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噗通！”

“噗通！”

长孙无忌和魏征全被林凡这话吓的坐在地。

疯了。

真是疯了。

神T.M要当皇。

就连往日温文尔雅的长孙无忌现在都想爆一句粗口。

这个林凡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啊。

魏征踉跄地从地爬起来，手哆哆嗦嗦地指着林凡，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位别害怕，只是开个玩笑，别当真。”

“千万别外传奥。”

长孙无忌和魏征对视着点了点头。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陛下知道。

要是让李二知道了，这还能得了。

林凡总是再有滔天之才，也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老孙，老魏，这杯我敬你俩的，别当真，就开句玩笑。”林凡举杯说道。

“以后这种话可不敢乱说，这也就是我们兄弟二人嘴严，这要是传了出去。”

“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魏征板着脸教训道。

三人一齐举杯。

林凡一饮而尽，当做赔罪。

他也没想到自己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却是引来这么大的反响。

这俩人胆子也太小了。

老李和老程就没这么大反应。

长孙无忌调整了数息才冷静下来，心有余悸地问道：“林兄，你这愿望还和谁说了？”

他也怕林凡口无遮拦招惹是非，想事先打听一下以提前打点好关系。

要不然这话传进县衙里面，林凡定是难逃一劫。

毕竟是李世民的未来女婿，自己还是要替他些心照看的。

长孙无忌想到这，突然感觉这味儿怎么不对了呢。

突然有种想扇自己嘴巴的感觉！

这林凡抢了我未来儿媳，我怎么还要帮他说话？！

林凡摆了摆手，满不在乎道：“放心，就你们几个人知道。”

他说完还不忘冲二人俏皮地眨了眨眼。

魏征猛地一个踉跄，差点又摔进桌子底下。

他瞬间捕捉到了林凡说的关键词，吞了吞口水，转过头。

发现长孙无忌也在看着自己，一脸呆滞。

“老李也知道了？”

“对啊，还有老程呢，前天他俩一起来的。”

“噗通！”

二人再次屁股一滑从板凳摔了下来。

和当今圣说自己想当皇......

就这鬼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他也真说得出来。

魏征咂了咂嘴，出声问道：“老李咋说的？”

“没咋说啊，就是他让我说的。”林凡十分不解，他这么激动干嘛，不过还是解释道：“他求我帮忙治病，让我随便开条件。”

“说他吹牛，他还不信。”

“我只能告诉他，我想当皇了。”

长孙无忌：“......”

魏征：“......”

二人一齐仰天长叹一声。

只想高呼：陛下圣明。

李世民这都没治林凡的罪，心得大成啥样啊！

这个话题他二人是不想再聊下去了。

再往下聊，这林凡都容易吧自己带沟里去。

长孙无忌颇为不解。

恃才之人不都是应当心高气傲，志比天高才对。

怎么到了林凡这，他却什么都不想干。

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一个酒馆掌柜。

这也不符合常理啊。

他这酒馆虽说经营的不错，但是在长安城这地界，也就是饿不死，冻不着，根本谈不过的好啊。

“林兄，你就没有什么伟大的志愿？”

“除了当内个......”

长孙无忌带着疑惑开口问道。

林凡又开了一坛酒，为二人斟满。

“你还真以为我想当内个？”林凡嗤笑出声，然后继续道：“逗你们的，别当真。”

“志向和抱负，倒真是有。”

“说了也没用，还不如喝酒呢。”

魏征一瞧有戏，也不顾不和长孙无忌对着抬杠了。

“林掌柜，你倒是说说啊，别吊着我兄弟俩的胃口。”

“对啊，说说看，万一能帮忙呢。”

林凡抬头看了看，然后笑了。

他霍然起身，走向窗边，看着外面依旧喧嚣的街道。

魏征刚要开口就被长孙无忌拦下，冲他摇了摇头。

林凡叹了口气，不断摇头。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立继学。”

“为万世开太平。”

林凡直接举起酒坛猛灌了一大口，勾了勾嘴角笑道：“这四句就是我的毕生所愿。”

短短地四句话，却像四道惊雷在长孙无忌和魏征的心中炸响。

他们二人嘴里念念有词，不断重复着这句话。

这不也正是陛下，是万臣们的毕生所愿么。

林凡要么不张口，只要张口就是旷世名句。

长孙无忌脸露出一丝苦笑。

现在终于明白了。

不是林凡并无大志，而是这小小的舞台并不够他施展。

与其畏手畏脚，不能施展抱负。

还不如屈身市井当自己的逍遥掌柜。

魏征五指交叉，沉默着。

他自然也明白了林凡之意。

怪不得他瞧不三省六部。

想实现他的理想和抱负。

要么直接当皇。

要么就做天下第一重臣，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

现在魏征终于明白为什么李二让自己放心大胆地去招揽林凡，并且还要和自己打赌。

都是老狐狸啊。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长孙无忌和魏征没想到，自己二人竟是同时当了这只小小的燕雀。

魏征双手举杯站起身，豪迈道：“今日认识林掌柜，是我老魏三生有幸，敬你一杯！”

长孙无忌这时也站了起来，同样道：“林兄，请。”

林凡直接举起了坛子在怀中拍了拍，挑衅地努了努嘴。

酒桌顿时欢笑做一团。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不胜酒力的魏征脸早已是泛起了潮红。

招揽之事今日定是无望了。

不过他却一点都不失望，反而觉得不虚此行。

“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魏征起身拱手道：“今日得林掌柜一言，茅塞顿开，实在佩服。”

林凡摆了摆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以后有不懂的尽管来请教。”

魏征听后一阵牙酸，却也没再说什么，留下一贯钱，就和长孙无忌离开了。

林凡收起桌的钱，心满意足地开始打扫狼藉了。

......

门外，

长孙无忌突然开口问道：“魏大人准备去哪？”

魏征步子突然停下，看了看旁人。

四目相对，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一齐发声道：“进宫！”

夜幕之下，大唐的两大重臣就这样，勾着肩搭着背，有说有笑地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