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傻子一样。
简直,像个傻子一样。
自己说出一句话,然后在心里回答,紧接着又说一句,
这得是多么脑瘫的人才会干出这么无聊的事?
可偏偏,此时此刻,周成晔还不得不做这种事情。
女人见“他们二人”聊得火热,她走了。
不是回到卧室,而是很不介意的换了一身衣服,打算出门。
“记者同志,您和我老公先聊着,我出去给你们买点吃的。”
“额”
都没等他来得及反驳,女人已经推门出去了。
顿时,屋子里就只剩了他一个人。
哦,还有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王元德。
在来之前,他压根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番场景,
女人走了,周成晔也没必要在装模作样了。
屋子里没有监控,
那个女人是真的以为自己老公还活着,而且还和自己一起生活呢。
难怪,
王元德都已经失踪这么多天了,她都没有去警局报警。
不过问题是,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般?
终于从沙发上起身,周成晔缓步来到卧室。他需要趁着短暂的时间看看自己能否在王元德的家中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门口,
那双男士拖鞋还停留着。
他走进卧室,和很多家庭一样,迎面正对的就是一张大床,床头摆着两个枕头,和铺起来的被褥。
被褥很平整,一看就是近期没有人躺在上面过。
绕过床边,里面是一个床头柜和一个办公桌。
桌子上摆了一部闭合的笔记本电脑,一个插排,和一个小型的风扇。而柜子上只摆了一个盆栽,和一个里面空空如也的鱼缸。
“柜子里有什么?”
这是一个三层的柜子,最下面被一把崭新的小锁个锁上了。没有钥匙,如果强行破开一定会引人注意。
周成晔还不打算这么快就展露出异样,所以他很快的选择弯下腰,拉开了床头柜子上面的那两层。
“这是失眠药?”
中加那一层拉开,周成晔盯着许多翠绿的瓶子,紧锁眉头。
从外表来看,这只是几瓶很普通的安眠药,可当他打开后,却发现一切并非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里面,
是他很熟悉的抗生素类药品。
他不是医生,也几乎没有接触过相关专业的知识。只是,对于某些有关“心里”与“精神”方面的药物,他还是了解的。
他随手拿起一瓶,
“这是氯霉素,可引起幻听、幻视、定向力障碍及精神失常等,并可引起多发性神经炎”
“这是氯喹,会令人乏力、厌倦、易激动、兴奋冲动、精神失常、人格变化”
“这个是合霉素,可引起意识模糊、兴奋话多、焦虑不安、情感淡漠、情绪低沉、恐怖、胡言乱语、幻视、幻听等”
诸多能够引起精神异常的药物同时出现在柜子里,而且看样子还是专门被人掉包的。
没晚都吃这些东西,不疯才怪呢
“原来如此”
手里握着药瓶,周成晔感觉自己已经解开了第一个谜题。
那么接下来,他只需要搞清楚这些药是谁买的,或者说除了刚刚的女人还有谁接触过这些药,找到“掉包者”,问题就轻松多了。
默默的把东西放回原处,他紧接着拉开了最上面那一层的抽屉。
是一本书
准确的讲这其实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算草本,
路边买来的价格恐怕还没有他带来的那本笔记本要贵。
“这是王元德的书吗?”
“还是他老婆的”
正想着打开来看看,但这时,外面的门响了。
有人进来了,
用的钥匙,应该是那女人。
她怎么这么快?不是去买菜了吗?
周成晔迅速合上抽屉,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与“王元德”聊着天,不慌不忙的慢慢走出卧室,来到客厅。
“元德先生,您的这个提议很棒,我觉得”
“哦?所以您的意思是要举办一个慈善排队,邀请众多名流参加,一起来进行对贫困儿童的募捐活动吗?”
“嗯,是个好主意。回去后我会和主编一起研究的。”
“”
演戏真的很累,尤其是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不仅要编些听起来合理的对话,还要时刻想象自己身边站着一个人,表情,神态,语气都要到位。
“记者先生,您和元德聊得还好吗?”
果然是那女人回来了,她两手空空,却仿佛拎着一堆东西一样。
她拖鞋,随后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记者先单怀先生,您今天中午就在这吃吧,我给你们做些拿手好菜。”
这
周成晔满脸纠结的看着依靠在门边的一个白色塑料袋,
在这儿吃午饭?
吃什么?
吃空气吗?
“杨女士,我一会还有事情,所以”
“没关系的,很快。”女人热情的出奇,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换,仿佛就怕周成晔走一样,立刻拎着塑料袋走进了厨房。
“单怀先生,您和我老公继续聊着,我很快的。”
“那好吧。”
透过玻璃门看着女人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周成晔暗自摇了摇头。
这究竟算什么?
皇帝的午餐吗?
幸好在来之前他和丝竹在粥铺吃了早饭,否则等他离开时恐怕会饿得半死。
“那元德先生,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屋子的隔音很差,所以周成晔还需要时刻保持着聊天的状态。
厨房里,
女人已经打开了煤气灶,
热锅,倒油,下菜,一气呵成,
看得出,她很熟练,一看就是平时经常做菜的人。
只是,哪怕她的功力再怎么身后,如今被看在眼里的她,都显得那么诡异。
一个女人,手拿着锅铲,在锅里干巴巴的翻炒着,里面空无一物。
而且,女人还很高兴呢,
她哼着歌,
听不清是什么,但从扬起的嘴角与眯眯着的眼眸都可确信,
她很喜欢做下厨,
或者说,她很喜欢下这顿厨。
是因为王元德么?
还是因为家里来了客人
锅铲稀里哗啦的刮着不锈锅,一丝油水都没有的锅里很快就冒起了黄烟,但女人仍像是什么都看不见一般。
继续炒着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