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来也是屎。”
最高明的陷阱,会让你百口莫辩最完美的“莫须有”罪名,会让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很多人都自认聪明,可是当你面对一连串的证据时,你还是难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尽管你的确是清白的。这就如同你本来是一杯清澈透明、毫无杂质的净水,只要有坏心之人在你的身上滴上一滴污水,那你立马会全身变黑,进而也变成一杯污水。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很多时候,这句话仅仅只对自己有用。在别人眼中,人家更愿意相信摆在面前的证据和自己的亲眼所见。尽管这些东西并不一定就是真正的事实,但因为世人都相信“眼见为实”的道理,解释便多半都是徒劳。
所以说,诬陷不用太过高明,只要不是很拙劣就好。有时,即使很拙劣的诬陷,只要有人相信,它也一样算是成功的。事实终究是事实,它终究会浮出水面。可是当事实浮出水面之时,事情的结果却往往都已经尘埃落定。
当命运的死结终究用代价打开,一切却都多半为时已晚。
自认聪明的人,都算不上聪明真正的聪明人,总是会觉得自己很愚蠢。一般很少有人会看到和承认自己的愚蠢,只有当你真正上当,落入了别人的陷阱,一时间百口莫辩之时,你才会猛然发觉和承认,你自己是愚不可及的。
唐思继是个耿直的好汉,根本不懂得玩弄心机,也根本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别人算计的对象。此时突然落入了别人的圈套,虽然他也大致明白是什么人在陷害他,但却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唐思继正与第五行等人僵持着,也没做太多解释。因为他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解释只会越描越黑。
门口又传来了脚步声,进来的人却是最后才现身的白冰。第五行一见到她,心中更加有气,“嗖”地扔了一件暗器过去,却是刚才他被人偷袭时接住的唐门竹镖。
唐门竹镖虽然看似十分简单,一般人认为只要有竹子,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削制出来,但事实上并非如些。唐门中人削制竹镖之时,都用了自己最独到的手法,平时一般看不出来,但若用假的竹镖与真的一比,两者便立马显现出区别。
第五行问道:“白女侠,这支竹镖可是你的?”
“是。”
第五行又问:“刚才是不是你将我引开,然后唐大侠再趁机进来?”
“不是。”
第五行听了冷笑道:“刚才有人用这支竹镖偷袭我,因此才将我引开。我回来之时,便已是现在这般情况。对于这支竹镖,白女侠又做何解释?”
慕容节见计已成,便趁势扇风点火道:“哦!唐大侠,原来是你们夫妇设计故意将我等引出去,自己却跑到此处来害人,你们好恶毒的心啊!唐大侠,如此说来,朝庭的赈灾官银定然是你们唐门劫的。”
唐思继怒道:“慕容小儿,老子知道是你设计害我,今天着了你的道,老子认了。可是你别得意,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还指不定谁笑到最后呢!”
慕容节惊道:“唐大侠,我只道你是条光明磊落的好汉,却原来也这般血口喷人。第五少侠,你休要信他。事情已摆在眼前,容不得他狡辩。”
白冰也解释道:“刚才我正在沐浴,听得房中声响,便出来一看,却发现我的竹镖被人盗走。我四下一找,并未有所发现,忽而听到你们这边有动静,于是便过来一看。”
慕容节听了,十分有深意地说道:“竹镖刚才被人盗走?这么巧?能在你白女侠眼皮之下偷东西的人,江湖上似乎没有几个哦!”
这时吴芝芝突然醒了,有气无力地对第五行说道:“小气鬼,检查洪飞,有线索。”
第五行经吴芝芝提醒,立马过去四下里检查了一番,却见其它处并无异状,只右手边的墙壁上写着一个血字,赫然便是一个“慕”字,应当是洪飞中毒之后咬破手指写下的。
洪飞本来还想写第二个字,可第二个字只点了一点,便再也没有力气写下去了。
一个“慕”字加一个血点,这就是洪飞中毒昏迷后留下的线索。
慕容节见了这两个字,第一时间说道:“哦!我明白了,洪飞一定是想写慕公二字。这么说来,他的幕后主人定然便是唐门门主唐慕公了。”
第五行本来还不相信唐思继会毒害洪飞,但一见到这两个字,又听慕容节分析得十分有理,便也立马信了七八分。
唐思继见吴芝芝醒了,顿时又抱有一线希望,于是说道:“第五少侠,你问问芝芝姑娘,她一定知道我的确是被冤枉的。”
第五行听说便开口问道:“芝芝,究竟是谁伤了你?”
吴芝芝摇摇头道:“不知道。那人身法太快,我没看清。”
唐思继又道:“洪飞还没断气,待我将他治好,一切便就真相大白了。”
他刚想上去诊治洪飞,慕容节却立马拦住他道:“唐大侠,刚才没把人毒死,现在还想再补一手么?”
唐思继更加气急:“你……”只说得一个字,却又根本不知道说什么了。
白冰也十分气愤,说道:“继哥,你还没看出来?他们都是一伙的。咱们走,休要跟他们解释。”
慕容节阻住道:“害了人便想走,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唐思继问道:“那你想怎样?”
此时两人都已遏制不住,均欲上前动手火拼。第五行却觉得事有蹊跷,便说道:“先让他们走。若此事真是他们干的,第五行决不会放过他们。可如果凶手另有其人,第五行也不会让他逍遥法外。”
慕容节本来就对唐思继有几分惧怕,并不想真地与他动手,听第五行这么一说,便借坡下驴道:“那好,就暂且放你们一马。不过官银一案却还没完,你们若不把官银交出来,我想不管是朝庭还是武林同道,都绝不会同意。”
唐思继夫妇知道多说也无益,便双双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