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芳回了书局,唐砂回了王府。
没想到回去的时候,雀灵已经不在院子里了。听院子里蹲着马步锻炼身体的莲心说,去了书局。
“莲心,加油,你一定可以成为金刚芭比的。”唐砂欣慰道。
莲心想了想,金刚芭比一定一个江湖大侠,于是点点头道:“一定会的。”
唐砂憋着笑,进了屋子,这些小孩可真是太可爱了。
屋子里,青兰正在煮茶,茶几上还摆了一本书。唐砂上前去看了看,是本《茶经》。
看来她们都开始为了自己的目标而努力了呀。自己也得加把劲才行,这么大个人了,可不能被这些小孩子比了下去。
明天就开始自己的破计划,现在先去练一练字。今天官牙那眼神,认了半天自己的字。为了造福看字的人,多练练,也算积了功德。
一天又过去了,每个时代的每个人,都在这一天演绎着自己的故事,都在奋力追赶时间。
一大早就有人敲响院门送东西来。
“小明,宁将军来了。”莲心站在屋门口,看到青兰打开院门后露出的人影。
正在往身上裹衣服的唐砂,停下了动作。放下还没裹完的一件衣服,从柜子里拿了个什么东西出了门。
青兰正想去叫唐砂,就见唐砂出来了,自己自觉的进了屋。
院门口只剩下唐砂和宁歌,宁歌手里抱着一个木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姐姐。”宁歌目光盈盈,唤了声唐砂。
前天几天元芳说,宁歌会亲自登门来道歉,没想到还真来了。
“如果你是来道歉的就不用了,姐姐没生气。”唐砂有点无奈笑道。
宁歌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是呀,姐姐那么疼他,怎么会生他气呢。
“姐姐,我是来给你送衣服的。我知道你畏寒,特意给你做了件御寒的衣裳。”说着献宝似的双手捧着盒子送道唐砂面前。
唐砂毫不犹豫接过了盒子道:“姐姐也给你准备了个礼物。”唐砂从衣兜(自己缝的)里摸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条收工编织的项链,上面串了几片薄薄的雪白的羊脂玉。“这是寺庙里开过光的红绳,保平安。”
宁歌高兴的收下了,在手里左看右看,只见玉片上还刻了小唱二字。手指在这两个字上摩搓了一会儿,他喜欢这个礼物。
“看啥看,我来帮你戴上。”唐砂放下手里的盒子,夺过红绳,系在了宁歌的脖子上。然后退后一步,打量了一下。宁歌皮肤白,人又有精神,戴着很好看。
小曲,正是宁歌的小字,宁小曲。是宁小明亲自给他取的。
唐砂已经知道了,宁歌非宁小明亲生的弟弟。是她昨晚无意间,从书架的最下面,翻到了宁小明的随笔.
不可否认的一手好字,和一些对过往事情的回忆,以及对宁歌深刻的姐弟亲。不是亲生,胜似亲生。这个项链本来是给自己的,但是最后还是模仿着宁小明的字,刻上了小曲。
但是她唐砂,不记得了:“小曲,对不起。”
“姐姐没做错什么,为何要说对不起?”宁歌奇怪道。
唐砂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要不要进去坐坐?”
宁歌也没追问,答道:“不用了,王爷那边还有事情要做,姐姐先进去吧。对了元芳那个户籍……”
“元芳户籍有着落了,你专心处理自己的事吧。”
宁歌愣了下,然后点点头,姐姐原来已经不需要他了。
年纪轻轻就被压榨,有叶悬渊这样一个工作狂魔的上司可真累。
“你去吧!”唐砂弯腰端起盒子,对宁歌道。
宁歌说了句姐姐再见,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唐砂进院子关上了门。
回了屋,打开木盒子,里面是件银白色衣裳,很薄。和叶悬渊那件颜色一模一样,只是样式不同。这是?宁歌送姐姐的情侣装?
据说保暖,唐砂脱了冬衣只留下两件薄衫,然后穿上了银白色的裙子。是一整套,内衬、外衫、腰带、亵裤,就是没有肚兜。
穿在身上轻飘飘的,唐砂出门在雪地里试了试,果真暖和,就是脸和手有点冷。如果来副手套就再好不过了。
唐砂让青兰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一只白玉簪。青兰看了都连连夸赞好看。
……
长安阁守门的侍卫这几天总看到一白衣女子在外面晃晃悠悠,一会儿过来一会儿过去。每次王爷一出现,她就不见了,王爷一走,又开始出现。
终于在第四天傍晚的时候,一个刚轮了岗下来的侍卫,走到女子面前问:“你是?”
要是再没人来问,唐砂就要放弃这个计划了。
“我是王爷的妾,她们都叫我明夫人。”
“哦,原来是夫人呀,我看夫人这几天总是在长安阁外面晃,不知所谓何事?”侍卫问道。
唐砂低下头,似乎不太好意思说,看着一副娇弱的模样,然后用蚂蚁大的声音道:“我就想见见王爷。”
侍卫了然了。又道:“可夫人也不必一整天都守在这里吧。”
唐砂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咬了咬唇,娇声道:“我仰慕王爷,但是王爷都不来后院,我也见不着,前段时间身体不适,这几天身体好些了,我便想来此处等着王爷。”
侍卫暗笑,这位夫人还没被王爷打击过,才会如此痴心,像王妃那种,被打击的,连来见王爷的勇气都没了,这夫人,勇气可嘉,勇气可嘉!
“不知这位小哥,能不能告知一下王爷平日里都喜欢吃什么,做些什么?”
望着唐砂期待的小眼神,侍卫有点不忍心拒绝。想想告知一下也没什么吧。于是把叶悬渊从早到晚要做的事情都给唐砂说了一遍。十分仔细,几时如厕都可以说出来,喜欢吃的,不喜欢吃的也可以说出来,唐砂细思极恐。
说完之后,唐砂道了声谢,然后就离开了,离开前怪异的看了眼那个侍卫。
侍卫被这种眼神看得发毛,总感觉这个夫人误会什么了。
……
听了侍卫说了那么多,唐砂觉得这叶悬渊太累了。早上卯时起床,先入书房看会儿书,然后再在院里练两套剑法,然后洗漱,上朝,一直到傍晚回来,处理公文。直到子时,甚至更晚才入睡,日日如此。
唐砂想了想,若要拿和离书,是有那么一个机会,就是叶悬渊练剑洗漱后,会回书房拿当日的折子。按理说这时候才会关窗锁门。那么他练剑的时候,书房的门窗应该都是打开的。
管它呢,明天先去看看。
元芳的户籍已经办好了,这几天每日走在这王府,自然也发现了很多别的东西,比如她发现,叶悬渊现在至少有十几顶绿帽子了,绿帽王不是盖的,她唐砂心服口服。
更可笑的是,每次她发现了别人,别人也会发现她。真的是孽缘呀。芳华院后院的食盒子都有十几个了,还有趁着她们都不在,扔在院子里针的娃娃,连枕头底下都有。
有人告状说芳华院有人用巫蛊之术,王妃都叫来了,硬是没找到。只得杖责那个告密之人,此时作罢。
听小丫鬟们八卦,最近老有些黑衣人从王府抬出去。都是想潜入王府,然后被盖在积雪下的铁钉扎了。
唐砂这才知道,那钉子上面涂了东西。“这叶悬渊小儿想暗算我。”说是这么说,但她明白,是叶悬渊见了那晚的事,为了防止再次发生才弄的。
这些黑衣人,不是来刺杀叶悬渊,就是来刺杀她的。从昨天晚上开始,芳华院的三人都去了书局住,东西也都带走了,只留了她一个人。这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环自己去了别的院子,另外两个丫鬟也是,唐砂听了只是笑笑,人为财亡呀。
晚上的时候,唐砂自己去厨房那边提了桶热水,不知不觉终日奔波,力气又变大了些。
第二日唐砂未到卯时就起了床,穿好衣服,用茶几的火炉烧了壶热水洗漱。
匆匆去了长安阁。这身衣服就是方便。作业吹了大风,不少雪都被吹落了。雪融化了不少,看着天,是要晴起来了。
进了长安阁,找到老位置。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窗户就被推开了,叶悬渊散着头发,只披了件玄衣。一看料子,就不一般。
开了窗,走到书架前,抽了一本书,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又抽了一本出来,反复几次,终于选了一本坐到了案桌前,翻阅起来。
唐砂瞄了几眼,自己也从怀中摸了一本《坊间异谈》站在树后看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终于见叶悬渊取剑离开了书房,窗户大开。
唐砂立刻把书放回怀里,快步移到窗口蹲下,冒头瞧了瞧,见无人,立马翻了进去。
做事情就是要快,第一个目标就是案桌下面的小柜子,这种不是很重要,又不能乱扔的东西,一般都会放在这种地方。
只是上了锁,唐砂挑眉一笑,她当年干这种事干得多了,什么锁没开过。
从袖口拿出一更铁丝,在锁里撺掇了两下,锁啪嗒一声就开了。吓了唐砂一跳,立马蹲下来,还好没人听见,于是轻轻打开了柜子。那一踏写着和离书的信封就摆在里面。
快速的拿了四封,拆开拿了里面的信纸看了看,就是它没错。拿出信纸又把信封放了回去。
关上柜子,锁上锁,从窗口翻了出去。直接离开了长安阁。
顺利到自己都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