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半柱香左右时间,才到慈宁宫,江如海嘱咐忘川先在主殿外候着,自己进殿通报,不久,便出来迎了忘川进殿。
“小道见过圣域陛下,见过太后娘娘。”
忘川并未行下跪,只是俯身行礼,一旁的江如海出声提醒道:“道长,见了陛下与太后,怎能如此草率行礼。”
忘川还未出声,卧榻上的太后倒是替忘川寻了理由:“修道之人只跪天地,道长不必行跪拜礼,此乃哀家特赐。”
“忘川道长还不快谢过太后。”江如海再次提醒道。
“小道多谢太后娘娘体恤,请娘娘伸出右手,小道先为娘娘诊脉。”
“给忘川道长赐坐。”
“谢太后。”
忘川坐在卧榻旁,一手搭在盖了一方丝帕的太后娘娘手腕上诊脉,另一只手握着拂尘,食指还不停的在拂尘握把上轻击,双目微阖。
约莫过了半刻,忘川睁开眼,起身退到一旁,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陛下先开了口。
“不知太后病情如何,可有大碍。”
卧榻上的太后也神色紧张的看着忘川。
“小道见太后唇色泛白,且略微干燥之相,是否入春后,常有口干舌燥之症。”
忘川并未回答,倒是向太后询问起一些平常不过的事,陛下正疑惑忘川所说,倒是一旁的欣悦先答了出来。
“是啊,道长说的是,娘娘每年入春都会口干舌燥,春时饮的水也比其他时节多了两倍不止。”
“哀家竟不自知,道长,此症为何,可有医治之法?”
“太后不必担忧,此症乃秋时积压的郁燥之火,引起口干舌燥、多咳、积痰等病症。此症可医且不需进药,只需雪梨佐以冰糖、蜂蜜、枸杞作汤,每日晨起饮一杯,即可治。”
“如此最好不过,太后娘娘最不喜进药,每回太医们送来的苦汤药子,娘娘都不愿意饮下。”
听着忘川说无需进药,太后和欣悦都轻送了一口气,一旁的陛下倒是多问了两句。
“这郁燥之症可医,可太后年轻时落下的头疼之症如何医治?”
“回陛下,太后娘娘的头疼之症无需医治,那是心病,只因心虚不宁、多忧多虑,从而引发头疼之症常发,若娘娘委实吃不消这头疼之症,只需症发时口含一参片,往御花园走走,即可缓解。”
“当真如此简单?”陛下似乎觉得忘川这话并不可信。
“若陛下不信,下回太后娘娘症发时,一试便知。”
“嗯,近几日你便在宫里住下吧,江如海,给道长安排一处清修之地,离太后近些最好。”陛下吩咐好江如海,又转头向太后娘娘嘱咐道:“母后可听见了?道长说您是多忧多虑,心绪不宁导致,日后可得少忧虑些。”
“唉,这么些年,哀家也习惯了,原以为皇帝登基后,即可少些忧愁,可不曾想倒比哀家做皇后时,愁的更多了。”
太后轻叹了一口气,像是想起了圣主陛下还在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