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儿,见高台还没有反应,嬴政有些疑惑,但却不慌张,继续躬着身行礼。
再等了片刻,赵王终于开口了,“呵呵,无妨,起身吧,此次前来可有事?”
直起身子,刚刚虽被赵王来了一记下马威,但嬴政并不气恼,继续恭敬道:“大王,政此次前来是为政之好友轩,因之前某些原因,政之好友被贵国士卒抓入牢狱了。”
“那白轩究竟犯了何罪?”
孝成王虽然知道这一切事情原委,但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这时,一旁的内侍看到赵王的眼色,不等嬴政回答,连忙对赵王解释起来,声音颇为尖细。
“大王,据奴婢所知,那名白轩所犯之罪就是残忍的杀害了两名看守卫嬴政母子的卫赵国兵卒。”
“哦,看起来这判的也并无过错啊,这可让寡人如何是好?”
说着孝成王还装作一脸犹豫的样子。
“确实如此,大王!”
“必须严惩,大王!”
…………
底下的群臣纷纷附和。
嬴政见了,心中一阵愤怒,这群人皆是一群不分青红皂白的东西,但如今他有求与人,必须得冷静。
平复了下心情,嬴政这才接着开口,“大王,据政所知,那两名侍卫是私闯民宅,还寻恤滋事,而白轩也实属正当防卫,并无太多过错。”
“就算如此,白轩杀我赵国士卒也不应该。”
听到了赵胜突如奇来,那讥讽的话语,嬴政转眼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是认识这名平原君赵胜的。
“平原君所言虽对,可您要知道那两名侍卫是未着寸缕闯入我家中,惊吓到我母赵姬,那日我们二人若不是及时感到,也不知那两名侍卫会做出何等龌龊之事来。”
说着,嬴政也顾不得为赵姬遮羞了,再说事情也没有发生,算不得什么大事。
转身,嬴政接着对赵王质问道:“大王,难道赵国之人都喜欢不穿衣服到处瞎晃悠吗,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哈哈。”
说话之余,嬴政还大笑了几声。
此话一出,直接就让赵王脸色由青变白,平原君也不说话了。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武将队列中走出一人,他怒声指着嬴政道:“你这黄口小儿,休的胡言乱语,就算如你所说,白轩他并无多少过错,我赵国要处死一介平民,又有何妨!”
赵王虽被嬴政气的脸色发青,但也颇为认同那武将的话,不由点了点头,脸色也和缓了些许。
可嬴政却不是很着急,他眼神颇为玩味的盯着那名不知名字的武将道:“一介平民,呵呵,你还真认为他是一介平民吗?”
“这,难道他不是你母亲赵姬收养的嘛,难道还有别的隐情?”
孝成王一脸疑惑。
“呵呵。”
嬴政呵呵一笑道:“赵王,白轩家族在秦国郿县,姓白,正宗老秦人,十多年前还是秦国一等勋贵。”
听到这里,一阵阵稀疏的惊呼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也打破了这平静的大殿。
“他祖父姓白,名起,乃是秦国武安君。”
嬴政接着开口道。
听了嬴政这话,刚刚还在疑惑的那群嬴政前一番话语的群臣纷纷惊讶的叫出声来。
尤其是那武将队列,许多人脸色忽的发白,似乎是回忆起了极其惊恐事情一般。
白起,那是一个神一般的存在,兵家代表人物,楚平王之孙白公胜后代,白起熟知兵法,善于用兵,辅佐秦昭王,屡立战功。
伊阕之战,大破魏韩联军,伐楚之战,攻陷楚都郢城,长平之战,重创赵国主力。
担任秦军主将30多年,攻城70余座,一生经历战阵百余,未尝一败,在他手下死亡兵士近百万,敬他者称之为战神,畏他称他为人屠,乃是天下之绝世名将。
其实这次嬴政也不知道将白轩的身份公之于众是对是错,但他也是没办法了,只得赌一赌。
往高台之的赵王看去,嬴政只见此时的赵王脸色忽青忽白,显然情绪很不稳定。
如今赵国虽在诸国中算不弱小,但要知道十几年前赵国可是天下排在前列的强国,但长平一战,白起坑杀赵国士卒四十余万,让赵国元气大伤,可以说赵国如今的羸弱就是白起一手造成的。
终于,赵王缓下脸色来,只是脸色已经变得十分冰冷,“哦,你既白轩的身份,又为何要告诉寡人,你可知道白起与赵国之恩怨。”
赵王冷冰冰的看着眼前这名倔强少年,少年虽看起来年轻尚显稚嫩,但那从一开始就不曾变过的脸色,可以看出少年那不同寻常的气质。
当嬴政看到赵王神情慢慢平缓下来的时候,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大王,白起之孙又如何,难道赵国还要拿一小儿来泄愤,若是白旭他是普通人就算了,既然他是白起之孙,那自然就不同了,若是白轩在赵国出了什么事,只会让天下之人耻笑赵国不敢与秦国叫板,只敢拿一小儿来泄愤,岂不让天下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