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1 / 1)惠泽远扬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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拦阻他们的是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童,头上扎了两个丸子,穿着件洗的发白的蓝布衫,又围了块褐色围裙,他方才正在院子里晾晒药材,见师明月一行的车马到了门前,当即跑到门口阻止。

陆灵衍翻身下马,笑眯眯地问:“为什么不让我们进?”

小童指着栅栏上挂着的牌子,道:“你们瞧不见吗,每逢末尾一、五的日子皆不看诊。”

众人一瞧那牌子,果然如此,今天是二十五,不看诊。陆灵衍笑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们大老远来一趟也不容易,不能通融一下么?”

那童子飞快地摇头:“不能,请回吧。”

陆灵衍只觉这个小童难缠得紧,正要再跟他说道说道,傅月理便开口了:“小弟弟,我与许神医早有约定,烦请你通传一声凌州傅氏前来复诊,可否?若许神医今日当真不便看诊,那我明日再来便是。”

小童想了想,点点头答应:“那你们稍等,我去问问神医。”

那小童一走,陆灵衍啧啧道:“许神医好大的架子。”

傅月理笑道:“许神医除了看诊,还要研习医术和炼药,自然也要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只是咱们今天来得不巧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小童从门里出来,大声道:“神医说可以,但最多进来两个人。”

闻言,陆灵衍耸了耸肩,“那你们进去吧,我和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傅月理便拉着师明月走了进去,进门他和师明月都是一脸惊讶,只因许神医本人并不在这里。等在这里见他们的是个妙龄女子,女子身着浅褐色的麻布衫,一头乌黑的秀发编成了条粗大的辫子盘在脑后,身上再没有半点儿装饰。但即使是如此,也掩不住她的绝色容颜,令人称奇的是女子的皮肤,不但白皙红润,且细腻光滑地好像剥了壳的鸡蛋。

“不知许神医何在?”傅月理礼貌地问道。

那女子虽然容貌美丽动人,神情却极为冷淡,眼睛看人时总阴沉沉的,叫人心里发毛,她冷然道:“如果你说的是我爹的话,那他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死了。”

傅月理和师明月震惊不已,傅月理不敢置信:“怎会这样?”

女子挑眉:“生老病死不是寻常事么,傅公子何至于这般惊讶。你放心,你的情况我爹死前跟我说过,也别耽误时间了,请你把手伸出来。”

傅月理倒没有迟疑,既然是许神医的爱女,医术应当也差不到哪去。女子诊完脉,面无表情道:“你脉象平稳,我暂时看不出问题,接下来要请你放点儿血,我才能检测出你身体里毒素的含量。”她顿了下,吩咐一旁的小童,“小童,拿碗、刀和烛台来。”

傅月理斟酌道:“敢问姑娘如何称呼,许神医他……”

“许子苓,至于你想问我爹是怎么死的,病死的。”许子苓开口就打断了傅月理的话。

师明月脱口而出:“可是……”

“你想说可是我爹是神医,怎么会病死呢是不是,我告诉你吧,这世上医者医术再高明也总有些病治不了……比如一个人的心烂了,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救。”许子苓又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师明月的话。

这时二人才察觉到许子苓真的是个脾气十分古怪的人,便都不再说话了。

小童很快拿来了东西,许子苓将那银光匕首在烛火上烤了烤,便一刀划破了傅月理的手指。血随即汩汩流出,直流了半碗,许子苓才扔了条白棉布给傅月理:“棉布上涂了药,你自己包上,你们可以离开了,明早再来。”说罢,她就端着碗起身进了里间。

师明月和傅月理对视了一眼,颇为无奈。

一出去,陆灵衍就迎上来问:“如何,许神医怎么说的?”

傅月理叹了口气:“明早还要再来一趟。”

陆灵衍看到他手上包的棉布渗出了血,匪夷所思道:“怎么还把手弄伤了?”

傅月理解释:“要验血。”

陆灵衍只听过父子滴血认亲的事,没想到看病也要验血,那要怎么验?

“走了,我们先进城,明日再来。”傅月理道。

上了马车,师明月实在忍不住道:“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人?”言行举止完全和常人不同。

傅月理也觉得不可思议,他认识许神医,许神医就是个很和蔼亲善的人,怎么女儿性情这么古怪。他道:“罢了,看她的样子应当是继承了许神医的医术,只是我竟没听说过许神医病死的事。”

“那毕竟是两个月前的事,消息没传到上京也算正常。”师明月是这么认为的。

总之二人进了城,第二日一早便去了药谷。今天是看诊日,来看病的人却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傅月理觉得奇怪,他上一次来这里时,许神医的诊室外可是排了好长的队伍。

有个刚看完病准备离开的大叔,见师明月与傅月理衣着华丽,且院子外面还停着马车,便主动问道:“你们是特意从外地赶过来看病的吗?”

傅月理应道:“是。”

大叔又问:“可是为了许天冬神医来的?”

“不错。”

“那就可惜了,许神医早在两个月前便病死了。不过他女儿许子苓继承了他的医术,医术也很高明,你们看病不用担心。”

师明月对着大叔笑了笑:“好,”接着故意看了看四周,奇道:“怎么看病的人这么少呢?”

大叔一听这个,话匣子就打开了:“那时因为许子苓虽然医术高,可人品却不行,她爹生前给人看病都是象征性地只收一两文钱,有时遇到穷人不但分文不收还免费送药。而她直接放话没钱别来,且她收的钱比城中的医馆还要贵一半,你说这黑心不黑心?”

对此,师明月只能尴尬地笑了笑。因为她觉得既然是神医,那多收点儿钱也无可厚非,只是放话没钱别来未免就有些太不通人情了,不过她也没权利置喙她的做法不对。

大叔也不跟他们闲聊了,说了句:“哎我这病要不是不好治,我也不找她了,不跟你们扯了,我得先回去煎药了。”

大叔一走,傅月理摇摇头,笑道:“那我们进去吧。”

师明月拉着他进去,许子苓刚给一个贵妇人瞧完病,以手示意:“坐,我昨天验了你的血,你体内的毒素还未清完,你需要在我这里做几天药浴,这点你方便吗?”

毒居然还未清完,傅月理不由皱紧了眉头:“可以,那就要麻烦许大夫了。”

许子苓拿笔开始低下头一边写字,一边道:“不麻烦,药浴要进行七天,每次费用是五十两,这期间你也要住在我这里,方便我观察,住宿费一天是十两,总共是四百二十两,你是付现钱还是银票呢?”

傅月理本以为她在写药方,仔细一看原来她是在写账单,哭笑不得:“银票吧,”说着拿出一张五百两面值的银票放在了桌上,“不必找了。”

许子苓拿起银票,像是怕收到假的一样,竟然还仔细看了看银票,确认是真的才道:“多谢傅公子。”

师明月在旁都看傻眼了,许子苓实在叫她大开眼界。她和傅月理又说了几句话,傅月理便送她到了门前,和陆灵衍叮嘱,泰州城不安全,让他保护好她,若无情况则不要轻易离开客栈。

傅月理啰嗦了半天,陆灵衍都不耐烦了:“行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小娇妻的,你就在这里好好治你的病。”

师明月也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离开客栈。”

三人正说着话,屋内的许子苓便走了出来,淡淡扫了他们一眼,便去了另一间屋子找人:“童笛你到哪儿去了?”

傅月理回过头,正想再叮嘱陆灵衍最后一句话,便见他痴痴地瞧着许子苓的方向,眼睛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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