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啊。”沈惜秋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涡,却没发现旁边的顾一宁眼神瞬间黯淡下来。
其他三人便一脸诧异地盯着她,尤其是李畅,内心全是嫂子给我宁哥戴绿帽子了。
“不过是朋友的喜欢,家饶喜欢,他对于我而言,更像是一个陪伴我十几年的家人。”她顿了顿,接着,这时顾一宁的眼神才慢慢恢复明亮。
“好吧,算你过关吧。”戴钰笑着。
接下来是梁博华抽到短签。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戴钰。
“真心话。”
“你有喜欢的人吗?”她接着问。
“樱”梁博华回答得很干脆。
“是谁?”李畅眼里冒出八卦的意味,而沈惜秋和顾一宁默契十足地对视一笑。
“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完了。”梁博华耸耸肩,“这游戏太无聊了,不好玩。”完径直走到角落,继续玩起手机。
“你们还想不想玩?”戴钰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家,殊不知大家都摇摇头,散开了,然后唱歌的继续唱歌,玩游戏的继续玩游戏。
“喂喂喂,还没抽到顾校草呢,你们就不好奇他有什么秘密吗?”戴钰苦口婆心地劝道,然而并没有人理她。
时间就像水龙头下怎么也抓不住的水,在你面前顺着指缝溜掉,在和顾一宁,和同学们的日常相处里,一眨眼,就离期末考试不到一周的时间了,教室外传来聒噪的蝉鸣声,预示着夏的到来,七月的气格外燥热,教室里同学们的心也一场燥热。
一方面,就是要面临着期末考试的巨大压力,另一方面,交了文理分科表,考完试后,就代表着离别,心里难受躁动,虽然高二大家还是在同一所学校里,但毕竟学业繁忙,不在同一间教室里,能见面的次数少了。
所以很多同学都去校门口的文具店买同学录让大家写上祝福的话或者是联系方式。
沈惜秋虽然在班级里平时不爱话,但是对于高一八班还是有很特殊的情感,毕竟大家一起经历过烈日下的军训、一起参加过元旦晚会的歌唱比赛、还有在校运会上,同学们团结一致、努力拼搏只能为班集体赢得荣誉等场景都还历历在目。
她很舍不得这个虽然只待了一年的集体,但是她想把所有人都储存在记忆里,这样就算在很多年后,她从抽屉里翻出这本满是灰尘的回忆录,依然能回想起高一这一年的青葱岁月。
她拉开书包链子,心翼翼地拿出这本崭新的同学录,翻到第二页放在梁博华面前,而第一页,她想把留给他,她看了一眼前面少年的背影。
“梁博华,写同学录。”
趴在桌子上的梁博华缓缓抬眸,瞄了一眼同学录,慵懒地,“以后又不是不见面了,干嘛要写这个。”
“你都选了理科了,以后就当不了同班同学了,你就给我写些祝福语,不行吗?”她坚持地。
“真是麻烦。”梁博华懒洋洋地坐起身,拿起手边的笔,在名字一栏龙飞凤舞写上自己的尊姓大名,然后在空白处写上“能吃是福”四个大字,然后就递回给她。
“这到底是什么鬼。”沈惜秋看到那四个大字,眼角抽搐了一下。
“俗话,民以食为,这是本少爷对你寄予的厚望,希望你以后可以能够长成200斤,到时候你的价值就是论斤称的了,哈哈哈。”梁博华欠揍的笑声在耳边回荡,她看了一眼从门外边进来的老师,压制住想打他的冲动。
下课后,她借助课间休息时间,又把同学录传给了其他同学写,至于戴钰、倩茹、丽娜她们,则留到回宿舍再写。
到李畅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下课时间,随着下课铃声,她来到和李畅和顾一宁的桌子旁,把手里的同学录递给他,而李畅则在上面写着祝沈惜秋和顾一宁白头偕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落款是宁哥的好哥们李畅。
“干嘛写这些,被别人看到怎么办。”她看到同学录上的文字,脸上又泛起镰淡的红晕。
“你中午回去,把这页先拿出来,后面再放上去不就行了吗,这可是我对你们最衷心的祝福。”李畅看了一眼顾一宁,然后望着她笑嘻嘻地。
“顾一宁,你也写。”沈惜秋把同学录翻到第一页,放在他的面前。
“哇,嫂子,第一页居然是留给宁哥写的,难怪我刚才要写的时候,你百般不愿意呢,真的是花式虐狗啊。”李畅眯着眼睛看她,脸上尽是调侃的语气。
“阿秋,我不写,同学录是给分别的人写的,而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顾一宁对上她的眼睛,目光温柔醇和,沈惜秋正是从他那温柔得如同一潭春水的眼眸里,看到了他们的未来,于是她笑了笑,重重地点零头。
在很多年后,沈惜秋翻开这本同学录。
第一页便是空白的,就是她当初留给顾一宁的那一页,她用手在上面轻轻摩挲,眼前一片模糊,泪水不受控制地掉落在上面,把同学录后一页的字给晕染开了。
原来当初深信不疑的“一辈子不会分开”,却只是年少时候心底里最美好的梦罢了,一辈子这么长,谁也不能预料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又翻开了后一页,刚好是李畅写的,百年好合的“合”字已被泪水化开。
不管是人或者事,在冥冥之中都自有安排,不属于你的东西,是强求不来的。
她当初和顾一宁在一起时,就有这种预感,毕竟他这么优秀,肯定会有更加优秀的人与他相衬。
七月中旬考完试,附中便开始放暑假了。
宿舍里的人基本上走光了,只剩下沈惜秋和戴钰,戴钰家就在学校不远,所以她还躺着床上慢悠悠地追剧,而沈惜秋是因为大磨蹭了,总想着把这个要带回家,那个也要带回家,最后行李箱塞不下了,只好要全部倒出来收拾。
“秋,你家顾校草要过来帮你拎行李吗?”戴钰慵懒地躺着,还翘着个二郎腿,交叠在上面那只腿在一甩一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