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20岁生日的第二天早上,她一醒来,就收到爸妈去云游四海的消息,她被迫成为魔教第十二代教主。
他们走时只留下一封信,大意是:清儿,你是时候承担魔教教主的责任,我们为了抚养你付出不少心血,接下来的日子要到处浪了。
晚上,教里的兄弟们举办了宴席,庆祝新教主上任。几大部门的领导轮番来敬酒,苏清刚喝几杯就有点头晕,于是嘱咐丫鬟明珠去浴房准备好热水。
打开浴房门,除了往常熟悉的玫瑰熏香气息以外,空气中还有一股血腥之气。再仔细闻,那股血腥味消失,只留下满室玫瑰香味。她摇摇头,难道是今天喝酒喝出幻觉了?苏清一边脱衣长衫和内衣,赤身走入洒满玫瑰花瓣的水池中。
泡的全身放松,昏昏欲睡的时候,脖子上一阵刺痛。一把利刀压在她的脖子动脉上。
“把金石断筋散的解药给我。”
“解药在后山的药房密室里。”水池变红,刺客身上不停的出血,他左手拿刀压着苏清的脖子,右手从衣服里拿一个墨绿色骨瓷瓶,逼着苏清服下了一颗药丸。
“这是情蛊子,蛊母在我身上。你必须把我救活,否则,你会跟我一样疼痛至死......”话刚说完,他就晕过去了。
金石断筋散是崆峒派的毒药,吃了这种毒药的人,在三个小时内,全身筋骨全部断裂,最后会无法动弹,因流血过多而死亡。
门外一群人的脚步声传来。
“教主,教中有刺客闯入,你在里面有发现什么异常吗?”护卫长齐守青在门外问。
“我正在洗澡,你们去其他地方找找吧。”
“好的,打扰教主了。”
等脚步声远去,苏清忍耐着刺心的痛,把衣服穿上,从随身锦袋里拿出一颗药丸。
“这可是我的救命药,你再不吃,我俩今晚都要死在这了。”苏清掰开他的嘴巴,把回灵丹塞进去,他还是吐了出来。
苏清只能口含温水,对准他的嘴巴吻下去,把药和水一起吐到他的嘴中。
屏息打坐半小时,身上的疼痛才慢慢缓解。
魔教竹林中,医仙白鹤子正在为苏清把脉。
“蛊母、蛊子连心,蛊母此时承受着断筋散毒性,你也会感受到同样的痛。”
“小姐喂他吃下了回灵丹,是否能逼退几分毒性?”明珠给面色苍白的苏清端上一碗当归人参汤。
“咳...师父,应该还有其他解决办法吧,上次我在《思邈医术》上看到这同心蛊术的解法...”苏清从小体弱多病,在她三岁时,苏跖金就让她认白鹤子为师,自学医病之术。
白鹤子手抚长长的白色胡须,神色沉凝:“不可,《思邈医术》上提到乃是换血的方法,稍有不慎就会致命。同心蛊原本是湘西苗族女子为了防止丈夫背叛自己,而培养出来的情蛊,后来衍生成控制他人的蛊术,除非蛊母主人自行用内功逼出蛊母,否则任何情况下,蛊子感受到一丝强迫,都会噬咬寄主心脏血脉,与寄主同归于尽。”
苏清很是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白鹤子这段时间要闭关,她只好把他的“尸体”安排在自己的寝宫内,除了早上出去跟教内兄弟们开会以外,其他时间基本上都在房间里看着他,以防他醒来突然作妖。
一周后,他醒来,睁开眼看见一个穿着浅鹅黄色长衫、梳着精致飞云髻的美女子,趴在他身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一本医书。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他想拿毯子给她盖上,却不敢动,担心把她吵醒。
“你终于醒了。”苏清放下医书,伸手去摸他的额头,看是否退烧。
“这位姑娘,你是?”他一双好奇而又清澈的双眸盯着苏清不动。
“你记不起来了?”失忆正好,还可以慢慢骗他把蛊母给逼出来,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是你救了我吗?”他如同未经历过沧桑的小男孩,跟之前阴险凶狠的拿着刀架在她脖子上的那个黑衣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嗯,对,西北塞外发生战争,我和教内兄弟前去支援,在战场上把你救了下来,你受了重伤,足足昏迷了一个月。”苏清略带哭腔的说,还拿出丝帕假装擦了擦眼角。这可不能怪她了,谁叫他之前自己干的好事。
“多谢小姐相救。小姐可知道我的姓名是什么?”
“阿澈,清澈的澈,这是我们给你取的名字。等你找到自己的姓名了,你就能记起之前所有的事情了。”苏清低声答道,她的眸光躲过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往下移就是那红润柔软的唇,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她给他喂药的场景。
这小子五官标志立体,尤其是那一双桃花凤眼,摄人心魄,因为长期练武的关系,身材线条也很紧致,肌肉结实......若是送到花街上凤嬷嬷的鸭店里,说不定能买几万辆银子,刚好把这段时间用在他身上的珍贵药材再买回来。苏清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了。
此后她身边就多了一个跟屁虫阿澈,教里的人都知道他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保镖。
苏清虽然是魔教的教主,但是教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由每个部门自己去管理,她只需要跟部门领导跟进最近的收入状况即可。
几十年前,魔教还是靠杀人抢劫为生,聚集的都是那些离经叛道的奇葩们,后来通过几代教主的苦心经营,已经逐渐从良,各自发展纺织、餐饮、医药、房地产等行业了,毕竟人人都要吃饭喝水呀,有了钱才能活下去。
现在的魔教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商业集团,至于打打杀杀,只有当外教挑起祸端,魔教子弟才会应战。
阿澈的学习能力很强,基本上教他什么内功心法,他学一遍就能掌握。每次当他一脸无辜的问她:“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她心里想的是,你什么时候能把蛊母逼出来?
蛊母一日不逼出来,她就一天不会心安,万一他哪天记起来了,拿同心蛊术来要挟她怎么办?另一方面,她又时刻担心阿澈受伤,因为每一次他身上的疼痛,她都能感受到,导致苏清像个保姆一样随时给他嘘寒问暖。
苏清会定期带阿澈去白鹤子长老那里进行治疗,因为还有一些余毒尚未清除。白鹤子年逾古稀,一头白发,一生无所求,唯一的痛点就是惜药如命,所以每次去他那里,苏清都要去仓库那里搬出自己珍藏多年的药材,什么断肠草、蛇灵膏、千年人参,每去一次,苏清的心都在出血。
“小姐,我感觉我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了,这次就不必去了吧。”阿澈手里捧着一盒灵芝。
“要去,我必须确保你的身体完好无损。”
阿澈听到这话,脸都红了,嘴角弧度上扬,心里涌起一股难言的愉悦。苏清只是急步往前走,心里想着得快点了,晚了,白鹤子又要睡午觉了。
因为同心蛊的关系,苏清对阿澈的照顾无微不至,心理也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情,看到他受委屈和困难,就会难受,可是明明他的身体并没有受伤啊,难道这同心蛊不仅传递身体疼痛,心理疼痛也能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