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长河的悠悠岁月中，总有一些人会被遗忘，或许会留下一些事迹，但是也会变得那么不清晰。

天山地处高远，不仅天气严寒，气候冰冷，而且人迹罕至，鲜少有人问踪。

只是这一日却是围满了人，好像都在等候着什么。

直到风渐渐地平息，飞雪下的缓了，一道白袍身影才从地平线的一头崭露行踪。

这，是一位年逾古稀的老者，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量波动。

可是当双眼注意到他脚下的风采，这注定是一位极其不简单的老人。

“脚踏无痕？”

“什么？”

“这是万里逾行千重步。”

万里逾行千重步，顾名思义，万里之距只需千步就可抵达。

虽然听起来有些夸张，天方夜谭，但是这无疑是一种极为高度的认可，昭示了此功法的逆天之处。

“喀”

“沙”

“嚓”

这一刻，这些原本争锋相对，谁都看不上谁的男人，都集中了一块儿，手中的刀、剑纷纷探出头来，各式武器撩人眼，不过拿捏着的手却是很紧，就好像冬日裹紧了衣服。

“尔等今日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便只有死了。”

“狂妄。”

“老匹夫，你当真以为你神兵阁天下第一了不成。”

“是说，不要以为你们窝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能够随便给自己戴个第一的帽子。”

“今天我们就要揭露你神兵阁虚伪的面具。”

只见老者背负着双手，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或许到了这个境界，那些外物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双方俨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九星联珠断苍天。”

“嗡”

只见老者身后的盒子中接二连三的闪现一抹抹光彩，而后九把剑就横贯天空，以一种霸道的气势向天刺去，好似是准备要捅个窟窿眼出来。

反观那些旁观者，个个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的眼睛中瞧出了惊慌失措，恐惧的样子。

抬头仰望，九把剑的样子已经无法看得真切，只能依稀辨驳出九道光彩。

“兄弟们，上。”

“大家一起诛杀这个老匹夫。”

“只要他一死，神兵阁内宝物皆属于我等。”

这些人既然选择出现在这里，那么自然已经不畏生死，不惧黑暗。

在他们齐动的同时，那高高悬于苍穹的九道光彩瞬间联合在一起，直让那白天都变成了黑夜。

“什么？”

“天怎么黑了？”

“啊，妖术，妖术。”

“我看不到了，我要回家。”

声嘶力竭的呐喊，竭尽全力的挣扎，在死亡的面前这都是可笑的养分。

突然，一道绚烂夺目的幽光闪现，紧接着天空“噌”的放亮，黑暗褪去，迎来光明。

老者还是原来的那一副样子，眼眸似睁未睁，而后缓慢地迈着步子就朝来时的路走去。

只是回去的时候他的身形有点佝偻，好像整个人都在眨眼间矮了一截。

“咳咳咳”

他用右手捂着嘴，或许这样就不会让人瞧见掌心的血水，在雪白的景象下显得格外刺眼。

只知道自那以后，天山无形中就成为了神兵阁的地域，直到公子羽接手，更加奠定了这个局面。

自那以后，异域也成立了一个门派剑冢。

听完百晓生的描述，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毕竟天机阁的消息准确率是极高的，有了这样一番描述，他们的眼界倒是开拓了不少，尤其是对于那九把剑的印象。

百晓生复而回到了桌上，“这剑冢之中宝剑，神兵利器无数，并不是因为锻器师本身实力高绝，而是因为他们以剑养剑。”

“以剑养剑？”李玄道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毕竟这听起来就很匪夷所思。

“当年九剑前辈自知寿元无多，深入异域，斩杀无数剑冢人士，独孤前辈亦然。”

“什么？”

饶是慕容华沉稳，大气，直到这一刻也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倒也不怪场中几人惊愕，这透露出来的信息量极大，纵然连百晓生自小博学，当初在听闻此事时也难免愕然。

只瞧见百晓生微微一笑，有些释然和轻松。

“诸位放心，剑冢已毁，只不过剑冢中的神兵却是遗留了下来，并且随着日积月累的沉淀，吸天地精华，残剑光辉，已经威力无穷。”

慕容华几人没有开口，而是愣愣地互相看着，嘴巴更是张的老大。

“百兄的意思是神兵有灵，即将出世？”

今天一下子就听到了那么光怪6离的事情，李玄道自然而然也就这么理解了。

后者微微颔，表情变得有些凝重，这就是当初在异域时分，他和孟啸坤对话时所说的“守护”。

很显然，这一次神兵出世的时间缩短了，以致于孟啸坤只能先行撤回异域。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这是一次试探性的交锋。

“神兵出，天下乱。”

“可是这些眼下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

一时之间众人有些无语，因为此时此刻的情况早已不受任何人的控制，简直像极了一盘凌乱的棋局。

“现在是最为混乱的时期，依我来看天师府那名唤做夜澜的弟子也决计不是泛泛之辈，眼下我们还是要稳住阵脚。”

慕容华老练的说道，越是乱，就更是要沉心静气。

因为输的往往就是那些气急败坏，自乱阵脚的人。

一众人吃过午饭，在李玄道的安排下就回了住处。

“啪哒”

百晓生回到住所，果然还是之前的那个房间，他打开窗，一只白鸽就映入了眼帘。

打开纸条，他眼眸一敛，待看完内容，就直接用内力将纸给震碎了。

“先是江湖纷争，紧接着各国开始挑起事端，妄想引起国战，这中间”

百晓生右手托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按照天机阁揣摩这两件事背后都有人在推波助澜，且很有可能是同一拨人。”

他百思不得其解，因为假设真的有人在这两件事背后搞鬼，那么令人愤怒的同时，也说明这背后之人的可怕之处。

百晓生担心的不是江湖乱，也不是国战，亦或是异域打着小算盘，而是在这样一盘乱局之中，真相潜藏在暗流涌动的波涛下，这才是最骇人的。

他只希望这是一种猜测，而内心惧怕的，不渴望出现的，其实又何尝不是正在演变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