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想想,这根本就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顾一宁本来喜欢的就是阮铃铃,上次在元旦晚会不都一目了然了吗?他又怎么会对自己的事上心呢,就算被误会成梁夫人又如何,沈惜秋失落道,她也是单纯收作业,收完便回到自己位置上。
期末考试很快就来了,由于梁博华平时也有帮她补习数理化,她觉得自己发挥得还算不错,起码大部分的题都曾经做过,不会做的也写上答案,祈祷老天爷能给蒙对,就算不能考得很好,起码不要考得太差,在下学期在全校师生的面前不至于那么丢脸。
考完试后,沈惜秋把教室里一堆课本收拾好,准备搬回宿舍,毕竟下学期也用不着。不过这些书实在太重了,有些女孩子会来回分几次搬。但她不太想,因为教室离宿舍本来就有一段距离,而且她的宿舍还在九楼,还是没有电梯的,她宁愿搬多点,走慢点。
从教室到宿舍门口,花了20分钟,她实在是搬不动了,此时正扶着墙在喘大气。这时看见顾一宁从女生宿舍的楼梯下来,她有些窘迫,赶紧蹲下假装在整理书本,用余光去瞄他。
在顾一宁走出门口后,她呼出一口气,然后猛地起身,没想到却撞到后面的人,连忙转身道歉,抬头发现她撞到的人居然是顾一宁。他不是已经走了吗?
“啊,好巧啊,你怎么会在女生宿舍?”为了掩饰尴尬,她决定先发制人。
“帮阮铃铃搬点书。”
也是,她早该想到的,这个时候顾一宁出现在女生宿舍,怎么会是凑巧呢,除了帮阮铃铃,实在是找不出其他理由了。
“哦,那就不打扰你啦,我先上去了。”她待在这里,实在是太尴尬了,只好蹲下,把书本搬起来,准备上楼。
但下一秒,负重消失了,往旁边一看,是顾一宁把她手上的书本接了过去。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顾一宁沉默地盯着她一会,或许是因为太累了,在冬日里她脸上浮现淡淡的绯红,刘海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校服背后也湿了一大片,还在不停地喘着气。
他竟觉得特别可爱,眼神稍微柔和了些,徐徐开口,“看到女生在搬这么重的东西,相信所有男生都不会袖手旁观。”说完便转身上楼,
沈惜秋只好背着书包跟着他背后,看着他挺拔俊秀的背影,心里刚沉寂下去的情愫,又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疯狂地长啊长,长啊长,仿佛从一片小叶芽长成参天大树,越想去压抑,就越控制不住。
其实就和减肥是一样道理的,前几天拼命忍住不吃肉,但是越压制,心里想吃肉的念头就会越来越强烈,但某一天爆发后,就会胡吃海吃,不但没有达到减肥效果,反而身上的肉更多了。
在爬着楼梯时,顾一宁突然开口问,“梁夫人,这么重的东西,怎么不让梁先生帮你搬去宿舍?”
沈惜秋一听,瞬间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不,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又是哪样的?我看班里的同学都称你作梁夫人,难道是我耳背听错了?”他停下脚步,转头对上她的视线,语气淡淡的。
“你没听错.....”她停顿了一下,“那是班里同学的恶作剧。”
“是吗,我看你还挺享受这个称呼的,是不是有种被别人当作是大嫂的威风感。”他冷冷的语气再度传来。
才不是咧,她其实更想别人称她为顾夫人,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有点被自己吓到了,脸上的红色更鲜艳了。
为了清白,她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跟顾一宁说了一遍,其实她已经和班里的同学解释很多遍了,但没人愿意改口,也许这是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里的调味剂吧,所以后面她也就懒得解释了。
顾一宁听到他想要的答案,心情瞬间好了起来,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脚步更加轻盈了。
而把事情解释清楚的沈惜秋,心里悬着的石头也终于落地,她可不想一直被他误会,哪怕他心里装着的是阮铃铃。
这时他们已经爬上了九楼,两人都感到有些累了,尤其是顾一宁,他已经来回爬了几趟,身体似乎也有些吃不消,停在楼梯口微微喘气,沈惜秋略感歉意地看着他。
这是顾一宁第二次到她的宿舍,第一次她晕倒了没什么感觉,可这次在她清醒的情况下,她便有点不好意思了。幸亏,他只是把书本放在宿舍门口便离开了,估计也觉得不太方便。
刚才在上楼时,她一直在懊悔平时不爱收拾,床这么乱,还有挂在床边的内衣不知道收起来了没有,紧张得手心直冒汗,幸亏老天爷还是很关照她的。
她前脚刚回到宿舍,戴钰后脚也回来了,而且走到她的床旁边,不怀好意地看着她。
“梁夫人,顾一宁怎么和你一块回宿舍啊,快说,你俩是不是有奸情?”戴钰坐在床边,撑着手,看着还在收拾东西的沈惜秋。
“不是吧,你还一脚踏两船啊。”隔壁的丽娜听到八卦,也凑了过来。
旁边的倩茹默默不说话,脸色有些奇怪。沈惜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感觉最近倩茹有些疏远她,也不跟她去食堂吃饭或者图书馆了,总是借口说没空或者很累。
“不是啊,顾一宁是给阮铃铃搬书回宿舍,走到楼下发现我在艰难地挪动着,是个男生,都不会见死不救吧。你们都在想什么啊。”沈惜秋无奈地回答,她倒想和人家有情况,可他都名草有主了。
“那你是承认和梁博华有一腿了?”丽娜冲她眨眨眼,笑得特别欠扁。
这时倩茹的脸色更奇怪了,立刻起身去走廊收衣服。宿舍里的同学都没太注意,只当她要赶紧收拾好东西回家。
“都跟你们解释多少遍了,我和梁博华没情况,没情况,只不过是同学们的恶作剧罢了,你们身为我最好的朋友,都不相信我吗?”沈惜秋再次无奈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