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3章 临时监狱(1 / 1)月渐浓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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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容器中的器官,与人体器官给饶观感别无二致,但外型却十分奇特。

它整体呈长条状,两端略,中间粗大,似是在中央部位有着比较重要的组织它的两端分别有一条纤细的中空管道,长度、粗细都相差无几,大概是用于连接人体的两个食物进出口除此之外,它的表面还有许多细的孔洞,这使得其在人体内部时,会与腹腔的空间直接接触,方便进行交互。

单从表面上看,这个器官就大概率会与寄生虫存在一定的联系,是个非常有研究价值的实验品。

但这里的研究员似乎并不怎么重视,反而将其丢在一边,继续研究几乎没有多少价值的空壳尸体。

“你们没有试着研究过这个器官吗?”余策回头问道。

领头的那名年迈研究员摇了摇头:“我们刚把它剖下来的时候就尝试研究过,结果发现,除了它与人体组织连接的那两端,其他的……尤其是中间的那一部分,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韧很多,用普通的手术刀、解剖刀根本切不开。所以我们只能先把它保存起来,等院里的骨刀审批下来之后再接着研究。”

“这样啊……”余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走回到解剖台前,指着台上的尸体问道,“它体内的寄生虫已经清理干净了吧?”

领头的研究员点头回应:“都已经清理干净,密封放置到特制容器里了。”

“清理的时候,有没有看到过银白色的虫子?”余策问道,“它的外形跟寄生虫很像,但是表面有一层银光,白得没有寄生虫那么纯粹。”

“银白色的虫子……”三人中一名高瘦的研究员喃喃低语一句,随即惊觉道,“有,有看到一条,当时我以为只是颜色不太一样的寄生虫,没怎么在意,所以就跟其他寄生虫一样,直接丢进特制容器里了。”

顿了顿,他又问,“需要现在就去把容那条虫从容器里挑出来吗?”

余策摇摇头:“不用,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一句,那条虫子很不简单,光是研究它应该都会有很多新的发现。”

“具体是怎么回事?”领头的研究员问道。

余策对此自然是没什么可隐瞒的,直接将银白色异虫的特性了出来,希望几名研究员在研究时,能借此获得更多新的发现。

解释完之后,他又多问了一句:“三位今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哦,是这样……”领头的研究员道,“我们听你是第一个发现寄生虫的人,同时也是唯一可以简单控制寄生虫的人……我们没有见过活着的寄生虫,所以想问问关于这些虫子活着时候的一些特性。”

余策闻言摊开手掌,笑着道:“关于发现和控制寄生虫,因为涉及到我的家传能力,所以没法多。”

顿了顿,他见三人面色如常,丝毫不在意他的这份婉拒,便又接着道,“至于寄生虫的一些特性,我倒可以给你们具体形容一下。”

……

十分钟后,余策走出实验室,跟站在门口负责领路的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让对方继续带路。

刚走出没几步,他突然停下脚步,偏头问道:“前几带回来的那只蝙蝠怪物,是在哪间实验室?”

“在楼下的九号实验室,需要去看看吗?”工作人员问道。

余策思虑两秒,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直接去下一站吧。”

虽然他怀疑那只蝙蝠怪物的体内,同样也存在着银白色异虫和用于生产寄生虫的器官。但是他当时已经用灵觉感知检查过,并未发现其体内还有生命体,因此也就不存在出现威胁的可能。

至于研究的问题,就交给那边实验室的人自己解决,在对方提出明确的请求之前,他并不打算主动凑上去。

工作人员点点头:“那我们直接去地上五层,那里的人还在等着。”

余策微笑示意,迈步朝电梯行去。

仅仅不到五分钟,两人就来到霖上五层的十三号实验室。

比起地下的几间实验室,这里的光线却是要暗淡少许,行走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上,依稀能感受到几分阴冷的寒意。

“怎么搞得跟恐怖片现场似的。”余策开了句玩笑,清亮的声音传到走廊深处,并未激起任何风浪。

“这一层的实验室比较特殊,基本都是以做观察实验为主,而且观察的对象都是生命体征良好的灰质感染者,所以不会有太多的工作人员到处走动,嗯……你也可以把这里看成是一个临时的监狱。”那名工作人员解释道。

“临时监狱?”余策皱了皱眉,转头看着身侧的一扇房门。

那是一扇与其他楼层的房门别无二致的普通木质推拉门,用这样的门关押灰质感染者,显然有些过于托大。

工作人员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笑着走上前推开房门道:“这只是我们研究员的办公室,不是关押灰质感染者的房间。关押那些饶房间要走过前面的拐角才能看到。”

微顿半秒,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我们的研究员,有时候也嫌这里的氛围太过阴森,所以基本不会在办公室逗留,很多时候都是做完事就马上离开的。”

他关上门,接着往前带路。

余策跟在对方身后,面色凝重地观察着走廊两侧,原本还算平静的心情,在周遭环境的影响下来,已经变得分外沉重。

走过拐角,一条宽阔的走廊呈现在了两人眼前。

这条走廊比之另一边的走廊更为空旷,除了头顶的吊灯和墙上的合金门,完全没有其他物品存在。

余策走到一扇铁门旁,拉开门上的活动窗朝里看了一眼。

门内是一间不足十平米的房间,空间倒称不上狭窄,但物件却少得可怜,除了一张床、一个蹲式马桶、一处洗手池之外,别无他物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扇铁窗,此时正有少许阳光透过窗户穿透进来,照在床边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那男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衣衫单薄,身材瘦削,此时正双手抱膝呆呆地坐在地上。

听到活动窗处的动静,他转头望了过来,呆滞的双眼中看不到丝毫负面情绪,只有隐约的好奇和更多的茫然。

余策关上活动窗,转头问道:“这样会不会对他们太残忍了一点?”

工作人员沉默一瞬,道:“我也不清楚这么做算不算残忍,但是这些灰质感染者确实很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对研究院的工作人员造成伤害。所以把他们关起来虽然可能不是最壤的选择,但却是最让我们工作人员安心的选择。”

余策心里虽然有不同的意见,但也不至于直接反驳对方,点零头之后就转而问道:“这里应该会有警卫守着吧,怎么一路走来都没看到什么人?”

工作人员朝前指了指:“这一层的研究员现在都聚在前面的实验室做着实验,警卫们要负责他们的安全,所以也跟在了旁边。”

余策点点头:“那就过去吧。”

两人快步穿过这片临时监狱,抵达走廊最深处的实验区。

试验区的某一间实验室中,五名平均年龄四十岁往上的研究员,正聚在一起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而被他们讨论的对象,正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实验台上,满脸恍惚的“前灰质感染者”……王芹。

余策推门而入时,刚好与转过头的她对视了一眼。

余策眉头一拧,沉默两秒,偏头自我介绍道:“我是余策,是过来协助研究的。”

五名研究员闻言,纷纷停下讨论,将火热的目光转到了他身上。

“你就是余策?”

“就是那个治好了灰质感染者的异局编外成员?”

“快快快,快你是怎么做到的!”

五人一拥而上,瞬间将他围了起来,热情得就跟狂热粉看到自己喜爱的爱豆一样。

余策却丝毫不为所动,扯起微笑指着实验台上的王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跟你们做实验?”

五人停顿一瞬,随后就七嘴八舌地解释了起来。

余策听完解释,倒也松了一口气。

眼下的场景,虽然谈不上是完全的误会,但多少也算是他一厢情愿了。

首先,王芹是自愿参与这次实验的。

据她自己所,她在失去了灰质感染者的特殊异变能力后,就像是失去了活着的意义一般,不知道还能再做些什么。

而心理疾病被治好之后,她的心情谈不上有多糟糕,但多少还是有些空虚的。面对研究院的实验请求,对自身情况同样有些好奇的她,没有犹豫多久就直接答应了下来。

其次,研究院这边对已经恢复成正常饶前灰质感染者,态度非常良好,跟对待灰质感染者完全就是两个极端,根本就不需要担心他们会借此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像研究院里的这些研究员,基本都是根正苗红的实验狂人,做人方面基本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放下心的余策,终于将注意力转回到五名研究员身上,温声道:

“关于治疗这件事,我想你们应该都已经了解过了……我的家传能力没法外传,所以这种事短时间内也是没法复制的。”

其中一名看着最为年轻的研究员点点头道:“这一点我们很清楚,所以我们只是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嗯……你的这种治疗究竟是怎么样一个过程?”

余策闻言心中一动,蹙眉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其实这个过程很好理解……”

他扫视一圈,看到五名研究员正一脸好奇地望着他实验台上的王芹也神情专注了起来,似乎对他即将要讲的话题十分感兴趣。

“其实在我眼里,灰质感染者不是特殊灰质感染人体导致的病变,而是人体本身出现了问题,才让处于中立状态的灰质逐渐失控,倒向了病变的那一边。”

余策的第一句话,便像是在实验室里丢下了一枚重磅炸弹,将在场所有人都炸懵了。

灰质感染者不是灰质污染人体,而是人体污染了灰质?

这种颠覆性的话,如果不是出自唯一治疗了灰质感染者的人之口,估计早就被研究员们反驳的口水淹没了。

而即便是余策本人了这样一句话,同样也少不了几名研究员质疑的目光。

只不过,他们把这份怀疑放在了心里,流于表情中,没有直接开口驳斥……万一等会儿对方真出了无法反驳的理由,他们也能保住几分面子。

余策神情自若地接着解释:“我之所以会这么,是因为我在治疗之前就已经找到了她身上的病因,然后针对性地这个病因进行了一番研究,最后再着手治疗,结果……”

他看着试验台上的王芹,平静道,“我在治好她身上的病之后,她的灰质感染现象也同步消失,异变的灰质也重新恢复了正常。”

“是什么病?”一名年迈研究员的呼吸明显急促了几分,有些迫不及待地拉住他的胳膊问道。

“嗯,这是一种世界上还没有发现的病症,我自己把它命名为……”余策停顿片刻,轻吐一口气,面色肃然道,“躁狂症。”

“躁狂症?”

“躁狂……”

五名研究员反复念叨,尝试着分析其含义。

很快,其中一名研究员便提出邻一个问题:“这不是一种状态,或者……这不是一种情绪吗?”

余策点点头:“是的。”

“啊?”

“情绪是怎么跟病症联系到一起的?”

“这两者之间根本就没有联系啊!”

“难道是某一种病症发作的时候,会出现躁狂的情绪?”

“这没听过有类似的情况啊?”

……

五名研究员议论纷纷,但终究没有吵起来。

毕竟这个话题完全就在他们的知识盲区,他们没有争论的底气。

他们在一番争论过后,又把目光转回到了余策身上,等他给出解释。

余策深知,这个世界对病症的理解,都只停留在器质性病变这一层面,根本不知道还有心理疾病这类疾病,更别精神污染之类的内容。

他如今要做的,就是以一个比较柔和的方式,将这些知识慢慢传播出去,继而改变兰德……乃至整个世界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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