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处的大青山,树木繁盛,雾气弥漫,楚喻拄着刚才用来打枣的枝杈,一步两步,艰难的跟在纪澜的身后。
从人迹罕至的小路上山,好处就是各式各样的野果草药,采都采不完,当然,要是路更好走一点,那会非常的完美。
只可惜,辩证唯物主义告诉我们,事物都是对立统一的。
楚喻脚步微顿,擦了擦被树叶打的湿乎乎的额头,“纪澜,我瞧着右边好像有棵核桃树。”
“你看,就在你右手方,稍稍弯弯腰就能看见。”
顺着楚喻指的方向,纪澜望过去,一棵约了六七米高的挂着满当当的核桃树映入眼帘。
他大概打量了一下与树之间的距离,不远,但也不近。
“我们往上走走。”说着,纪澜一手拉起楚喻的衣袖,大跨步从枝枝叉叉中穿出来,而被当小崽子似的提溜着的楚喻也顺势走了过来。
“诶,这里是......”楚喻望着眼前开阔的视野,回头再看了一眼刚才钻出来的幽深的小道,“到山腰了。”
似是询问的语气,但是说出来却无比的肯定。
她记得秀兰婶曾说过,大青山只有半山腰处成平坦之地,那里生长着许许多多的可食之物,楚喻家里的那几棵红果树,也是从这里移种回去的。
不过,当时她移树的时候,走了好久好久,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这里的,而今天,从一开始到现在,再加上路上摘果子打枣的时间,最多也就一个时辰,一瞬间,楚喻仿佛明白了为什么纪澜要带着她从这条路上来。
与此同时,另一边,纪澜已经绕过几棵大树,到了核桃树下了。
“我打你捡,注意手,别划着。”话音落下,纪澜一连敲了好几棍子,顿时,树上的核桃像是下冰雹一般,“哗啦啦”的直往下砸。
这回儿楚喻学聪明了,等一波砸完她才扒拉着篓子去捡。
一个打,一个捡,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大一会儿,树上便没剩多少了。
楚喻摇了摇快要装满的背篓,对着树杈上的纪澜吼道,“差不多了,再捡就装不下了。”
“行,那我下去了。”说罢,双腿屈起,一个用力,从树杈上跳了下来。
纪澜拍了拍手,瞅向楚喻,“吃松子不,我刚刚瞧见那边有一棵超级大的松树,估计结了不少果。”
“会不会有松鼠啊?”闻言,楚喻充满新奇的问道。
说实话,她也只是在曾经某世的动物园看见过,据当时身边的一个游客说,他们老家的山上有不少呐,尤其是一到秋天,村里的人们去打山货,路过松林的时候,一个一个松鼠捧着松塔,目视着他们,要是有那顽皮的孩子去戏弄它们,还会迎来一阵暴揍。
但是那位大哥说完,楚喻便心动了,只可惜还没等她去到大哥的家乡,就被炮灰出局,开启下一段旅程了。
以至于,这成了楚喻心中一个淡淡的遗憾。
“有,有吧。”丝毫不知道楚喻此时的所思所想,纪澜使劲回忆了一番自己上山的经历,倒是从来没见过松鼠,但是有松树结松子,应该会有吃它们的松鼠吧。
语气中充满了不确定,但是此刻的楚喻早被那位大哥的话,扯进了一番美好的臆想中,当然也就没听出纪澜话语里的犹豫。
两人兴致勃勃的往纪澜说的方向赶去。
然而,刚走到距离松树不足三米处,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间。
从后侧方,猛地冲出一只黑影,狂奔着直冲两人而来。
纪澜率先感觉到不对劲,伸手去拉楚喻,同一时间,多年炮灰而死的第六感告诉楚喻,危险!
顷刻间,她一个转身,扑向纪澜,正巧,纪澜也伸手拽住了她。
“扑通”一声,楚喻压着纪澜,两人摔倒在地。
与此同时,也看清楚了黑影是什么——那是一只庞大的长着长长的獠牙的野黑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