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习之前，我想问你个问题？”她双手撑着脸蛋，灵动十足的眼睛看着他。

“嗯，你问。”

“你想选文科，还是选理科？”

“阿秋选什么，我便选什么。”顾一宁也撑着下巴，对上她明媚的眼眸。

“别开玩笑，这可是件很严肃的事。”沈惜秋收敛笑容，板起脸。

顾一宁见她认真的神情，也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样子，“我是真的，你选什么，我就选什么。”

“不可以，你得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如果你为了我而放弃自己所热爱的，我会很愧疚的，而且会愧疚一辈子。你现在重新一遍，你想选文还是选理？”

“理科吧，我想发明一款游戏，一款能让全世界都爱上的游戏。”顾一宁这话的时候，她发现他率真热切的眼里有光，在熊熊燃烧地的光，她觉得这个时候的他，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魅力。

甚至觉得他就是能给自己带来光的太阳。

她就这样怔怔地盯着他看。

“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顾一宁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因为，你好看啊。”她笑意盈盈，眼睛真热切，目光中带着点恶作剧般的俏皮。

顾一宁浅浅一笑，用手刮了刮她白皙挺拔的鼻梁，“你才知道啊。”

这一幕刚好被推门进来的戴钰撞见了，她有些震惊地看着位置上的两个人。过了一会，为了不让对方尴尬，于是默默转身推门离开。

后面，两人便心无旁骛地在肯德基开始复习，沈惜秋把不懂的题目都圈出来，而顾一宁也非常有耐心地意义讲解。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外面的黑了下来，霓虹灯透过窗户在地方形成斑驳的光影，标志着城市的夜生活就要开始了。

沈惜秋抬手看了眼手表，发现已经是傍晚6点半了，肚子这时候也发出了“咕咕”的抗议声，害得她有些尴尬地凝视着旁边还在专业讲题的少年。

这时候少年也回视她，目光温柔醇和，“我的阿秋饿了么？那我们去吃东西吧。”他把手中的笔放下，开始收拾桌上的课本和资料。

“你想吃什么？”沈惜秋挺直腰，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臂，努力地摆脱刚才窘迫的神情。

顾一宁沉思了一会，然后，“我想吃街边的麻辣烫。”

“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吃路边摊吗？”沈惜秋又大又明亮的眼睛望着他，让他心尖一颤。

“嗯，我想尝试一下。”他想起了那晚上，她和叶秉轩在路边吃麻辣烫的场景，在黑暗的角落里，她敞怀大笑，嘴角扬起漂亮的弧度，笑容明亮璀璨，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源，这么美好的她，笑容如此灿烂，却不是为他绽放，想到这里，他心里就闷闷的，他知道自己是吃醋了。

“好啊，保证你吃了还想吃。”她眨巴着眼睛，眼里蕴藏着丝丝俏皮。然后站起身，将白色帆布包斜挎着背。

顾一宁走在前面，把肯德基的门推开，让她先出去。

她望着车水马龙的街道，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声和街边商家的叫卖声充斥在一起，让整条街充满了烟火气息，于是他们在五月晃动的热气中前进并四处张望。

在经过每个摊位时，摊贩们都热情卖力地吆喝着，她闻到飘散的食物香味，不自觉了咽了咽口水，真想把这里的吃美食，通通吃一遍。

她突然觉得手腕一热，侧头往旁边一看，发现顾一宁牵着她的手，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她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但心里还是甜甜的，像时候偷吃蜂蜜一样的甜。

“不会被同学看到么”她歪着头，认真地问。

“不会的，街道上这么暗，况且哪有这么巧，我就想这么静静地牵着你一会嘛，好吗？”

沈惜秋笑了笑，主动覆上他的手掌，然后从他手指缝隙穿插进去，这样两人便十指相扣了。

旁边的顾一宁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她会如此主动，在微弱的灯光下，能看到她侧脸上细细的绒毛，有几缕碎发被晚风吹落在脸颊上，他的心猛然跳动，和她十指相扣的手掌似乎在冒出密密的汗珠。他心翼翼地拉着她往前走，生怕有一点动静，就会把旁边青涩的少女给吓跑。

两人来到麻辣烫摊位前，老板是外省人，但沈惜秋也分辨不出他是哪个省份的，只听见他操着浓浓口音的普通话，“靓妹，靓仔，想吃点什么，随便挑随便选。”完便递过来两个篮子和夹子。

沈惜秋轻车熟路地选了几样青菜，还有肉丸，热狗，培根，然后就递给老板，要加2块钱河粉，一看她熟练的样子，便知道她是麻辣烫的常客。

而旁边的顾一宁则一脸茫然地盯着那些食物，上面挂着红色塑料袋的吊扇在不停转动，驱赶着几只离群乱飞的苍蝇蚊子，他有点无从下手。

沈惜秋来到他身边，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你是第一次吃麻辣烫吧？”然后就把他的篮子给接了过去。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挑选了几样她觉得好吃的菜进去，然后忍俊不禁，“你怎么和叶秉轩一样，吃个麻辣烫，表现出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

“我和他才不一样。”他红着脸反驳。

我比他可帅多了。

在她再把顾一宁这份递过去时，老板问，“靓妹，要不要辣。”

“刚才我那份要中辣，他这份，嗯，不要辣。”

麻辣烫摊位简陋搭建的棚子下，放了七八张桌子，上面坐着零零落落的客人，她拉着顾一宁在一张空桌子坐下，拿出纸巾，把桌面擦拭了一遍。

然后视线落在前桌客人上，正吃得满头大汗，她抿嘴一笑，对顾一宁，“吃麻辣烫就是要辣得出汗才行，特别酣畅淋漓。不过你第一次吃就算了，怕你会辣得直冒眼泪。”

“我有这么菜吗，一点辣椒就能让我哭。”顾一宁无奈地笑笑。

“待会你试试我的，很期待你落泪的样子哦”她调皮地眨眨眼睛。

不一会儿，老板便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麻辣烫过来，其中一碗上面飘着红通通的辣椒油，看得他一阵心里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