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姨娘起身突然跪在夜娆面前，视死如归的看着她：“只要大小姐肯帮忙，就是要我马上死都可以。”

夜娆喝了一口茶后淡淡开口：“我不相信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需要来找我帮忙。”

四姨娘苦笑：“我是不怕死，可是我不能连累家人。”

她早就想过和李氏同归于尽，可是怕家人受到牵连，才一直忍着。

“起来吧，你的命我没兴趣，何况没有命在，拿什么来看仇人的下场。”夜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四姨娘喜出望外：“大小姐是答应我了。”

夜娆抿唇一笑：“今日四姨娘只是来为我添妆，其他的我什么都没听到。”

能看出夜娆的不一般可见四姨娘也是聪慧之人，起码比李氏要聪明。

她立刻起身：“大小姐说的是，东西还请大小姐收下。”

夜娆还是那句话：“四姨娘的心意我收了，东西姨娘自个儿留着吧！”

她特意咬重“心意”二字，四姨娘一脸的感激：“那大小姐以后有什么尽管知会我一声，一定竭尽所能。”

夜娆含笑目送四姨娘离开。

……

“小姐，四姨娘可信吗？”

夜然见四姨娘出了瑞雪院，有些担忧的开口。

“杀子之仇你说可信吗！”夜娆淡淡一笑。

相府的事情她早已查的通透。

当年四姨娘难产，九死一生才生下一个儿子，可惜当场就被李氏害死，之后还谎称诞下的是死婴。

可是四姨娘是听到孩子哭声后才晕过去的，当时房间里除了稳婆就是李氏和她的丫鬟翠屏在。

她知道凭她一己之言不能让人信服，只能憋在心里。

好在夜相因为心疼她，又因当时他在五姨娘房中心里有愧，这些年对四姨娘很是宠爱。

可惜一个和她人共享的夫君怎么能和自己的亲生骨肉相比，所以她活着的目的就是想找李氏报仇。

夜然听了夜娆的话，轻哼一声：“这李氏还真是心狠手辣，婴儿也下得去手。”

夜娆冷笑，不心狠手辣，一个小吏的女儿凭什么当上丞相夫人。

当年她娘挡了她的路，她杀，后来怕四姨娘的儿子夺她儿子的宠，她再杀。

这些年，相府里除了晚夜容一年出生的夜晴外，其他姨娘在无子嗣，李氏想必下了不少功夫。

——

五姨娘在院子里抚琴，听说四姨娘去了瑞雪院的事，发出一声嗤笑。

“看到李氏被大小姐压了一头就赶去巴结，也不想想她一个马上要出嫁的女儿还能在府里风光几日，真是愚蠢，有那时间还不如花心思在老爷身上。”

话落，继续拨动琴弦。

五姨娘出身风尘，是一名琴妓，一手琴艺很得夜相喜爱，在她眼里，得到夜相的宠爱比什么都重要。

“姨娘，该喝药了。”贴身丫鬟端来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五姨娘先是一皱眉，接着端起来一口喝了下去。

放下药碗又用清水漱口后，她才拿起手帕慢悠悠的擦了擦嘴角，然后一脸幽怨的低头看着自己的小腹：“这药都喝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