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贞淡淡笑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莫伤我相公。”
岑静看着手心滴落的血,又瞥了眼许宣,道:
“修为只有炼气境,却能挡下老夫一招……白娘娘,你家相公好生厉害。”
话落他松开金钗,退后一步,拱手道:
“既然是白娘娘,老夫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赎罪则个!”
白素贞收回金钗,道:
“我和相公并非凶手。”
岑静道:
“我相信白娘娘不会做出当街行凶之事。小吴,带上你的兄弟,好生查看现场!”
“岑督主,你别走啊!”
吴椿脸色大变,哭喊着央求道,
“他他他,他们明明就是杀害王员外的凶手,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他爬起身,抱上岑静的大腿,道:
“岑督主明鉴啊!”
岑静一把将他推开,冷冷道:
“吴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都干的是些什么勾当!你胡说道,岂能骗得了我?”
他挥手之时用上了真气,让吴椿再次跌倒在地,摔得头青脸肿。
吴椿窝囊地掩面而哭,又悄悄看向许宣,眼中记恨之意昭然。
许宣看着二人,突然走上前,说道:
“这位岑督主请留步。”
岑静回头,道:
“如何?”
许宣道:
“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话落借桃花幻梦图凭空取出一枚晶莹的珠子。
他受岑静冤枉,本来不想用天地回影珠回溯之前的情况。
但现在见岑静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人,便拿出天地回影珠,让岑静看看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地回影珠幻化出一片氤氲之境。
岑静从未见过如此场面,略感诧异。他定睛望去,只见这片氤氲气息中浮现出一幅奇特的画面。
画面中,一条黑狗从黑暗中突然扑出来,袭击了大腹便便的王员外,然后肆意地啃噬王员外的身体。
紧接着,许宣与白素贞闻声走入巷子中,出手击杀了黑狗。
画面到此截止。
岑静回首看了眼巷子中已死去的黑狗,道:
“看来,王员外的死,真是这条黑狗行凶,与白娘娘和他的丈夫无关。”
如此确切的证据面前,吴椿只好忍气吞声,低着头说道:
“是,是我弄错了,岑督主慧眼如炬,小的,小的知错!”
岑静抚须,对许宣道:
“既然如此,我替官府给先生还有白娘娘赔罪了。”
“赔罪就免了!”许宣淡淡说道,注视着脸色苍白,身体略略颤抖的吴椿,又道:
“吴头儿,你现在一定在想,等此间事了,如何寻我的霉头,找我的麻烦吧。”
吴椿闻言猛地抬头,与许宣注视,忍不住目露凶光,道:
“你胡说什么!许宣,我告诫你,不要得寸进尺,今个儿是岑督主在此,我……”
“你为什么知道我叫许宣!”许宣打断他的话,厉声责问道。
吴椿顿时愣住,好一会儿后才说道:
“你是,是白娘……白素贞的丈夫,杭州城谁人不知你的名号?”
“那你明知我和娘子的事情,还来找我们的麻烦?”许宣步步紧逼,道,
“我问你,这位王员外是被黑狗伏击所害,身上的伤痕应该非常明显。你不闻不问不去检查王员外尸身上的伤痕,是何道理?”
吴椿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许宣继续说道:
“我和娘子路过此地,目睹黑狗吃人,格杀黑狗,没多久你就带领衙役出现在这里,吴头儿,你又是怎么来得这么及时?”
吴椿道:
“还不是我们听到声音,知道有大案子发生,才风急火燎跑到这里。”
“真的吗?”许宣质问道,不等吴椿回话,心念一动,身前的氤氲气息变幻出另一幅图像。
但见黑暗的巷子中,一个穿着黑衣蒙着脸的人牵着条黑狗缓缓行走。
那人一边走一边对黑狗说道:
“明天我引王员外到这里,你就偷袭他,把他吃掉……之后我还会引其他的人进入到这里,你只管守株待兔,吃满十二个人……嘿嘿……”
见状岑静变颜,随即向吴椿看去。
巷子中,其他倒在地上的衙役也纷纷看向吴椿。
天地回影珠回溯的影像中,那黑衣人蒙着脸叫众人看不清他的相貌,可他的声音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正是吴椿。
“吴椿!你竟敢做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岑静当即大怒道,陡然出手,笔尖墨汁化成一张天罗地网把吴椿罩住。
吴椿神色一紧,眼中露出些慌张,他左右打望,看见许宣,只恨自己没有先格杀此人,让许宣将事实说出,于是眼中的惊慌瞬间被残忍所取代。
他看向从四面方向自己飞来的墨色网,猛然向许宣扑出,手臂化作刀刃,生生在网上破开一道口子。
而后,他便冲到许宣身边,伸手向许宣脖子捏去。
“不好,此人竟然有化神境修为!”岑静大喊不妙,赶忙出手准备营救许宣。
接下来他动作便停住了。
原来许宣早有预料,从兜中取出一面镜子,挡在吴椿身前。
吴椿手捏住天地境,只觉自己全身反倒像被捏住一般,一瞬间动作停滞。
与此同时,许宣又取出一个小巧的熏炉,炉中飘出道紫烟,笼住吴椿面孔。
吴椿的脸上顿时青紫相间,目光也失去了神采。
他陷入恍惚中,不知接下来要做什么。
许宣便不急不忙放下天地境,然后取出雪中剑,一剑刺破吴椿的身体。
吴椿这才被腹中剧痛震醒,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许宣,道:
“你,你怎么会这么强?你,你用法器,你无耻!”
许宣真气化作拳头,将吴椿轰出,然后道:
“我纯凭术法神通,照样能拿下你!”
吴椿以手捂着腹中伤口,凄厉道:
“你,你莫要猖狂!”
话落一把匕首从他袖中飞出,朝许宣发动垂死挣扎的一击。
他本来只是想擒拿许宣,胁迫岑静放自己离开,不想动用自己的杀招。
此刻自知免不了一死,也就无所顾忌了。
他眼见匕首如离弦之箭向许宣飞射而去,眼中露出些凶狠之色,随后他眼中的精光瞬间消失不见。
他看见自己的匕首被一只手截断。
“吴椿,你当老夫是死人吗!”岑静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