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夏明哲和岳麓齐声。

秦天河收紧嘴角，没说话，那表情就像是想要将之前的话咽回去一样。

“到底怎么回事？”岳麓见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有点来气。

夏明哲也一幅等他坦白从宽的表情。

秦天河扯了扯嘴角，“是轩哥......曾经提过，所以有点印象。”

三人沉默。

秦天河的成绩一直都不错，是那种理科优秀，出众的那种，究其原因是他似乎有一种能力，超强的记忆能力。不是那种因为什么而记住，或者是凭借什么记忆法记住，就是单纯的记性好。所以老师讲过的，就算不那么理解也能因为记住而学会。

中考结束后，家里本以为他也可以考上华侨高中的，结果却发挥失常，但好在和岳麓同校，也是不错的。

而先前说的“轩哥”就是五年前因为车祸而死的夏明哲的亲生哥哥，夏明轩。五年前一个“随口提提”的事情都能记得，不亏是过目不忘。

但很明显，大家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似乎不知怎么转移。

好在随着适合时机的“铃——”一声上课铃响，三人各自回班，也算是外力影响内在，顺利避开。

夏明哲回到教室，想着那个“卖身契”的事，他当然不是会乖乖认怂的人，之所以签字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陈文轩是带伤和他比赛的。脑子里想到的都是陈文轩最后扶肩的动作，心中疑虑：他是从第三枪开始的吃痛，看来伤的很重.....

脑子里的影相，东一下，西一下，乱糟糟的。

“这堂课，英语测试！”

来自湖南本南的英语老师，有着甜美的奶音，再配合着她高跟鞋“叮叮叮”的伴奏，加上曼妙的身姿，这一套下来，抓注意力简直一绝。

尤其是“测试”两个字，不仅吸引了全场目光，更是一瓢冷水，浇的全班凉凉，也打断了夏明哲的思绪。

理科班本就男生多，大家齐刷刷的一声“啊？！”，抱怨的气息，似乎可以通过空气和振动波传到隔壁楼。

“这么突然？”

“老师不是吧？”

“没准备啊！”

“测什么内容呢？”

“难不难啊？”

“能改明天么。”

同学们七嘴八舌的开始抱怨。

“安静！”英语老师拿着手中一打试卷狠狠敲着黑板，“正常的课堂测试，怕什么！开学快一个月了，总要在国庆放假前做个测试吧。”

有的同学发出感慨，有的发出叹息，实际上都是在怪责考试的突如其来。

英语老师用她招牌的掐腰手指指小动作，点着前排的学生，“你们呀！一个小小的考试，要淡定！你们以后的人生还会有更多的突发事件，我现在就是在历练你们，好让你们将来能够更好的面对生活的考验。”

众人嘴上虽然安静了，但心里都是抱怨，只可惜无论如何抱怨，考试还是开始了。

临时测验这种事，对正常的学生或多或少都会有点心理影响，毕竟没有复习，会担心成绩下滑之类，但夏明哲倒是没什么所谓。

据说，这个世上有两种人对突发考试没什么所谓的，一种是胸有成竹的，另一种是无能为力，而夏明哲就是后者。

说实在的，能上华侨高中，说明他成绩并不差，而且其中物理和数学成绩还挺不错。只是，人生总有短板，他这个英文，真是硬伤。初中的时候班主任是教英文的，他也曾经好好学过，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一件事，他的英语成绩实在是太稳定了。

无论是刻苦钻研，还是放飞自我，他的成绩始终停留在70分左右，没有进步的空间，也没有下降的趋势。所以上了高中，他干脆就没听过英文课，当然，成绩依然很稳定的停在70分左右，只不过，高中英文满分提高到了150分。

真是遗憾。

不是有一句话说得好么，人生总有一样东西是你想和它老死不相往来的。很明显，夏明哲想要老死不相往来的便是英语。

所以，无论是突发考试，还是计划考试，他都只会——瞎写。

英语老师和其他的监考老师一样，一圈圈的在教室里溜达，然后溜到不知第几圈的时候，突然在夏明哲身边停了下来，奶声奶气的说，“这次考试要是不及格，就请家长。”

夏明哲直接愣住，两人一个对视。

她齐肩的中长发，加上奶声奶气的语调，平日里总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但因为对英语的抗拒，夏明哲重来都没试过好好的看一眼这个每天都来上课的老师。

现在这么一个对视才发现，还他妈挺好看的。

可是，这心怎么这么黑啊。

他正纳闷呢，真相来了。

“测不过，就乖乖去射击队练习，听懂了吗？”英语老师声音依然软软的，很甜。但夏明哲却只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

转校也有一段时间了，英语作为主要课程，每天也是一两节，但是他到现在连任课老师姓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两人有什么交流了。这突如其来的威胁，还连带着射击队，是几个意思？

原本习惯了瞎写英语试卷的夏明哲，也有史以来经历了最痛苦的一场英语测验。下课交卷的时候，他感觉自己脑浆都要爆出来了。

***

射击训练场。

夏明哲三人气势汹汹的进入射击场。

“你来干什么？！”何少程站了出来，皱眉看这几人。

“来练习啊，你们不是求着我来练习的么！”夏明哲一边说着，一边强过身边一个队员手里的枪，拿起来就对着何少程。

何少程惊了一瞬，赶忙避开枪口，“你有病么？”

“怎么，怕了？”夏明哲抬了抬眉毛，“我就是想和你比一下而已，这就怂了？”

何少程脸色一红一白，“我怕你输不起！你输给我们副教了，也没有遵守承诺，你这种垃圾.....”说着就要去拿自己的枪。

夏明哲被人说是垃圾，隔壁的岳麓和秦天河肯定是不干的，几人就开始要伸手了。

射击队这边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可能让自己人吃亏，眼看就要还没比赛，就要先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