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和兰溪回到摘心祠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因为半路马车坏了,折腾了好半天才到摘心祠。
李昊把兰溪送到兰斋后,独自回到草庐,已经非常疲惫。夜里月上三更,李昊的窗户被悄悄地掀开,扔进几只“虫子”。
夜里屋子大,没点灯,蚊子闻着气味寻到李昊身边,李昊一抬手,蚊子又敏捷地躲开了。来来回回几下又打不上,李昊有些不耐烦了,迷迷糊糊坐起来,盘腿端坐在床上。
蚊子绕着他的脑袋飞了一圈又一圈,只是他实在困,几乎睁不开眼睛。心里颇为烦躁。他伸手四处摸索,晕晕乎乎地摸到桌子下的一盒干果,抱在怀里,转身又盘腿坐在床上。
屋外的黑影悄悄地贴着耳朵在一旁听,却久久听不见李昊拍巴掌的声音。
李昊抱着干果盒子又马上要进入睡眠状态,奈何蚊子左右飞舞。若是旁的蝉或蛐蛐,那声音有规律的,伴着夏日的热风反而能让人入眠。
蚊子不同,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打又打不着,这么一闹,李昊思路越反而越发清晰起来。经过几次抬手驱赶蚊子后,李昊开始寻着着蚊子的声音,闭着眼睛感受蚊子的距离和去路。随即小心翼翼从干果盒子中取出一颗花生,将力汇聚指尖,“嗖”一弹,蚊子太轻,很轻巧地躲了过去,花生米钉在门栏子上。
李昊接着寻蚊子的声音,距离,继续运功,发力,再发力……不知发射了多少枚花生,蚊子突然没声了。他下床点起蜡烛,却发现桌子上,门框上,上上下下被自己定了几十颗花生米,而门框上,地上,躺着三只“大蚊子”,李昊比划了下,发现每只蚊子足有半个个手掌那么大,不晓得万一被这么个生物咬一口会有什么不良后果……但同时又佩服自己,自己知道自己从小力气就比别人大,却没想到能把花生米钉在桌子上或门框上。
那只定在门框上的蚊子,被花生米爆出了些血,这血的味道……让他有些头晕。他马上收拾好狼藉的地面,接着躺在在床上,奈何天已经亮了。
第二天早课,是诸葛先生的课,房子里围坐着七个学生,其中一个身着紫金色外衣,头戴白玉簪,腰系一条白玉带。李昊一进门便看出那是他的二哥李谦。
李谦是李昊的表哥,又比李昊的大哥小一岁,李昊称他二哥。他比李昊眼睛大些,有些往里凹,远远看像个盲人。李谦头发是卷毛,若是披下来就像是大藏国的姑娘,李昊曾经以为他娘家有大藏国血统。
只是今日,他瞧见李昊很正常的走进教室,面漏怯色。李昊远远的看着他,走进教室后隔他几个人坐下来。陆妍一见着李昊,马上和旁的师兄郑源换了个座位,挨着李昊坐着。
李昊一晚上没怎么睡,早上又没吃饭,此时真是有些困。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摸胸口衣袋中的香囊,似乎那是提神醒脑的良药,提醒自己清醒起来。
诸葛先生最后一个来,坐在学生的中间,不知怎的,也是哈欠连连。除了诸葛先生,其余的学生也都哈欠连天。
“今天……啊……哈,从雷国…来了一位新同学旁听。”说完指指一旁的李谦。
李谦站起来向各位行了礼道,“今日是在下第一次踏上西越最高学府,此时还站在最高学府的最高级武学院,却未曾想,这西越摘心祠最高武学院也不过如此,所谓未来的栋梁都是些困顿之辈……”
“李谦,注意你的言辞。”诸葛先生打断他,“请你坐下。”
不想那李谦却依旧站着,“诸葛先生,您也是南雷子民,也是我爷爷手下……”
“李谦,你住口。”李昊道。
“哦,李昊,你一个小小的西越税吏,已不是王子身份,你该对我用尊称。”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西越国土上。”一旁陆妍站起来道。
“李昊,西越你本领没学到,反倒谈恋爱很在行”
“你给我滚出去!”诸葛叫道。
“我来贵国做客,自然不能说走就走。”
“李昊,这真是你二哥?”一旁的陆妍悄悄地对李昊道,“他怎么长得不像你?”
“像他?像他就麻烦了。”李昊悄悄地说。
“李昊,我们要是合起来揍你二哥,你不会介意吧?”一旁的师弟姜齐对李昊道。不想这却被李谦听到了。
“想打架?你们一起上都不是我的对手。”
“你干什么?”李昊一下站到姜齐前面,姜齐是这八个人中最小的,又是西越国富商的小儿子,骑射和李昊不相上下,但论打架,绝对菜鸟一个。
李昊心道,还说什么呢?于是直接上手,要上去扯住李谦的衣领,却被李谦躲了过去,李谦大叫,“这摘心祠皇家武院要打人!”说着起身一跳,越门而出,李昊随之也越门而出。
大伙儿马上随着都跑到外面。
诸葛先生的骑射课比别的课都要早,一大早,皇家大多学生都出来往各自教学屋子走,竟然第一眼就瞧见摘心祠武学院第一名李昊和南雷国才子打架,都十分好奇,不一会儿就围了许多人。
“李昊,离家三年不见,我倒是很想念你啊。”
“二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以往在家的时候你不是这样?”
”变样?要打就打,少罗嗦”
说着从背后捞出一根铁鞭来,这根鞭子全是用黑铁和虎骨头制作,黑铁上镶着金丝,虎骨一节一节全是沁了血丝的。李昊一瞧,心里暗叫不好,是追魂鞭。
只见李谦将鞭子抽出来,猛的一抽地面,忽然掀起一股旋风,将地面的树叶和尘土都卷了起来,好好的天空忽然落下一道闪电,将空地瞬间劈开。劈开的地面散发出一阵阵让人作呕的尸体腐烂味道,却不知道这味道从何而来。所有围观的学生都被沙土卷在其中,眯着睁不开眼。
李谦又一抬手,天空又劈下一道闪电,直击李昊而去,一旁的诸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想李昊胸前忽然闪出一道绿光,直接将那道闪电推了回去。李昊被这道绿光的后坐力推坐在地上,随即旋风也渐渐散下去,只听见一旁有人大叫,“李谦,休得无礼!快给我住手!”
众人揉着眼睛望去,此时的李昊已经站起来了,而李谦,头发和脸都被那绿光驳回来的闪电烧焦了头发,击破了衣服,满脸黑乎乎焦炭一样。
“追魂鞭岂是你在这里显摆的吗?快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给我丢人显眼。”
事后,贾仁替李谦的鲁莽给摘心祠的先生和学生赔礼道歉,一面说摘心祠真是人才辈出……。
经过这一战,李昊在摘心祠的威望更大了。可是下午的时候,李昊收到林铉的来信,说老太太自杀了,钱都给老太太的孙子了。李昊连忙跑去告诉兰溪,不想远远看见兰溪旁捧着一本书站在一位男子身边,那男子蓝色衣服上印着扎眼的海浪花纹。
“李昊,你来了,这时哥哥的新学生潮汐”兰溪见李昊走过来,远远的就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