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余刚说完,一道声音便在他脑海中生起。
“师父,磨叽又惹事了!咋办?”
钱余嘴角抽了抽,回道:“不用解释了,报位置。”
钱余退出神念交流,跟顾青青说了一声,二人当即前往黑羽给出的位置。
令钱余有些错愕的是,黑羽三人竟处在一个地下场所中。
两人找到入口,直直向下走去。
“你竟然敢赖本大爷的账!”钱余二人还在下坡,便听到磨叽那即使在嘈杂中也颇为突兀的愤怒声音。
“赖账?我赖什么账?我们的规则上写的对象是人,你一只鸡,我们凭什么要给你钱?”另一道戏谑的声音大声道。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阵笑声。
“似乎不是他们仨主动挑事的?”钱余挤在人群中,看到前方一个高高擂台上对峙的双方,其中一边正是磨叽等人。
“一只肥鸡,一只呆头鹰,也敢来我们这儿找事?滚!”另一边的一名络腮胡大汉双手交叉,讥讽道。
由于大头缩小了身形且全程沉默,对方甚至忽略了他。
黑羽听到对方连他一块骂,差点抑制不住,着地的双爪把擂台抓出两个深深的坑凹,那足以抵御明心境修士全力攻击的材料在他面前犹如豆腐。
对方几名大汉见状不约而同咽了咽唾沫。
难道说,这是两只见我境大妖?
他们的目光在黑羽和磨叽之间游离。
即使刚才黑羽已经把擂台抓碎,他们也没从其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气势,而磨叽在这几天跟黑羽学习过隐藏气息的方法后,也很难有人再能看穿他的真实状态。加上其能口吐人言,冒充见我境大妖完全没压力。
两头疑似的见我境大妖带给了对面几个区区立身境的壮汉极大的压力,甚至已经在打算给钱走人。
“怎么回事?”钱余觉得是时候了,走上台来。
“师父!”黑羽看向钱余,“这儿是个赌拳之地,刚才磨叽用你给他的几块灵石兑换筹码玩了几把,都赢了,因此筹码越翻越多,已经达到了几十灵石,可换钱的时候他们就不认账了,最多愿意退本钱,还找了一堆狗屁理由。”
“原来如此。”钱余眼珠一转。
“我让我的兽宠代替我下注,怎么就不行了?”钱余上前一步,一一扫过对方几人,淡淡道。
“你兽宠?”络腮胡壮汉看了钱余一眼,“你怎么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而且即使真的是你让他替你下注,同样不符合规定。”
“你们的规定是‘人’下注没错,但你们有让写出下注人是谁吗?如果这么说,那是不是其他下注人也拿不到钱,因为下注的实际上是他们的手?”钱余缓缓道。
周围有一些看热闹的人顿时愣住了。
络腮胡大汉也愣住了,他肯定钱余的话有问题,却一时想不明白有问题在哪。
“我虽不能证明我的兽宠是替我下注,但反过来,你们也无法证明不是。我有事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看到你们赖账的一幕,难道贵店就是这么店大欺客的吗?”钱余话音沉稳,却声声如雷,气势上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络腮胡大汉犹豫了,甚至已经决定息事宁人了。
“不如这样吧。”钱余好似洞察了对方的情绪,又道,“这件事咱们就算各占一半理,究竟听谁的,不如用一场对决来决定。”
络腮胡大汉看着钱余平静的双眼,等着他的后话。
“你应该能看出,我的境界几何。你随便找一个立身境的,和我一对一空手决斗。我赢,把钱给我;你赢,这钱我连着本金都不要了。但我要求这场比赛仍然可以参注,并且双方也可以给自己下注,如何?”
钱余用擎苍之法,把自己的境界改为了立身四重。
“……好!那我便亲自上场陪你玩玩!”大汉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周围的观众顿时沸腾了。
“天呐,胡子是立身境巅峰的老牌强者,他本来已经打算妥协了,这小子竟提出这么一场比试,他是疯了吗?”
“区区立身四重,年少轻狂啊!”
……
那被称为胡子的络腮胡大汉脸上露出些许得意。
他的想法和周围人一致。
普通天才,可越一阶对敌,若底蕴相差较大,越两阶也不是不可能。
可赤手空拳越三阶四阶,那非绝世天骄不可为,且必须有远远领先对方的功法法诀。
而越五阶?那在大汉看来就跟拍戏似的,或许天乾帝国最顶级的天骄可以做到,但那等存,还会来这种地方?
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在五招内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按在地上猛锤!
“请各位押注!”几名身材火辣妖娆的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绕场询问起来。
“押胡子,十万灵币!”
“押胡子,五十万灵币!”
“押胡子二灵石!”
大多数人虽然将家底都掏了出来,但下注仍然不多,即使如此,在数千名观众的点滴汇聚下也形成了一股巨量的资金。
不出意外的,几乎所有人都把赌注下给了那络腮胡壮汉。
待到场上所有人下注完,一名女子走到了钱余身前。
“先生,您要押自己吗?”女子扭动着身躯询问道。
“嗯,五百灵石!”钱余点点头。
“您别开玩笑先生。”女子忍不住一笑。
“给。”钱余没多bb,直接甩出一袋灵石。
女子打开一看,面露惊容。
“好……好的先生。”女子提着袋子的手剧烈颤抖。
“轰!!”全场顿时雅雀无声,随后是沸反盈天的议论。
“哈哈哈哈!送财童子啊!”
“赚大了,赚大了!”
“……”
许多称得上癫狂的声音响起。
钱余一个人的下注量,就几乎等于其他所有人的押注量!
这意味着,只要胡子赢得比赛,他们的押注便会翻倍!
不少人甚至直接喜极而泣。
钱余等人则均露出了不明意味的微笑。
胡子也愣住了,还有几分懊悔的神色。
他也押了自己,只是不大而已,早知如此,他应该把全部身家都押上的啊!
“开始吧。”钱余负手而立,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