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怀记者!你回答的简直太棒了!”
女人笑容满面,整个人的气质和之前格格不入。
她摊牌了,
她已经不打算装了。
因为,
周成晔很清楚,
他上当了!
刚刚女人的那几个问题,那几句话,是在试探他!
她刚刚问自己专门做慈善项目的那个叫“张朋”的人,应该根本就不存在。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要确认我的记者身份!
后面的内容,她提到了张朋是否吸毒,是不是已经被抓进了局子。这个问题,是想要试探自己是否是警察。假如我要是警察的话,最近是否有人因为吸毒被抓,那么自己一定就会知道的。
高啊!
这女人,
很不简单!
“单怀记者!可以和我看一看,你刚刚在卧室里找到的资料吗?”
女人慢慢的逼近,
女人的身材本就要比周成晔高上些许,此时正对还坐在沙发上的他,逼迫感尤为紧迫。
“资料”
周成晔抿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女人的一举一动,同时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已经悄悄的打开了弹出来的匕首刀。
现在,
需要稳住。
只要对面的女人不对自己动手,那么就有脱离险境的几率。
“怎么不说话了?你刚刚不是很喜欢说话的么嗯?对了,我还给我家元德留了半个西瓜呢,要不要帮我送过去?”
给王元德送西瓜?
他都已经死了,你这是要我“下去”帮你送吗?
这女人,是真的动了杀心!
尽管十分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
抓到了一个杀人犯的关键证据,而且还被堵在了家里。要么,帮她隐瞒,要么,被她杀掉。
隐瞒是不可能了,
可后者,
周成晔也不想答应。
“不好意思,我联系不到元德先生,”他阴沉着脸道,“我觉得还是由杨女士亲自送过去比较好。”
这句话挑衅的意思很明显,
我死不了,
但是你该死的,
所以,西瓜还是由你去送吧。
“啊呵呵,”女人完全没有被这句话所刺激到,反而情绪还稍稍平复了许多。
她把玩着手里的水果刀,
猛地,
只听,
“噗呲”一声,
女人用力的将水果刀插进了桌上的果盆里,鲜红的西瓜被挤出溢满的汁液,喷溅出去。
像血一样,
但与之相比却更加的透亮,而且还很搞笑的有西瓜子,全都洒满在桌上,地板上,甚至是周成晔的衣服上。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纯白色的衬衫,
很干净。
可如今,衣服上沾满了红色的液体,远距离乍一看起来还真的和血一般。
周成晔没有洁癖,也没有强迫症,但他对于衣服的干净程度很在乎。
衣服脏了,
就表明他也不干净了。
眼睛眯眯着,两边嘴角同时缓缓上升,停留在某个奇怪的角度,眼角下几块肌肉微微跳动两下,脸上的表情很是诡异。
掸去衣服上残留的西瓜瓤和西瓜子,他仰着脑袋,正视着面前的女人,
这回,
周成晔他,
是真的生气了。
“啧啧”
女人还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毕竟在她看来,一个如此瘦弱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根本掀不起来什么大风浪。
索性,她还在用力的搅动着果盘里残余的西瓜,
动作越来越快,幅度越来愈大,表情越来越癫狂。
“记者同志,”
终于,她停手了。
就连她的身上都沾满了西瓜。
女人放下西瓜刀,双手端起已经破烂不堪的果盘,缓缓送到周成晔面前,咧嘴笑着,“记者同志,你要吃瓜吗?”
“吃!”
他也咧开嘴笑了,以做回应。
面带微笑的接过被插的稀碎的果盘,可忽然间,周成晔伸出的手,在空中停顿了,
下一刻,
他抓紧着西瓜盘,猛地朝着面前女人的脑袋砸过去!
“吃你麻痹!”
“砰”的一声,果盘重重的摔在了女人的脸上,
本就成渣滓的西瓜碎屑顺着女人的两鬓与发丝流下来,格外凄惨。
同一时刻,周成晔从沙发上直接弹出去,来到阳台那边,
因为门被锁了,所以离开的方式只有走窗户。
“草!不好!”
看着被钉满了墙壁的铁栏港,周成晔这才意识到,原来女人早就预料到自己会过来,所以把唯一的出路都给封死了。
包括外面被挂满了旧衣服,
之前还怀疑过那些是做什么用的,现在看来,它们存在的目的,就是想遮挡视线,避免来人逃跑时向窗外求助。
这是一个陷阱,
这是一场鸿门宴。
也许这不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但很不巧的是,周成晔偏偏就做了那个跳进来的人!
“啧”
突然起来的反抗,女人却丝毫不紧张,
她不慌不忙的抹干净脸上黏糊糊的液体,又扔掉扣在脑袋上的西瓜盆。
伸出舌头绕着嘴边舔了舔西瓜碎屑,女人歪着脑袋,拿起手边的水果刀,缓步走向被逼到绝路的周成晔。
“记者同志,我请你吃瓜,你竟然拒绝了,我很心痛啊!”
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嗝哒嗝”的声音,女人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周成晔的心头。
“你说说,您为什么要拒绝呢?”
水果刀上也都是西瓜汁,
早就说过,
西瓜很新鲜,汁儿也很足,
汁液顺着刀剑花落在地上,犹如鲜血滴落。
“我明明是那么陈恳的想要请你吃瓜,你为什么要拒绝呢?”
女人更近了,
她的步伐很满,步子也很小,与她的身高不成正比,但是这渗人的压抑气场却很足。
背靠着灰白色的墙壁,小小的匕首刀都快被他给攥烂了。周成晔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汗珠滚烫的在皮肤之间流淌,不断刺激着他的神经。
该怎么办?
现在要怎么办?
深渊令牌?还是那神秘的纸钱?又或者把李家那丫头叫出来?
可惜,对面不是鬼,是人。
人比鬼还要可怕!
“唉你说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女人的神情愈发癫狂,水果刀已经被她举在了胸口,而二人之间的距离,也从三米,逐渐缩短
两米,
一米,
两步,
一步
“你说,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