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对，沈憬应该清楚，在这样的场面上。

他自己不跪皇帝没关系，但她这个小厮不跪，却会给他惹麻烦。

再仔细一看，沈憬脸色也不像是嫌弃的模样。

反而似乎……心疼？

不不不！

灼华摇头，肯定是她看错了！

沈憬会有心疼这种情绪？太阳打西边出来吧？

就算他有，她不过是跪了一跪，有什么好心疼的！

所以，肯定是她看错了。

皇帝一脸微笑的落座以后，才看向沈憬。

“爱卿今日倒是来的挺早。”

沈憬勾唇：“陛下今日诞辰，臣自然要早些为陛下祝贺。”

说着，他拍了拍手。

一群人端着一个锦盒走了上来。

沈憬笑道：“听闻陛下一直在找人堪舆山河，臣特意为陛下化了一副天下江山图，让陛下看看大岳的大好河山。

望陛下，生辰快乐！”

在沈憬说话的过程中，那传说是他画的天下山河图已经被打开。

山河图大，波澜壮阔，又活灵活现，无比的细致，仿佛将大岳的点滴都画进了图中，让人的心生震撼。

一副优秀的画，这其实本该是一件很好的礼物。

可是这一刻，却没人敢笑，没人敢说话。

先不说天下山河图代表什么，沈憬画这个是不是想造反。

就说，皇帝都还在派人堪舆山河，没个结果。

你一个锦衣卫都督却已经堪舆完毕，都画好了。

这是什么意思？

代表着你手下的能力比皇室更强吗？

这是……在向皇室示威吗？

灼华这一个没经历过官场风云的人，都能感受得到沈憬这时候展示这幅画的含义，那群在朝堂上待久了的老阴比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

这一刻，整个宴会地安静如鸡，没有任何人敢大喘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帝面无表情，沈憬也面无表情。

他们两个在这一刻对视，自己可能没啥感觉。

旁观的人，却大多因为这气象，而紧张得汗流浃背。

灼华也忍不住攥紧了手，打脸，这是赤裸裸的打脸啊！

如果她是皇帝，她也忍不了啊！

这皇帝真的不愧是皇帝，沉得住气！

如果是她，她觉得自己已经叫人要将沈憬给拖出去砍了！

唉，可惜这也就是想想而已，就算皇帝是个会被沈憬一招秒杀的倒霉鬼，也轮不到她来做！

灼华望着，眼睛一眨不眨的观察，最后，感觉眼睛都已经酸涩了，想要拿出瓜子来嗑一嗑的时候。

皇帝突然哈哈大笑：“好！非常好！

不愧是沈爱卿！永远都最懂朕的心！”

不论是讨好他，还是想气死他，都能够做到完美！

想着，皇帝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另一边的太子，为什么，他的儿子就没一个这样厉害的人物呢？

如果有，他何必担忧沈憬权势过大？

皇帝面上在笑，可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没有，全是一片阴沉。

好在没几个人敢直视他，而敢直视他的人，都是不怕他的。

故此，这地被凝固的气氛，因为皇帝的一声大笑，瞬间被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