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向孟浩然告了假,就带着许洛乔回家了。
此时的长安街,一片肃静,没有了昔日的叫喊声嬉闹声,因为他们都知道,许宰相去了,是件令人多么悲痛的事。
许洛乔全身无力,软软的靠在李白身上,一路过来都在以泪洗面,李白瞧她这样子,也不知说些什么,只能抱着她,安抚她。
毕竟,是她的至亲,也是他的爷爷。
车夫特意将马车赶的很快,让他们能早些回去。两个小人哭的跟个泪人一般,回到了宰相府。
刚一下马车,就看见了偌大个宰相府上上下下一片雪白,院子里几十个下人全部披麻戴孝跪在那里,流着泪,哭喊着。
而大门外,是一个个戴着孝的百姓们,跪地哭泣,神情悲痛。
许洛乔虚弱到不能自己站立,只能由李白扶着进去,一步一步,走的艰难。
灵堂内。
一家人的眼泪都快哭干了,许洛乔刚走进灵堂,就一下瘫倒在地,李白怕她又晕过去,赶忙将她扶起来安慰她。
“洛乔,千万不要伤心坏了身子。”
许洛乔走过去跪在棺材前面,收了收满眼的眼泪。
“爷爷,我回来了。”
她顿了顿,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忍住了哭意,她缓缓转身。
“爹爹娘亲,林苏姨娘。”
三个人只抬了抬头,满脸都是泪,并未说话,怕是他们一张口就会哭喊出来。
许洛乔接着说,“我昨日走时爷爷已经大好,眼看着就要痊愈,怎么今日突然就去了。”
许林苏稍微收了收哭意,说:“今日清晨我去给姥爷送饭,结果就发现他已经……”许林苏刚说完眼泪就又流出来了。
“你们可知死因。”
众人互相看了看,没有接话,许洛乔又问,“姐姐呢?”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都已经许久未见许乐安了,尤其许圉师去世之后,更从未见过她踪影。
“爷爷明明身体即将康复,却突然横死,这不正常,我要开棺验尸。”
宛凤书惊了,“洛乔啊,这是对你爷爷大不敬啊!”
许洛乔接着说,“未知爷爷死因,且姐姐消失不见,实在蹊跷,我不能让爷爷死的不明不白,如若如此,才是大不敬!”
“你是说姥爷的死有蹊跷?那他是怎么死的!”许林苏猛的站起来跑过去摇晃许洛乔,李白赶紧过来制止她。
“林苏姨娘,洛乔身体还未大好。”
许林苏往后退了退,“对不起二小姐,我只是一时心急。”
“无事。我现在找两个下人去寻孙郎中来,我要开棺验尸。”
许自牧宛凤书瞧见许洛乔说的有道理,再者她已下定决心,两人便不再多加阻拦。再者,如果许圉师的死真的有蹊跷,他们也绝不会放过那贼人。
只是他们怀疑,自己的女儿为何会有这般冷静的头脑。
良久后。
宰相府的两个下人去孙家医馆带着郎中回来了,只不过不是大名鼎鼎的孙郎中,而是他的弟子,衣浅夏。
“小女子衣浅夏,拜过许宰相!”
众人皆往外看去,是一个穿着明黄色衣服的女子,跪在院子里,给许圉师扣了个头。
许洛乔打量了她一番,黄色衣物显眼,而她性格也的确阳光活泼,一双眸子里是不安分的灵动,许洛乔很久没见过这么有能量的人了。
活泼,乐观,自信,有吸引力,身材窈窕,面容清秀又可爱,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这是个不好打发的。
“不是让你们去请孙郎中吗?怎么带个姑娘回来。”
“回二小姐,我们....”
衣浅夏立马打断了下人的话。
“这两人去医馆寻我师父,我师父并不在,于是我就擅作主张跟着他们来了。”
许洛乔瞧她说的绘声绘色,极具表现力,不由得有点讨厌她了,她不喜欢过分张扬的人,且这般没有礼貌。
“孙郎中有弟子,我怎不知。”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二小姐孤陋寡闻了。”
“那不知这位衣浅夏小姐,医术如何。”
“回二小姐,在下医术,长安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