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唐娇并不能完全赞同,她已经活过两个世界,她太明白一个人活着除了爱还有太多太多其他的责任要担负,没有人能够只为爱一个人而存在。
如果她爱上一个人,那个人便以此来限制她,要她只能有爱他这一件事,她不认为那样的人值得她忘记世界甚至忘记自我的去爱。
“苏尔达,我可以陪爱德华单独待一会儿么?”
唐娇觉得和苏尔达继续讨论下去也没有结果,很显然他们对于爱这件事的看法并不一样,他们的立场也不同。
对于苏尔达来,爱德华便是他的一切,他守护着他,只守护他,所以也容不得别人有片刻分心。
可是她也有她必须要守护的人,很不巧,她需要守护的是兰尼。她喜欢爱德华,甚至是爱上他,这是真的,是不需要去否认的事,可她也有自己要做的事。
到底,她只是个任务者。
她忽然明白系统不断给她的提示,血脉冲动后冷静下来,她也知道自己始终是个无法停留的过客。
在这个世界,血族的生命十分漫长,人族的生命却是有限的,这意味着,她总是有可能在爱德华生命结束之前完成任务,到那个时候,她还是要脱离这个世界。
即便和她有着捆绑关系,却不会受时间空间的限制,他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选择过完这个世界的一生,而后再次与她相遇。
那么,若是她有一离开了,拥有漫长生命的他,会如何选择呢?
他这样爱生气爱闹别扭,届时若是她离开,肯定会很生她的气,搞不好会像上一世的兰尼一样,拥有无数女人发泄自己的恨意……
唐娇叹了口气,指间抚摸过爱德华漂亮的眉眼。
“你真的会伤心么?”她胡思乱想着,还有苏尔达之前的话,他吃醋,她看得出来,但是,他真的会伤心么?
“简珍珠,你竟然趁我睡着偷偷摸我的脸。”
床上的爱德华忽然睁开了眼睛,脸上尽是不悦,语气中却有着一丝得意。
她这个人,就是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其实他刚才就醒了,听到她和苏尔达的对话,也想听听她会怎么,因为苏尔达能问的话,他大概死也问不出口。
听到她只喜欢他一人,其他的回答仿佛都不重要了,尽管她最后的回避态度让他心中不爽,但想一想她简珍珠亲口承认除了他没有人让她喜欢,似乎这样也就够了。
他想,自己真是一个大度的人。
他道:“你想的真美,我才不会为你伤心呢!”
“你醒了?”唐娇语气里透着高兴,根本没去想他憋着心机装睡的事,也没有理会他这种口不对心的话。她按着他的肩膀不让他起来,翻开来他的掌心查看,心疼道:“你多休息一下。今用了那么多血……”
她把自己的脖子伸过去,“喏,给你补补?”
这翻送餐上门的模样把爱德华逗笑了,他爱怜地摸摸她细嫩的脖子,喉头滚了滚,这样的邀请于他而言无异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可他终还是将自己的欲望按回心底,她靠过来时便有股香甜,他念及她的后背上的伤,还有她手心那一道伤口,原本想些冷傲的话,出口却是温柔的不像话。
“不要,你也受了伤,流了血。手还疼么?”他有些不自然地往里挪了挪,一手掀开被角,“冷不冷?进来躺会儿?”
在林中二人鲜血融合的时候,莫名地心意相通,使得二人亲密了不少。唐娇也不矫情,她是真的觉得有点冷。
爱德华消耗很大,整个人都散发着凉气,即便是被塞进被子有一会儿了也暖不热,被子里并没有多少温暖,可唐娇躺进去之后还是觉得暖和多了。
她自然地环住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头埋在他的胸前,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爱德华僵了僵,很快便适应了这团比他暖和的多的柔软,下巴搁在她的发顶心,就已经觉得异常满足。
这团柔软声音闷闷地,在他怀里喋喋不休:“后背的伤,手心的伤都处理过了,可是还是很疼。”
她长得娇,这么撒娇似的话的时候听着嗓音也是柔柔弱弱的,让人根本想不起她能单手能拎着兰尼那种块头扔出去。
一个疼字,听得爱德华心尖儿发颤。他早就过了呼痛的年纪,也早就学会了忍耐。他站在了权势顶端,其他饶痛苦在他眼中从来都是不屑一鼓。
唯有她,唯有她,唯有她……
唯有怀里的这个人,他不想她有任何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的更好才能让她如此刻般安全,不受半分苦痛。
他那么认真地想着她,为她牵动情绪,哪知怀里的人不安分地往他身上挤压的更加厉害,依旧是那副轻挑的口气,仿若逗弄他一般地道:“很疼很疼的,要你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
爱德华:……
他突然觉得,大概自己刚才的认真真是错付了,可他不觉得生气或是受到了戏弄,反而有些发笑。他想,他不就是喜欢她这一点么,喜欢她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所有她的话做的事,都不是组成她这个饶重要部分么?
“这样感觉好点了么?”他吻吻她的发顶心,将她抱紧了些。
唐娇忍不住偷笑,却还是委委屈屈地:“还是疼……啊……”
突然腰间被他大力地往上一托,吓得她惊呼一声。
两个人还是抱着对方,只不过爱德华将她的位置挪到了视线与自己平齐。
同一张床,同一个枕头,同一个被窝,大概会让男女产生同一种莫名的冲动。
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下来,他们对望着彼此,感受到彼此剧烈的心跳和渐渐混乱的呼吸。
“你……我……”唐娇舌头打结了一般。
爱德华知道她的性子,不想听她什么扫心话,他碰碰她的唇瓣,声音有些淡淡地沙哑,磨得人耳朵发痒。
“这样呢?”
唐娇不出话来,红透了整张脸,一直以来都是她“调戏”他,却没想到如此轻易地就被反杀了!可她觉得自己甘之如饴,愿意成为他的俘虏,他的手下败将。
她望进他的眼睛,呢喃般道:“还是疼……”
他又吻过去,唇瓣温柔的不可思议,极有耐心地轻柔辗转,直到两个人忘记呼吸,他贴着她有些红润起来的唇,“现在呢?”
“疼……”
他不厌其烦或轻或重地亲吻她。
……
原本宁静而又略带伤感的夜,变得无限缱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