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闹钟的铃声把李重从睡梦中惊醒。
完全是习惯性地下床,准备洗漱,去上班。
可等看到床边上堆着的一些个人物品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不用上班了。
昨天晚上赶走了那个林华华之后,再回公司。
所有人都无比讨好地喊他李经理。
可李重对于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那么多同事,相处了两年多,竟然帮着陈经理一起坑他。
就算是留下来当个经理,他也不想面对那些人,还不如一走了之。
“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就不信我找不到更好的工作!”
李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呐喊着鼓劲打气。
可话音刚落,就听小出租屋的木结构墙板发出嘭的一声巨响,随后就是充满怨怒的咒骂。
“李重,你作死呢,大清早的鬼哭狼嚎什么?”
隔壁那人说话很难听。
可李重却一点都没生气,还很庆幸,对方只是骂一句,没有找上门。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李重刚庆幸了没几秒,出租屋的房门就发出一声怪叫,轰然打开。
一身宽松睡衣遮盖出傲人身材、披散下头发却遮不住雪嫩肌肤的青年女人,大踏步进来。
双眼犀利的目光,直勾勾注视着李重。
李重艰难咽口唾沫,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房姐,起这么早啊。”
“李重,你也知道早啊。
我睡得正香,你鬼哭狼嚎把我吵醒了。
这事怎么算!”
“房姐你别生气,趁现在天气晴朗,赶紧回去睡个回笼觉,对于身体和皮肤都很好。”
“睡不着了。”
芳姐说着话,迈步往里走,一把推开小电脑桌上堆着的杂物,翻身往上一坐。
拿出手机,以极快的速度调出计算器。
“李重,今天正好有时间,咱把房租水电费什么的算一算吧。”
听到这话,李重只感觉整个人眼前都是黑的。
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女人骂一句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找上门?
一找上门那就是要破财的节奏!
其实房姐也不是外人,正是李重租住的这一栋公寓楼的房东。
整个公寓楼上中下三层,120间单身公寓,外加顶层一户八十多平米的两居室,全都是眼前这位房姐的。
当初房姐对外出租,本想着打造一个单身女青年独有的租住公寓。
谁能想得到,女人多了,事就多了。
平常吵吵架的很常见。
偶尔有脏活累活也没人可以使唤。
到后来,有些单身女青年不单身了。
于是整栋楼经常在夜里发出某些古怪的声音。
弄得乌烟瘴气,四邻不安。
这些都可以忍。
唯独有些不三不四的家伙,往这边打主意,是不是跑来骚扰这里的女租客,甚至是骚扰房姐。
房姐不能忍了。
于是,做出个决定,找个青年男房客,住在自己两居室里,偶尔遇到麻烦的时候,也能帮忙处理一下这些事情。
那时候李中正好来到这个城市,经过重重选拔,最终很是荣幸地成为了房姐的合租房客。
后来的发生的一切,也证明房姐的选择没有错。
李重的人品绝对过得去,而且有什么脏活累活一力挑起来。
有些时候还能护送整个公寓楼的单身女青年出门上夜班。
整栋楼的人都对李中的印象非常好。
但印象再好也不能改变一个事实,那就是……租房子就得给房租!
“两个月房租,一月1000,外加200块钱的水电费。
看在你这个两个月没少给我帮忙干活的份上,减你200。
收2000就行了。
给钱吧!”
房姐把手机往旁边一放,伸手从睡衣领口拿起来眼镜戴上,整个人瞬间就变得气质完全不一样了。
可她变得再不一样,李重此刻也没心情去观赏。
“房姐,能不能再宽限几天?”
“几天是几天?”
“三五十来天……”
“行,你收拾东西走人吧。”
“别啊,房姐。
我昨天刚丢了工作。
您现在又要赶我出门,那我不是没地去了。”
“你丢工作了?”
房姐的声音陡然变得高昂,蹭得下跳下电脑桌,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就抓住李重的衣领。
“工作你都丢了,还指望什么交房租?
就这你还跟我说,宽限你几天?
宽限你几个月,你都不一定能挣上钱吧。
你说,就你这样的,能找到什么样的工作?”
房姐劈头盖脸训斥,就跟大姐训斥自家兄弟一样。
李重低头听着,心中也没有半点反感。
其实这些年住在这里,对于房姐的脾气,他也了解个大概。
房姐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很照顾他的。
如果真是要他的房租,也不可能前两个月一直让他欠着了。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房姐应该是口渴了,扭头四周看看,不由得深深皱起来眉头。
“你这破地方弄得跟猪窝一样,连喝水的被子都没有。
别愣着了。
做饭去!
我饿了。”
一听这话,李重喜上眉梢。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