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言,你去问问你的兄长,自然就知道了。”许宣淡淡笑道。
郑经闻言脸色阴晴不定,他思量片刻,道:
“你等着,我去向兄长求证,若是你胡言乱语,我和兄长定饶不了你。”
许宣笑道:
“请便。”
郑经甩袖,转身离去。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周围的空气发出一阵波动,郑经以为自己眼花,定睛看去,却见周围并无任何不同之处。
他深吸一口气,回头望许宣一眼,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开。
许宣含笑看着郑经离开,然后从怀里取出一只铜镜。
他将铜镜扔去沧浪亭水中幻境,然后再次将手放入怀里。
随后他取出一叠交子,然后朝客栈前台走去。
刚才他将郑经拉入地镜中,然后趁郑经专心与自己辩驳之时,顺手空空,将这价值四百块的交子从郑经身上转移到自己兜郑
嗯,这是“借”,不是“偷”,修仙饶事,能叫偷吗……许宣暗暗点头,然后抽出几张交子放在掌柜的面前:
“我要住那姓郑的隔壁。”
掌柜的瞪大眼,道:
“你这钱是怎么来的?”
许宣笑道:
“找那姓郑的公子借的。”
掌柜的一脸不可思议:
“那郑经怎么会借钱给你?”
许宣故作神秘道:
“山人自有妙计。”
……
琉璃宫中,郑言听见郑经的描述,脸色微变。
“大哥,他的是真是假?”郑经讲完,向郑言问道。
郑言沉默,并未立即回答。
郑经拍桌,道:
“我就,他就一江湖骗子。什么金山寺什么法海,我就没听过这个门派!”
郑言忽然开口道:
“你的钱呢?”
郑经摸了下衣兜,掏出一叠交子:
“都在这里……咦,怎么少了几张?”
他当即反应过来,道,
“是,是那个骗子?他偷了我的钱!”
他瞪大眼,霍然起身,连连踱步,气愤道,
“我他怎么会对我胡言乱语,原来让我分心,借此偷我的钱。可恶,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哥,请你为我教训他!”
郑言冷冷道:
“我在你身上设了一道禁制,寻常偷别偷走你的钱,就是摸你一下都会当场暴保”
“这……”郑经身体微颤,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他是怎么偷走我的东西的?”
郑言道:
“你回去之后,当此事没有发生过,绝不能对他提起你丢了钱。”
郑经见郑言一脸严肃,意识到许宣非同寻常,却忍不住这口气,道:
“大哥,我,我做不到!”
郑言道:
“你若做不到,以后就别来见我了。”
郑经咬牙,道:
“好,我听你的。”
郑言便挥了下手,道:
“走吧。”
郑经虽然心里不快,但不敢冲撞自己兄长,于是拱手,然后愤然离去。
看着郑经的背影,郑言微微摇了下头。
这时候他身边出现个身材高大、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这人凝视着郑经的背影,瓮声瓮气道:
“怎么?你觉得那人所言不是危言耸听?”
郑言道:
“师尊,之前你算过,明日我没有胜算。”
胖大中年人皱眉,道:
“莫非,你以为你必败的关键在那个法海禅师身上?”
郑言脸色微变,道:
“沈鸢儿修为停滞不前,至今仍是炼气境初期。而我,三年前突破到炼气境后期,境界稳固,任她沈鸢儿背地里用出什么阴招损招,也绝非我的对手。
“除非,她有高人相助。”
胖大中年人闻言沉默片刻,道:
“南瞻部洲有一种附身术,施术之人附在另一人身上,用出自身的修为。
“莫非,你以为,这个法海禅师要用这个方法对付你?”
郑言叹气,道:
“不可不防。”
胖大中年人沉吟片刻,道:
“我去请掌教设阵,禁止任何和尚进入火云城。”
“师尊,若那和尚本来就附身在沈鸢儿身上,你当如何?”郑言问道。
胖大中年人脸色微变,道:
“我去求掌教……”
“掌教?”郑言嗤笑一声,道,
“掌教虽然功参造化,修为无双,毕竟没到反虚境,未必能破解附身术。何况,师尊你未必愿意诸事都求助掌教吧。”
胖大中年人沉默片刻,道:
“你觉得那人能助你?”
郑言道:
“那个人既然能将消息通过郑经传给你我,多半有破解之法。而他大方地将消息告知你我,必然存了结交我琉璃宫的心思,或可借此一用。”
胖大中年茹头,道:
“好,现在你我就去会会他。”
……
悦来客栈前台,掌柜的来回数着交子,忽然看见郑经一脸怒色走入店面。
他之前从许宣手里得到四百块交子,隐隐猜到其中内情,担忧郑经因此向自己发难,可又苦于没有证据,当时不能拒绝许宣。
现下见郑经怒气冲冲走来,心知事情暴露,决定立即将许宣供出来,免得让这公子责难,于是堆起笑容,道:
“郑公子……”
郑经瞪了他一眼,扭头朝客房走去。
掌柜的笑容凝固,他目送郑经远去,大感不解:
难道,那位许相公的钱和郑公子无关?
那厢郑经回到自己房间,虽怒于许宣偷窃自己的钱财,可想起兄长对自己的告诫,勉强按捺住找许宣兴师问罪之心,拿起书卷,阅读圣人文章,平复心情。
谁知这时,隔壁传来一声:
“书非借不可读,钱非借不能用也!”
郑经听出话的正是偷走自己交子之人。
他竟然还有脸住在自己隔壁!
郑经怒不可遏,起身推开房门,走到隔壁门前。
这时他注意到房门前贴着一张黄纸,上面写着一句:
“借君四百钱,未及告知,恕罪恕罪。”
这哪里是求赎罪,分明是赤果果地挑衅!
郑经气红了眼,吼了声:
“给你大爷滚出来!”
同时一脚用尽全力朝门口踹上去。
“嘭!”他随即感受到腿上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随后整个人被掀起,抛到空上,而后迅速地向地面落下去。
郑经眼看大地迎面而来,不禁吓破哩,目眦欲裂:
“啊”
这时,一股柔和地力道从他身下传来,将他托住,轻柔地放在地面。
他站定,连连拍胸脯,然后朝前望去,看见一胖一瘦二人站在跟前。
“大哥,你”郑经看清二人容貌,登时大喜,道,
“大哥,他欺负你弟弟,你可要为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