的笑容满面,目光良善,已经变成了一只恶魔。
这,倒是正如那中年男人所说,一般无二。
“十年前被你囚禁于此,我便知你所图甚大,今日之所以匆匆至此,恐是外界有变,你心中彷徨,力有不逮。”
中年男人一句话,就让青虚撕掉了伪善的面具,当下眼神变得阴测测,就欲给其一点教训。
眼前的自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否则也不用他花费大手笔将对方囚禁于此。
他,是谁?而他,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