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被带下来的时候,时清酒听见动静,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她想问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可是知道,这话自己问不合适。所以,话到了嘴边,又都咽了下去。
民警们更不会随意对人透漏案情,等其他人将人押到了外面之后,领头的那人留下来交代了莫南山几句:“那间房暂时不要有任何的移动,更不能让客人居住了。我们还有重要的证物没有找到,等鉴证科的人过来检查好之后,你们才能对外租售,懂吗?”
莫南山点头:“嗯,明白了。”
民警:“这些都是工作需要,谢谢你们的配合。给你们带来的损失,我会如实报告,给你们争取补贴的。”
莫南山:“没关系,这是我们应尽的义务。”
时清酒见这位民警面色缓和了下来,语气也比刚才柔和许多,所以壮着胆子问了一句:“我能问一句,这母女两个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吗?”
那民警看了时清酒一眼,似乎在打量时清酒问这话的意思,过了会,就在时清酒暗自后悔自己不该多嘴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告诉你也没关系,反正这在云城也不算是什么秘密了。只是你们住在山上,消息闭塞,所以不知道而已。这女孩子的爸爸,昨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
时清酒有些意外,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
莫南山见时清酒脸色难看的很,走过去不着痕迹的揽过她的腰,似乎是在无言的守护。
时清酒转头去看莫南山,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
小千恰巧从二楼下来,那位民警的话,他听得很清楚。人命案子,看这些警察的态势,这母女两个的嫌疑应该是最大的。
“你们怀疑是那两母女干的?”
这话他想也没想,直接问出了口。
莫南山转头去看他,微微皱眉,这话不该问。以往小千,是断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时清酒也就罢了,连他也不正常了。
好在那警察并未将小千的话放在心上,只是一句:“这些我不方便说,希望老板记住我刚才说的话,那房间里的东西千万不要动,我会尽快让鉴证科的同事过来的。”
莫南山点头回答一句:“嗯,好,我知道了。”
等警察走后,一楼大厅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人。经过这件事之后,时清酒和小千的情绪有些低落,连带着整个民宿都好像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给笼罩了一样压抑。
莫南山走到柜台后面,看了一下今天的入住情况,然后登录后台,将明日的网上预约全都取消了。
时清酒走过来,见他一顿操作猛如虎,忍不住问:“你这是在干嘛,为什么把明天的预约全都取消了?”
莫南山:“明天我们民宿放假一天,咱们去秋凉的酒吧喝酒好了。”
时清酒大概明白他的用意,虽然感动可多少有一点可惜,毕竟民宿一天的营业额是自己工资的两倍还多。
以往这个时候,最兴奋的要属小千了,可是今日不知道为何,他的情绪竟然比时清酒还要沉闷几分。
“小千,你怎么了?”时清酒问。
小千似乎没有听到时清酒的声音,没有回答。
时清酒见他这样,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小千,你怎么了?”
小千这才算回过神来,他转过身,一脸疑惑的看着时清酒,后知后觉的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
时清酒觉得小千有些不正常,她走上前,摸了摸小千的额头,没病啊,怎么精神恍惚,没一点精神呢。“我问你,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差。”
小千:“有吗?我没事。”
莫南山一直注视着这两人,当时清酒将手贴在小千的额头上的时候,莫南山脸色一沉,心情极度郁闷。
“小千,你刚才为什么要问一些与自己无关的问题?”这一点莫南山也很奇怪,因小千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
小千:“没有,就是有些好奇。”
莫南山见他不想多说,也就不再问,只是心里一直惦记着时清酒刚才的举动,心里怒火正盛。“今天不接待没预约的客人,预约的客人来的似乎都差不多了,店里也没什么事了,你今天早点回去吧。”
小千:“嗯,好,那我先下山了。清酒,店里辛苦你了。”
时清酒摆摆手,冲着小千笑:“没事,你赶紧回去吧,回去好好休息,你的脸色太差了。”
小千笑着回:“嗯,我知道的,放心好了,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明天回来肯定生龙活虎的。”
等小千走后,一楼大厅里又只剩下了时清酒和莫南山两个人了。
时清酒走过去在莫南山的身边坐了下来,大概是心中受到的震动太大,时清酒有些伤感。
她眼下也顾不得避嫌了,放纵自己将脑袋靠在莫南山的肩膀上。
莫南山本心里有气,见她一脸失落,又有些不忍心。“怎么了?”
时清酒:“我也不知道,只是心里记挂着那对母女。”
莫南山:“和你不相干的人,你这样在意干嘛?”
时清酒:“那个顾春华看着多和善的一个女人,带着一个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女儿,生活肯定不容易吧。我觉得,即便这两人真是凶手,这其中也一定有隐情的。”
莫南山忍不住在时清酒鼻子上刮了一下:“好了,别再想这些事情了。你要相信人民警察,不会错抓一人,也不会放过一人。如果她们真的是清白的,那么警察自然不会冤枉了她们。如果她们真的杀了人,那么也一定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才行。如果真的有隐情的话,我相信法官在判决的时候,一定要酌情处理的,毕竟法律不外乎人情。”
时清酒如今也只能这样想了,大概是因为职业关系。在面对弱者的时候,时清酒心底的那股子同情就会不期而至。
她将感同身受这四个字,似乎发挥到了极致。
所以,在面对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她才会产生怜悯,才会觉得她们母女二人就是弱者,才会一直揪着心。
“嗯,我知道的。我没事,你放心。”
莫南山听她说自己没事,咳了咳嗓子,然后说了一句:“你没事了吗?”
时清酒以为他还在担心自己,点点头,回答的很坚定:“嗯,我没事了。”
莫南山:“可是我有事。”
时清酒愣在当场,这是什么意思。“额,你怎么了,哪里有事?”
莫南山:“你刚才用手摸小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