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铭翊发现,她笑的声音也好听。
“用匿名聊天软件找你聊天是我不对,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云卿诺恭谦的弯了弯腰。
秦铭翊受宠若惊,想扶起她,又怕冒然的触碰令她心生距离,只怜惜的说道:“你这么大礼,我……我怎么回你,要不我给你蹲下得了。”
云卿诺再次被他逗笑,“你要是对别的女孩子也有一颗少年的心,你母亲就用不着给你安排相亲了。”
作为暮港市几间最赚钱会所的投资人,以及知名娱乐公司的总裁,外人眼中的秦铭翊,高冷,淡漠。
其实,内心挺热乎的。
而秦铭翊却不懂她的话里的含义,问道:“你是觉得我老了吗?”
在此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是一个充满希望且奋发图强的少年。
云卿诺看着他,觉得这个大男孩还挺有意思。
她看了一眼已经从车里下来等候的漓莜,笑着对秦铭翊挥挥手,“自己猜。”
云卿诺小跑去车边。
秦铭翊几步追了上来,“今天话也说开了,联系方式应该给我了吧?以后有好玩的,叫上你一起。”
云卿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说道:“问你哥呀……如果他已经删除我的联系方式,那我们以后就靠缘分碰面吧。”
这姑娘,太有有趣了。
漓莜回头看看渐渐远离的人影,谨慎提醒道:“这男的不像是好人呐。”
云卿诺笑了笑,不解释,歪在后座上慢慢闭上眼睛。
她还承受不了超负荷的工作和应酬,精力不济的问题,也不知道还要喝多少药才能改善。
秦铭翊难得被逗得这么开心。
目送云家的车远去后,回到包间里时,脸上的笑容还收不回来。
贺缙泱煞有介事的看着他,只觉他有问题。
“一个电话接了快半个小时,回来后银色的笑容意犹未尽,你该不会是谈情说爱去了吧?”
他离开这半个小时,傅时于已经替傅怀阳求得了季之珩的原谅,大家都等他回来散场。
结果他倒好,一点也没有耽搁大家时间的愧疚之心,反而笑得那么放荡。
顾玥然凭着女人独有的犀利目光,捕捉到了秦铭翊手臂上的一块褶皱,“没错,肯定谈情说爱去了。你看他手臂上的褶皱的一块,这个位置,总不是男人给你揪出的褶子。”
秦铭翊不以为然的轻轻弹了弹,回应大家的质疑,“遇上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聊了两句。这个位置,就不能是我自己抓的?”
顾玥然撇嘴看向一边:你以为在坐的都是孩子呢?
季之珩兴致不高,散场后也没有再去别的地方尽兴的想法。
他和秦铭翊都喝了酒,于是同乘一辆车让封羿把他们一一送回家。
封羿一直等在停车场,当然也看到先有季之彦黑脸上车离开,后有秦铭翊和云卿诺之间熟络的交流。
封羿看了一眼后视镜的两位主子,很有策略的说道:“秦少爷,以您的身份,交友要慎重。”
秦铭翊也没想瞒着他哥,如实说道:“刚才在走廊上接电话,见到一件有趣的事。”
季之珩揉着眉心,只应他一个字:“讲。”
秦铭翊靠在椅背上,缓缓说道:“季之彦对自己秘书很上心,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看他被人家的冷脸给逼得只能以吃饭为借口才能把人约出来的地步。”
季之珩继续揉着眉心,纾解疲惫。
封羿则带着淡淡的嘲讽说道:“一顿饭就能约出来,会不会太廉价?”
秦铭翊看向他白痴般的后脑勺,“因为一顿饭价值不高,她才肯赴约,否则太贵重的邀约,她担待不起,肯定也不会来。”
封羿不说话了。
季之珩也没出声。
过了一小会儿,封羿凝重说道:“季先生,我们放在威子岭项目组的眼线……出事了。”
季之珩稍稍抬了抬头,“把话讲完整。”
“刚刚得到的消息,他出了一点小意外,可能要请长假。”
季之珩闭了闭眼,没有出声。
秦铭翊恍然大悟,“我说今晚上看到季之彦的助理,怎么神气活现的,原来是好事得逞。”
“季先生,不是我迷信,我觉得云小姐就是您的克星。”
秦铭翊看了一眼他哥,没正经的笑道:“哥,要不把你克星的电话给我,我来吸引她,让她克我,放过你。”
季之珩淡淡掀起眼皮,深幽的看向亲弟:别逼我做大义灭亲的事。
秦铭翊干咳一声,看向窗外,“当我没说。”
难道只有他才有云卿诺的电话么?
难道他没地方查么?
“不许去找顾玥然给你电话,也不许用特殊关系查到她的电话,否则,我可以当着妈的面,教训你。”
秦铭翊温顺点头,内心咆哮。
封羿看了一眼不可一世的秦总,在亲哥面前这么老实,这样的场景也只有他能有幸见到。
“封羿,你跟我哥多久了?”秦铭翊外表随意,内心细腻,封羿在想什么,他完全知道。
“七年了。”封羿感到可怕的事在后面。
“我哥的事不能乱说。同样,我也不希望刚才的事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少爷,您放心,我懂的。”
“嗯,知道什么是剥皮就好。”
封羿:……
七年了,一路走来,没人相信他是给吓大的。
……
苏皎妍照例往董事长办公室送资料。
季耀泽只看了一眼她送来的东西,没说让她留下,也没有让她离开。
苏皎妍看了一眼被安排在书架那边办公的岳美,也不知道这种清汤挂面的女人怎么就让季耀泽这种男人看上了。
老男人的审美有问题。
“季之珩最近在忙什么?”季耀泽的声音低沉又随意,仿佛只是在例行公事的问一问。
苏皎妍微愣之后,应道:“每天在公司,除了处理公事就是玩游戏。”
每次她去他办公室拿资料,季之珩的电脑里,永远都是游戏页面。
季耀泽冷笑一声,“如果不是我说了他两句,你是不是连他的办公桌也靠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