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宿,正巧遇到人事站在门口,她瞧着从副驾驶上下来的简舒,眸光不定,似乎在琢磨什么。
回身看了眼去拿菜的薄安许,简舒心虚地同人事解释:“就是中午偶遇到的。我就蹭薄总的车去外面转了转。”
“原来是这样啊!”人事扬着声音,笑起来,可那笑意没有进入她的眼睛里。她扭啊扭啊,如一条美人蛇,扭到薄安许面前,“薄总,我来帮你拎吧。”
薄安许没看她,果真让到一边:“那你叫人来运送一下吧,挺沉的。你一个人估计搬不动。”撂下这两句话,他将车钥匙交给人事,“结束之后记得把钥匙还我,”然后,他径直往民宿走去,冷漠决绝。
路过简舒,薄安许瞥了她一眼,问:“你不回去休息一下?”
每每在同事面前,简舒都恨不得能够离薄安许八丈远,哪里想和他说话?她忙摇头摆手双重拒绝:“不用啦,不用啦,薄总你去休息吧。薄总再见,薄总慢走!”
狗腿似的送走薄安许,简舒再来到人事身边,“我和你一起搬吧。”
“嗯,你先搬着,我去叫几个男生来。”完全不是在薄安许面前时的那副面孔了!安排完,人事又扭啊扭啊地后一步踏入民宿,徒剩简舒和一后备箱的菜在风中凌乱。
简舒嘟囔一句:“拜托,车钥匙你也不给我,我是在这呆着等你,还是先送呢?”
吹着冷风,呆望着那些菜,简舒痛定思痛,决定以后不要那么心虚,不要因为害怕同事误会而做出违心的抉择,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
……
众口难调,且人一多了,不便管理,磨磨蹭蹭到快四点,做晚饭的环节才刚刚启幕。
在人事不怎么明智的安排协调下,七点五十,在部分人饿得前胸贴后背,部分人偷吃食材已饱的状态下,大家终于吃上了晚饭。
所有人围在长条木桌周围,人多,还是不够坐的,有的人只能端着碗,缩在旁边的角落里。几十人一起吃饭,场面委实壮观。
把头的位置是留给薄安许的,没人敢抢。
老王没来,说是身体不适,要去医院看病。
经理们都上了桌,没位置蹲在一边的只能是小喽啰。
时代不断推移,已不是之前的古老年代,但这种职场上的阶级隔阂之风,依然盛行。
简舒抢到个位置,没再善心大发让给别人,捧着碗,哼哧哼哧吃起来。虽说这些同事都不是什么好人,却能做得一手好菜。此一刻,她对他们有所改观。
桌上偶有推杯换盏,只大多时候,大家都仅仅是埋头吃饭,或是同旁边的人说些不怎么有趣的小话。席间,人与人的状态隐隐约约透出两个字:“不熟。”
疏离与漠然穿插在每一段无疾而终的对话中,他们漫不经心地搭话,神态之中都是与彼此之间的距离感。
酒足饭饱,该是说些场面话的时候。
人事探头:“大家伙都吃得差不多了哈,不然,薄总,给我们说几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