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鹏举一脸激动,“小李道长,您刚才这招是什么名堂啊?”
李奕有些奇怪钱鹏举的反应,随便敷衍一句“没啥名堂,小把式。”,便翻身挡在白狐白三身前。
目睹者众,其中就包括了其他原本逃跑中的大刀帮帮众,这时便是有四人并肩子向李奕走来,手中大刀皆是抬起,杀气腾腾。
李奕没有人前显圣的爱好,使那神仙之术,也不想白三被四人使围魏救赵的法子给伤了杀了,更不想去做含泪吃三大碗的行径。
大刀帮四人也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小小的道童,年纪、身形虽小,但是武功有些门道,四人较之前三人要谨慎得多,随着前进又变换身位,用上了粗浅的合战之法,变作半圆,试图合拢,把李奕堵在店墙前,要将李奕砍于刀下。
古泾县县民纯朴,部分看到这一幕的人都有些为这个半人高、毛都还没长齐的小道童担忧。
但作为当事人的李奕,却是在想,要使什么法子去解决这几个不知所谓的汉子。
念头几生几灭,想定了的李奕动了。
李奕脚下轻点,一步生莲,身如游龙,身形飘逸。
“定”
却是直接调动天地灵气,使出定身符的妙法。
一字吐出之时,李奕已经闪现到了最右一人身侧。
大刀帮四人中一人恰巧瞥见到眼前的小道童口中微动,身体便动弹不得,不由地目露惊恐。
李奕手臂挥动,手掌印在了大刀帮帮众脸上,这人方觉得身体的控制又归还了自己,但此时,身体已被拍飞在空中。
在旁人眼中,大刀帮四人反应,措手不及间,就被李奕一个接一个扇了一巴掌到脸上,飞倒在先前三人旁的地面。落地,四人脸部顿时肿成一个猪头。
众人表情不一,但都带有惊诧的神色,小声议论纷纷。
李奕打飞四人,便回身站定,目视前方,稍许,抱拳行礼。
一旁钱鹏举也是同时抱拳行礼,而白狐白三则是提前躲到李奕裤脚处了。
先前倒地三人已经挣扎起身,正要扶起后来倒地四人逃离此地。
忽地听到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听见爽朗的男子笑声和说话声。
“哈哈,小道长身手不凡呀!”
而后感觉身前一暗,抬头望去,却是看见官府差役几名,左手所持长刀皆已经在右手拉动下,处于半出鞘状态,正是示意他们勿要轻举妄动。
领头一人,当是捕头,他先是分别向李奕、钱鹏举抱拳行礼,礼毕放下双手,右手放在刀柄上,往七人看去,开口冷声言道。
“参与械斗之人,全部缉拿回去。”
又看回李奕、钱鹏举,忽地瞥见李奕裤脚处的白狐白三,没有多想,再次抱拳行礼,开口说话,声音由冷转暖。
“在下,古泾县捕头,刑平,见过小道长,见过钱老爷。”
“多谢小道长出手相助,擒拿械斗犯人!”
钱鹏举呵呵笑道,回了一礼,“见过刑捕头。”,简单一句,没有其他多余话语,钱鹏举,他知道这刑捕头是来找李奕的。
李奕同时回礼,面露笑容道,“在下李奕,见过刑捕头。举手之劳而已,只不过看不惯他们械斗,砸坏他人吃饭家伙罢了。如若可以,务必让他们赔偿他人损失。”
李奕说话,引得众捕快注目,方才就是这个小道童,一人打飞七人。
刑平眼前一亮,向来出手者,惩恶有之,显摆有之,立威有之,倒是第一次听闻如此说法,且此人看样貌不过总角年纪,不卑不亢,言中且有个人立身思想。
刑平先向钱鹏举点头致意,看向李奕,朗声笑道,“可,小李道长真乃高人也,请问师承何人?”
钱鹏举闻言目露好奇,但李奕摇头道,“师父他,不喜我等在外提他名讳,请大人见谅。”
刑平猜想他是出自名门,因常有听闻某些名门正派行走在外,未闯荡出名头时,并不显摆门派,当即回道,“抱歉,是在下孟浪了。”
李奕知道他想到什么,摇头,“刑捕头性情直爽,何歉之有,请问刑捕头是否还有其他吩咐,若无,在下可能要先行告退了。”
刑平再次抱拳,“在下也无甚事情了,只是看到小李道长身手不凡,兴致之下,攀谈几句,倒是耽误小道长事情了。”
李奕同样抱拳回礼,“刑捕头客气了,只是这个小家伙有些伤在身,要去看下大夫。那,刑捕头,改日再叙,告罪,告罪。”
刑平闻言看向白狐白三,微微一愣,心想,这小道长真真有趣,尝未听闻给兽类看病的。
而钱鹏举抱拳行礼,笑道,“刑捕头,在下还要带小李道长去马大夫那儿,也先行告退了。”
刑平随即向两人点头,哈哈大笑,“好说,好说。”
李奕分别向刑平和钱鹏举点头,然后微微晃动脚部,提醒白狐白三跟上,随即挪动脚步。
钱鹏举与白三跟在李奕身侧,三人继续前行。
刑平待二人一狐稍稍走远,才收回了眼光。
旁边一个捕快上前,小声说道,“头儿,这小李道长?”,其余捕快竖耳,要仔细听讲。
刑平目光又飘向李奕,沉吟,然后摇摇头。
“深不可测!”
马大夫医馆在古泾县城内东北位置,二人一狐向前继续走了一刻钟,转右行走不远,便到了医馆,济远堂。
二人一狐刚走近济远堂门口,便闻到从馆内飘出丝丝药材的味道,里内走出一个提着几提药材的汉子,再看进馆内,此时在馆内暂无病患。馆内只有一名负责在柜台捡药的抓匠,低着头,但手熟练的拉开几个抽屉,然后在各个抽屉里左抓一丝,右捻一点,也不用过称就直接放入黄纸包内。
二人一狐进得店内,抓匠才发现,然后见得钱鹏举,他放下小秤,绕过柜台,走到近前,“哎,钱老爷?可有事?请问是抓药?还是瞧病的?”,但他觉得李奕有些脸生,故有此三问。
钱鹏举对此间熟悉,他回道,“看病的,永春,请问马大夫在吗?”
马永春是马大夫的侄子,故而对钱鹏举也熟悉,“马大夫在侧堂,你们跟我来。”
他当即在前引路,二人一狐跟在后面,“钱老爷,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钱鹏举摇摇头,指向白三,“不是我,是这个小家伙。”
马永春回头看向李奕,但是很快发现钱鹏举指的不是李奕,而是李奕脚边,这时他才发现,钱鹏举指的是一只白狐。
也真的是够奇怪的。
不由多想,侧堂就在隔壁,马永春撩开帘子。
“马大夫,有病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