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想了一晚，仍旧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办法。

第二天一早，小马三人已经不在酒店了，他们也没来喊林洛。

因为都知道，这一次的假期只是在等待机会。

有可能一天，有可能三天，也有可能只有半天，他们就要被林洛通知归队。

这一早，林洛仍旧早早的起来，去到了侦查组里。

案子一直无法结案，发布结案通告，原因就在于黄耀祥的不配合。

黄耀祥始终不肯说，他是怎么从郭克变成黄耀祥的，又是谁一手操办了他的身份包装。

林洛也很好奇，郭克的死亡证明是08年出具的，他曾说过在他从事那项工作后的第五年，他的线死了。

是否可以根据这一条线索，去查看08年往后第五年里，东州或者省内是不是有谁意外身亡或者因公殉职？

要想找到这点倒是很容易，之前的黄耀祥倒是和李津相差不大，也是社会游手好闲之辈，但人很机灵。

他被选中，而后更名换姓，在他线没出事的那五年里，尽管家里没了郭克，但他家的日子并不难过。

可能就是得到了那位线的照顾。

12年到13年年底身亡或是因公殉职的东州和江省侦查系统或者检察系统成员，林洛想了想便开始查询了起来。

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东州和江省内并没有多少身亡之人，真有殉职的基本都是基层民警，他们是不具备找卧底的。

这两大系统排除，难不成……。

林洛连忙打了个电话给一位故人，电话通了之后，对方很意外的说：“小洛，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首长……。”

“你现在不在部队了，没有必要这么称呼我，还是老规矩称呼吧。”

“秦伯，我想问一下有关于13年殉职的那位的事情。”

“嗯？好端端的你问他做什么？”

“我这边查到个案子，我现在怀疑他有可能是那位的下线。他死后，他的下线再也回不了家乡，秦伯您无须告诉我那是一起什么事件，我只想知道案子是一个什么类别的案子，他的代号叫什么？”

“间谍案，涉及香江，事关军区，代号飞鸟。”

“我明白了秦伯，有时间我去看您。”

“记住了啊。”

电话匆匆挂了，林洛拿着手机竟有种感慨的感觉。

他真找到了黄耀祥的线！

间谍这两个字是任何一个组织都无比忌讳的，所以接听林洛电话的那位不会说详细，但涉及到香江，那就完全撞了！

想到这里，林洛来到了刑讯室。

里边的陶宏看到林洛来了，就立刻起身打招呼：“林队，怎么没在酒店好好休息。”

“听说你们一直没能结案，我就想着来看看。陶队，要不让我再试试看？”

陶宏压根都不带犹豫的，点了点头就带人出了去。

黄耀祥看着林洛，苦笑着说：“林队，何必呢？我都想带进棺材里了，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来的路，开车开的太快了，差点撞死了一只飞鸟。”

林洛开口说了句很奇怪的话，黄耀祥先是一愣，跟着脸色瞬间惊变。

林洛丢给了他一个眼神，黄耀祥的神色这才逐渐恢复平静。

“所以不管何时何地，都得小心驾驶。”黄耀祥已经恢复如此的笑着交谈。

林洛点头：“是啊，不过咱们不说这事儿了，还是继续聊一聊黄老师的事情吧。你现在拒不配合，只有死路一条。所有人都知道你可能做过些什么，但你不说就意味着你自己主动放弃了。这个机会很不容易，黄老师你真的想死？想带着你的妻子一块共赴黄泉？”

没有人看到，林洛在说话时放在桌子的手一直在写着些什么。

黄耀祥看到了也认出来了，当林洛写完的时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你获取宽大处理的办法有两种，第一：交代你之前所做的事情，功过会进行一定程度的抵消，我们不放过任何一个犯罪之人，但也不可能忽略一个有功之人。第二：你在成为黄耀祥的这么多年时间里，有没有遇到过什么？能够帮助你获得减刑处理的。”

黄耀祥陷入了沉思，林洛并不着急。

但门外的陶宏等人，却是惊喜无比。

“陶队，黄耀祥的戒备心似乎降低了不少。”

“黄耀祥这是瞧不起我啊，我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他不曾理会。如今话从林队的口中说出，他反倒是动摇了。”

陶宏说着苦笑摇头，边的下属也是满脸的尴尬。

但就在这时，黄耀祥突然抬头：“似乎真想到了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情？”

“不知道举报人口拐卖团伙，算不算立功表现？”黄耀祥问道，门外的陶宏等人神色立刻警惕。

人口拐卖这可不是小事，所以全都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自然算，打击人口拐卖犯罪行为是侦查工作的重中之重！”

“我记得10年的时候，我在香江遇到了一个从内地来的人。当时他和他的老板在聊天，因为他操着东州的口音，所以当时我有些警惕。因为我所做的事情事关重大，从没遇到过老乡的我突然遇到老乡了，就担心会不会是被对手找过来想害我的。所以我就暗中调查，查出这个人叫做李津，是东州本地人。而他的老板似乎也是东州人，还有其他的几个我倒是没去了解，只是让人跟着发现他们一直在香江治安不怎么好的一带来回辗转。”

“后来我隐隐打探到了一些事情，说这伙人是内地来偷孩子的。李津的那位老大很有名，但我几经查找都查找不出来他到底姓甚名谁连外号都没找到，不过可以看得出来李津对他俯首帖耳，就算为了他的老板把命卖了都愿意的那种。”

黄耀祥还在说着，门外的陶宏一开始只注意着人口拐卖，但莫名就愈发觉得李津这个名字很熟悉。

突然，下边有个人就说：“陶队，你有没有觉得李津很耳熟啊？”

“好像韩副局抓住的白骨案的凶手，就叫做李津吧？！”

陶宏闻言，顿时瞪大了双眼，甚至情急之下推开了门，追问：“那个李津的外号叫什么？”

“好像叫做细毛吧！”

黄耀祥说着，目光看了眼林洛，两人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但都仿佛感觉到了一股默契，让他们之间的合作变得完美无瑕天衣无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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