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情况？”宋君义满脸狐疑地望着他。

余策微微皱眉，估计有了先前那番怪异行为，自己的一些谎话根本骗不过对方，但世界的真相又太过于匪夷所思，在还没完全搞清楚之前又不方便和盘托出。

思来想去，他感觉还是用半真半假的形式瞒下来比较合适：

“有些地方我也没搞明白，但是从我接触到的情况来看，这只怪物之所以能毫无阻碍地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献祭了手下几百只怪物的生命，用献祭生命获得的庞大能量发动了某个特殊能力，这才能完全穿过世界间的屏障。”

微顿半秒，他又接着道，“单从手段上来，它的这种做法还是相当残忍的……历史上能完全进入这个世界的怪物数量极少，甚至还不到两位数，这也间接明了即便是怪物，也很难接受对自己手下使用这样的手段。”

宋君义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但是不管怎么，这终究是个好用的方法。既然这只怪物敢用，就不排除其他怪物也敢用这样的方式进入这个世界……而且用这种方式过来的怪物，大概率会是那种难缠的级怪物，非常不好对付。”

余策轻轻叹息一声：“那又能怎么样……就算知道了这些，我们也没法防备用这种方式过来的怪物，永远只能见招拆招，处在被动防守的位置。”

宋君义对此却没有那么悲观：“至少我们能有个心理准备，平时查案的时候也可以多一个搜寻方向。”

余策点点头，转移话题道：“你还记得我们在粒子对撞实验室，遭遇的空间撕裂者和恶魔诱捕者吧？”

“记得，怎么了？”

“其实在我杀死那只恶魔诱捕者之后，我就被打上了标记。”

“标记？”

“简单来，就是我被这只恶魔诱捕者背后的老大锁定了。从那之后，那位老大就会经常出现在我的梦境里……而且据我猜测，那应该不是普通的梦境骚扰，而是那怪物想用这种方式来确定我的空间坐标，借此进入我们这个世界。”

宋君义眉头微敛：“你是想，这也可能会是怪物们进入这个世界的一种方法？”

“不，我只是想怪物本身。”余策摇头道，“你应该知道010白骨魔的实力吧？”

“怪物档案里的排序，只是怪物出现的顺序，不代表怪物的真实实力。”宋君义点点头，面色肃然道，“如果按综合实力来计算的话，白骨魔至少能排进前三，嗯……其实要争第一也没什么大问题。”

“那你觉得这只怪物的实力怎么样？”余策抬头指了指金属容器里的恶魔怪物。

“比白骨魔稍差，但差得不多，两只怪物单打独斗的话，应该可以打得有来有回的。”

“那问题就在这里了……”

“什么意思？”宋君义转头看着他。

余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之前我用我的能力，把这只恶魔怪物拉进了一片幻觉空间里，想要借此制造其他强大怪物的幻象去吓唬它……去压垮它的意志。”

他微微眯起双眼，“我最先制造的是白骨魔的幻象，嗯……从恶魔怪物当时的反应来看，它最多只是有点警惕白骨魔，远远还达不到畏惧的程度。”

宋君义听到这儿，已经有点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那它之后露出的那副惊恐表情，是因为你梦里的……”

“对，就是因为我梦里的那只怪物。”余策沉声接道，“我把梦里那只怪物的形象提取出来，用幻象的方式展现在了这只恶魔怪物面前……结果你也看到了，能让它露出这种程度的表情反应，已经足以明我梦里那只怪物的强大。”

“这样来，确实相当可怕……”宋君义面色凝重道。

“所以我们应该早做准备。”

“我的，是你的能力。”宋君义偏头看着他，“对于这个怪物横行的世界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怪物，都已经没法吸引太多饶目光……真正值得我们关注的，是你这个可以制造幻觉的能力。”

余策微微一怔，随即笑道：“然后呢，你想什么？”

宋君义摇摇头，认真又真诚地道：“有这样的能力，应该直接去总局做事才对。”

“没这个必要，而且”

余策笑了笑，摊手道，“这马上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很快不是秘密了……”宋君义喃喃重复一句，心中虽然仍有疑虑，却也没有再多什么。

……

一分钟后，恶魔怪物苏醒了过来。

余策却没有再去读取它的记忆，而是将其完整地留给了即将开展研究的研究员，自己则离开地下实验室，走出了大楼。

回到车上，他终于有了静心思考的时间。

回忆起先前的那番遭遇，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在浮州石原山看到的那处特殊空间……也就是所谓的边界。

此时再联系到边界值守人员的那本日记，一切似乎都已清晰明朗起来。

那本日记我才看了不到一半啊……得赶紧回去补完才校

余策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继续深入思考。

很显然，日记中记录的那个年代，已经是第一批人撤入屏障内的许多年之后。

这时候的平民，绝大多数都不知道屏障的存在，只有少数相关人士，靠着文字记录或者口口相传的形式，一直记着这个世界的秘密。

这其中包括了那些边界值守者，以及……那些一脉相承的“家族”。

但是，在历史中的某一时段，边界值守者这边出了意外，大概率已经无人生还。

从那之后，便只剩下了众多知情的“家族”，还在守护着这个世界。

日记里提到了总共四个值守区域，这就相当于是屏障的四个边角……

余策在心里念叨着这句话，思虑片刻后，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一个区域被怪物突破，继而导致全军覆没倒是可以理解，可总不可能四个区域同时被攻破吧……但如果不是同时被攻破的话，这些值守者完全可以找家族的人帮忙防守边界，不可能彻底丢了所有边界……

念及于此，他的面色逐渐凝重了起来。

也就是，那中间还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值守者根本就来不及把这个消息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