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你说村长家那个傻儿子能去哪啊?”
错综复杂的小路上,两个青年正穿着花布衫一边四下搜寻,一边聊着天。一个留着长发,另一个则正好相反,是个光头。
“我怎么知道,村长让咱么找咱们就找呗。”被叫做阿三的青年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面带不满。
“这都找了一个点了,天都亮了。”
“管它呢,天亮了咱就回去睡觉,反正那个傻子丢了也就丢了吧,连自家老爷子都能砍死的人,找回来有什么用?”
“可别这么说啊!”光头青年被阿三这通话吓了一跳,连忙比划一个禁声的手势,
“嘘小点声,这种话是随便乱说的吗?万一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这哪有人啊?”阿三一脸不屑,道,“再说,这难道不是事实么?被人听见了又能怎么样,那傻子杀了那么多人,死有余辜。”
“阿三你”
“咳”光头青年还想阻拦,身侧忽然传出一个轻咳声,
“嗯?”他看过去,问道,“阿三,是你在咳嗽?”
“没有啊?”阿三没听见声音,只是单纯的发着牢骚,他不是很在意的回道,“也许是什么小鸡崽子吧。”
“咱村子里哪来的鸡崽子?”秃头青年质疑道,“你说会不会是狗娃子?”
“那你去看看吧。”
阿三根本不信,可秃头青年却好奇满满,一步一步的逐渐靠近刚刚发出声响的地方,那里是一片茂密的草丛,相比于其他地方要繁茂不少。
附近地上的泥土有些湿润,青年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响,
距离很近了,他一只手都搭在了草丛的边缘,只要轻轻扯动就可以看到后面的景象,
可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喊声,
“阿三!秃子!”
秃子的举动被打断了,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回过头去,只见小路的尽头是他们村子里的另一个村民,
“你们先回来吧,村里来人了!”那个村民在远处喊道。
来人了?
什么人这么重要,难道还必须全村人集合不成?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双方眼中的疑惑,但想了想,他们还是不约而同的放弃了寻找狗娃子的任务,小跑着原路返回。
至于那片发出异样声响的草丛,也被秃子果断放弃了。即便事后他了解到那后面真的藏着狗娃子,他也无所谓了。
“呜呜呜呜呜”
杂草丛下,司竹盘腿坐在一堆枯被压扁的植物上,
而旁边,是侧着身子的周成晔,
此时,
司竹的嘴正在被周成晔用一只手给死死的捂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双手叠摞在上面,脸色被憋得涨红。
终于,在她手脚并用的指挥下,周成晔可算是松了手。
“呜呜呼啊!大哥!你是想憋死我吗?!”
“要不是我反应及时,我们就被发现了。”
周成晔盯着自己的手,上面蹭的满是口水,他随手在旁边依旧昏迷不醒的狗娃子身上抹了一把,面不改色的说道,“刚刚有人喊他们回去,应该是赵东强来了,咱们可以出去了。”
“真的吗?”司竹显得有些激动,她虽然经常“玩出早归”,但相较于周成晔来说毕竟是个女生,身体方面早就扛不住了,只是在硬撑了罢了。
周成晔看了一眼手机,还剩百分之五十多的点电量,说道,“他给我发短信了,到了,咱们可以离开了。”
“那他怎么处置?”司竹指着狗娃子。
“背上,带走,交给警察。”
说完,周成晔率先起身,扒开草丛,朝着刚刚那两个村民离开的方向走去。
司竹伸着脑袋一脸不敢置信,“不是吧,大哥你让我背他?”
“喂喂,大哥,大哥!”
任凭司竹再怎么叫喊,周成晔都没有搭理他,一直闷头走着,他实在太困了,也太累了。
巳门村,
村口,
两辆警车并排停靠着,
村内,赵东强带领着五个警察站在一众村民当中。
现在是凌晨五点半,天刚刚微亮,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民越来越多,之前出现在迷宫小路的那两个青年也气喘吁吁的赶来了,
一个秃头,一个长发。
“谁是这里的村长?”赵东强挺着他那臃肿的身躯问道。
周围的村民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人应答,脸上皆是充满了疑惑,甚至还有人在底下小声嘀咕着,揣测警察的来意。
“谁是村长?”赵东强又问了一遍,身后的小斌也凑近了些,目光扫视一圈。
“警察同志”才赶到的秃子站了出来,脸上挂着贱贱的笑容问道,“咱们村子里可都是遵纪守法的村民,不知道警察叔叔来此有什么事情啊?”
“谁是你叔叔?”
赵东强鄙夷的瞥了他一眼,大声喊道,“我再问一遍,谁是这里的村长!”
“这呢,这呢。”
一个住着拐棍的老人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身子骨颤颤巍巍的,身边还有一个老妇人扶着他。这位正是周成晔和司竹看的那位老村长,只不过相较于之前他似乎显得更老了,仿佛刻意的做了些装饰,明明才六十岁左右,却看起来有七八十高龄般。
赵东强看着来人,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过去,
“你好,我们是从分都区来的警察,有人报警说这里出现了一些事情,所以前来调查一番。”
老村长伸手接过证件,瞄了一眼又递了回去,
“咋个子事情,警察同志,俺们村子里可都是老实人,哪来的什么案子嘛。”
老村长给身后的秃子使了个眼色,秃子会意跑上来,拿出一盒烟送到赵东强和斌子面前,
“不了,谢谢。”
赵东强没理会这种小贿赂,反而注意到了在道路两侧,飘洒着几张纸钱。
与此同时,小斌也看见了,
这两个人可是前不久刚刚处理完少女自杀的案子的,尤其是当时在图书馆发现女生尸体的那一幕,可谓印象极其深刻,这才没过去多久,二人对纸钱可谓是十分敏感的。
“村子里近期死过人?”赵东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