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认真的吗,你不知道变形记是什么?”工作人员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颠覆了。
这孩子是生活在什么2的世界吗!
一路上工作人员跟着许春秋坎坎坷坷的走过乡间小路,目的地是一片青砖瓦房,那是他们接下来几天录制节目的主战场。
归园田居挑选的录制定点位于云贵川三省的交界。俗话说,彩云之南,没有冬天,灿烂青绿的香蕉园、蜜汁般的甘蔗田,一座木屋、一块地,一条溪水、一片林,镜头下的乡村非但没有困顿与潦倒,反倒呈现出一幅如画一般的美景。
许春秋拖着箱子抵达的时候工作人员还捧着相机跟在后面,絮絮叨叨的碎着嘴跟她科普什么叫变形记。
刚刚进了小院的门就迎上来一个人,“你好?”
一个介于三十岁和四十岁之间男人,脸上带着一点胡渣,身上贴着几两幸福肥,但是脸部的轮廓深邃,不难看出这大抵是个年轻时候曾经帅气一时的男人,结婚成家了以后开始微微的发胖,可是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魅力,毕竟不少年轻女孩子都很吃大叔这一款。
许春秋立刻将他与之前唐泽替她搜罗来的其他几位嘉宾的相关信息对上了号,这大概就是那位外籍华人演员,新晋奶爸张森。
果不其然,对方上来就和她握手问好,自我介绍到,“你好你好,小许是吧,我是hnsn。”
外籍华人大多有个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外文名,可是许春秋念不来英文,于是只说,“张森哥好。”
无论是职场上还是娱乐圈里大多都是这样,只要是对方比自己大,哪怕大到几乎已经足够给她当爹的份儿上,也一律统称为“哥”。
张森腼腆的客套了两句,许春秋拉着行李就要往青砖瓦房里进,他低声的嘱咐她,“她心情不太好,你悠着点儿别招惹她……”
许春秋偏一偏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她过来的时候行李在机场丢了,到了这边又让节目组收了手机和钱包,一直垮着脸呢。”张森把声音再压低了一点,低头跟她补充解释说道。
她于是点一点头,心中大概对屋里的那位窜天猴儿似的暴脾气有了个大体的了解,她怕刺激到人家,一琢磨觉得自己拖着行李进去不合适,像是要再刺激她似的,于是干脆就把箱子撂在了院子里,反正到处都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丢不了。
许春秋一张小脸迎进去,屋里是一个箕踞着坐在那里的人,薄唇、大眼、尖下颌,年龄大约在三十岁左右,她猜测那便是唐泽之前百般叮嘱一定要好好相处不要起摩擦的谈笑。
“谈笑姐好。”
谈笑还没抬眼看她一眼就先冷哼了一声,然后斜着眼睛睨了许春秋一眼,小姑娘伶伶俐俐的探出来个头,正是最漂亮的年纪,明眸皓齿的,浑身有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
谈笑瞥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继续抱着手臂生闷气。没过多一会儿,张森大概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待得无聊了,便也迎着一张笑脸尴尬的进来。
狭小的乡间小屋里空间原本就有限,三个嘉宾凑在一起,再加上里里外外忙前忙后的工作人员,就显得更加拥挤了,谈笑眼看着屋里挨挨挤挤的这么一大票人,不耐烦的问了一句,“人到齐了?”
工作人员捧着机器没什么底气的小小声答了一句,“傅南寻还没有来。”
傅南寻,这便是归园田居的最后一名嘉宾了。
“实在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飞机延误,路途上耽搁了点时间。”
傅南寻来了以后二话没说就是低头鞠躬道歉,重新直起来身子以后,不动声色的四下打量起来,将这屋子里的其他几名嘉宾尽收眼下,放在心里妥妥帖帖的衡量起来。
与此同时,许春秋也在打量着他。
傅南寻是新生代的流量小生,是那种纤细文雅的小鲜肉长相,眉眼间的线条很柔和,细长的眼角带着几分中性的美,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并不显得女气。根据唐泽给的资料来看,他比许春秋要稍长几岁,不过基本上他们还是属于平辈。
谈笑则是没有这么客气了,当场就阴阳怪气的内涵起来,“你们这些娇滴滴的流量偶像,真功夫没有多少,谱儿倒是挺大。”
这一句话看上去好像是在骂傅南寻,可是实际上字里行间捎带手的把许春秋也一并骂上了,她才刚刚出道没有多少时日,选秀出身的,同样也是流量偶像。
这是有阅历有才气的资深音乐人对于流量偶像刻薄的偏见,即便是傅南寻和许春秋今天什么错都没有出,谈笑也总是要找个机会挤兑他们一番的,偏巧她行李丢了,手机和钱包被节目组收走的不痛快也一并发泄出来,所有的怒气便一股脑的都怼在傅南寻身上。
张森讪讪的打着圆场,傅南寻看上去却好像并不生气,不知道是因为真的脾气好,还是因为这样的话听多了,也就习惯了。
工作人员送上任务卡,临近中午的饭点了,他们进组以后的第一个任务来了做饭。
没有电磁炉,没有煤气灶,唯一的灶台还是农村的那种土灶台,烧柴火的那种。
谈笑大刀阔斧的分了任务,两个小辈出去拾柴,张森负责在院子里洗菜择菜,起锅烹饪的艰巨任务则是留给自己。
院子里是长在地里、盘在藤上的瓜果蔬菜,许春秋和傅南寻一人背个竹篓子就出了门,弯着腰在林间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枝杈。
傅南寻从小在城市里长大,哪里知道要捡什么样的柴火才能烧得起来。节目组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放任着他束手无策的在那里杵了半天,然后什么样的木头都往竹篓子里面拣。
而许春秋……
这祖宗怎么又不按照剧本出牌啊!
说好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呢,说好的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呢?
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