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上班。杨冰玉眉飞色舞,从桌子的吊桶里面掏出了一顶帽子,说:“咚!咚!咚!你看!”
“恕我看错了,这不是帽子吗?”我说。
“帽子不是关键,关键是送的人。”她说。
“难不成是总经理?”我说。
“一百分。昨天我们去税务局时,出来时太阳猛烈,他就给我买了这帽子。在这公司,没听说谁收到过他的礼物呢。”她有点得意。
“那他有向你表示一点与众不同的意思吗?”
“你刚来不久,也没与他接触过,你不知道,他是很深沉内敛的一个人,不是时候,他不会跟你表态的。”
“这样啊,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我问。
“你杠我呀?是不是嫉妒我了?”
“我是想快点喝喜酒。”我说。
“这还差不多。跟你说个事:明天我们公司在新区那边的商品博览会会有参展,今天晚上我们先去那边宾馆住下。明天早上总经理他们也过来的,不过,他们不会很早过来,你可以放心地睡,不必搞闹钟。”冰玉带着笑说。
“哦,我们财务部要去两人?”我问。
“是的,因为要核对数据,而有些原始数据当时是你填报的。”她回答。
当晚,我们就乘地铁过去了。我们在附近开了宾馆,我俩各一间,我住2009号房,冰玉住2010号房。
一早,我的手机响起来了,是杨冰玉的来电,“小晴,麻烦你过来一趟我房间。那个报表的数据我发现我不小心搞混淆了,你过来给我辨别一下,不然一会儿会出丑。”
“好的。”我说。
杨冰玉开了门,又关上。她露着内衣,上身披着一件衬衣,衬衣的纽扣没有系;让我诧异的是床上竟躺着一个只穿一抹底裤的男子!我惊得目瞪口呆。冰玉看见我的神情,不以为然地笑着说:“这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我的闺蜜。昨天晚上觉得无聊,叫他过来解解闷,他在这附近工作的。”
躺在床上的男的闺蜜?恕我井底之蛙,孤陋寡闻,实在不敢苟同!我咽着苍蝇跟她核对数据;那男的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咚!咚!咚!”有人急切地敲门,边敲边大声说:“杨冰玉,开门!打了几次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是总经理的助理刘志。”冰玉对我说,她慌了,看了看卫生间,但卫生间是用玻璃隔起来的,藏不了人。“你帮一下我吧!”她说着就猛地扯掉我的T恤,把它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赶忙系好自己上衣的扣子就去开门。进来两个人。
“总经理,您这么早啊!”她恭迎着说。
总经理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这一刻,我死了的心也有——是我叔叔!
我看着只剩文胸的陌生的自己,发呆得不知所措。
“本来我是住2010的,昨晚小晴跟我换了,说这边的空调比较凉,刚才叫我过来检查数据。你们说,她跟男人开房都不告诉我一声,弄得大家都尴尬,是吧?不过也不能怪她,她刚从乡下来,既不懂事又缺爱……”杨冰玉喋喋不休地给我“解围”。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忙走向垃圾桶,拿出衣服穿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晴,你怎么能这么不自爱?”杨冰玉又苦口婆心地教育我。
“你们闹够了没有?”总经理——我的叔叔说。说完摔门而去。助理刘志也跟着出去。
杨冰玉追出去,喊:“总经理,你听我说。她这人……”
叔叔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