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真的能动!
“鬼孩子可以控制纸人,所以它才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举动,其实它一早就明白我们想要拖延时间的计划,只是在戏弄我们。”
这只鬼的智商比想象的还要高。
此刻,周成晔甚至怀疑在村子里时,他就已经发现了躲在门后的自己,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所以才没有动手。
难道和寿衣有关?
司竹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只不过她此刻面临的困境要更加危险。
狼爪扣在她手腕上,锋利的爪刃站在鬼孩子脸上,她根本抽不出来,更别提逃跑了。
耳边回荡着阴森的笑声,她的身体仿佛被人控制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草!该死的周成晔,要不是因为你老娘也不能遭这罪!”她心里暗骂,发泄着自己此刻既紧张又恐惧的心情。
要死了吗?
“咯咯咯”
笑声戛然而止,一件突如其来的大红寿衣从天而降,结结实实的罩住了鬼孩子。
刹那间,司竹便挣脱了束缚。她趁此机会解开手腕上的绑带,抛下了唯一的武器“狼爪”扭头就跑。
“大哥,快把刀劳鬼叫出来!”她喊道。
周成晔看着不远处那张薄薄的纸人,悔恨道:“没用了,都在它那儿呢。”
纸人飘在半空,除了脑袋被烧的有些焦黑外,身下的地上还有一盒被撕的粉碎火柴。
这下彻底没有火了。
眼看着鬼孩子就要挣脱那件不知道从哪落下来的寿衣,两人眼中尽是绝望。
“快跟我走,这边。”
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一条粗壮有力的手忽然抓住了周成晔的胳膊。
“谁?!”二人同时反应过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身穿红色寿衣的男人,正焦急地盯着他们。
“你是谁?”周成晔警惕的问道。
在这种时刻,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让你跟他走,只有两种可能救你,亦或是害你。
“我是孟岭村的村民,这里很危险,你们赶紧跟我走吧。”男人神色复杂,但声音听起来无比诚恳。
“村民?”
此话一出,二人更加警觉。在男孩的故事中,这些村民无论是姓孟,还是那三个村外人的后代,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为了一己私欲就到处贩卖儿童,甚至不惜将其做成肉汤。
这样的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独自出现,还说要就我们?
“来不及解释了,鬼孩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寿衣阻挡不了它多久的!”男人紧忙说道:“先跟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等天色大亮,它就会自动消散的!”
司竹用询问的眼色看向周成晔,意思是“怎么办?要不要听他的?”
看了看不远处纸人脚下的那几根被掰断的火柴,他定了主意:“先跟他走。”
某种意义上来说,人比鬼恐怖,但那是基于一定环境下。
现如今,连命都保不住的两人,还是先逃离眼前的危险为妙。而且周成晔也很想接触一下这个村民,过多了解一些信息。
从鬼孩子的突然而至,到不由分说的攻击他,再到连续三次用寿衣救下他们的孟岭村村民,无一不让他感到困惑。
明明剧情应该按着自己排好的剧本行进,为何中间会出了那么大的变故?
这中间,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跟我走这边。”穿着红寿衣的男人并没有带他们往山上跑,而是直接从右侧的树林穿过去,这是二人从没尝试过的一条路。
难不成有密道?
男人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从怀里摸索出一沓红色的纸钱,往身后洒去。
“它们怕红色,一会你们也把寿衣换上这才安全。”
穿梭在遍地殷红,杂草丛生的槐树林里,身后的笑声渐行渐远,似乎这条路真的能够不被鬼孩子发现一般。
跑了七八分钟,前面的男人终于放缓了脚步。
周成晔这才发现,这条路居然也是通往山顶的。而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跑出了孟岭村所笼罩的范围。
回头看了看,一地的红纸片。
孩童的哭笑声消失了,鬼孩子真的没有追上来,他们真的逃离了。
“前边就安全了,再走三百米左右就到了。”男人气喘吁吁,头也不回的说道。
他放慢了脚步,正打算赶到山上,却忽然感觉脖颈处一冷,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横架在自己眼前。
“你们”
“别废话。”周成晔虽然瘦,但也有一米八的身高,和身前的男人差不多高度。他手持一把匕首,刀刃紧贴着喉管外的皮肤,威胁道:“你究竟是谁?”
男人有些慌张,他丝毫不会怀疑,只要自己敢有半分异动,身后的男人便会抹了自己的脖子,连眼镜都不会眨一下。
“咕噜”他紧张的吞咽一口唾沫,颤抖着声音回答道:“我我是孟岭村的村民啊。”
“呵呵”
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就见周成晔右手微动,刀刃划破最外层的皮肤,一抹鲜血溢了出来。
“我说我说!!!”喉咙一阵剧痛,男人急忙大喊:“先不要杀我,我真的是孟岭村的村民!”
周成晔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
“我不是这儿的村民,我不是我不是”男人改口了。
“呵,”在匕首即将刺破最后一层阻隔时,周成晔停手了。
他有“耳语”,所以只要他可以随时随地选择是否窥探别人的内心。这是他面对“人”时的优势。
当然,确定他是否为撒谎还有两个重要因素。
第一:孟岭村早就更名为长寿村,但是男人看起来并不算老,口中却还是以“孟岭村村民”自居,这很不正常。
第二:作为村民,哪怕是“暴徒”“畜生”一般的村民,也会具备一些特点。譬如体力耐力,皮肤相貌等。这个男人才跑了七八百米,就已经累的喘不上气,再加上细嫩的皮肤,和那张不算难看的“小白脸”,怎么看都是大城市里跑出来的。哪可能是区区一个村民?
“说吧,你究竟是谁,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周成晔质问道。
“其实我是警察。”男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