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把脸埋在枕头里,粉拳一个劲儿地落在被子。
啊!
啊!
啊!
李丽质你到底在干嘛啊,你刚刚为什么不反抗啊。
笨蛋!
小气鬼!
臭流氓!
刚刚的惊魂一刻,她现在还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林凡的及时护住了她,自己这张脸就全毁了。
手脚发凉,还没从害怕中缓过神来。
可是一闭眼睛,怎么全都是林凡那张臭脸。
真是,烦死人了!
......
此时皇宫。
甘露殿外。
“魏大人,您就别为难老奴了,陛下已经两天不见客了。”一个老太监躬着身子解释道:“就连长孙皇后都一概不见。”
门外站着的正是魏征,剑眉紧蹙,手里攥着奏折和公文。
“闪开。”
魏征冷言一声,抬腿就要闯关。
侍卫见状,直接前一步,手已经握紧了刀柄。
魏征无视侍卫的动作,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前劝说的侍卫和太监,被他一把推开。
“哐当!”
魏征双手推开大门,高呼:“陛下!臣魏征有本奏!”
一众侍卫冲进屋内,抽刀怒视。
李世民靠坐在桌前,话音慵懒地说了句,“都下去吧。”
侍卫收刀,退出门外。
这几日因为长乐公主的事,李世民寝食难安,整个人的精神也有些憔悴。
“魏大人,何事奏。”李世民提起精神,开口道。
魏征快步来到桌前,把手中的奏折、公文铺在桌。
“陛下!”
“河东大水!房屋尽毁!十余万百姓无家可归,死伤无数!”
“州县官吏......隐瞒不报。”
魏征怒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如若不是我对照公文,发现有些蹊跷问题。”
“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
李世民身如触电般大震!
身的慵懒之色一扫而光,双手死死地抓着奏书。
李世民的呼吸愈加粗重,眼神里露出杀气,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啪!”
他将手奏折狠狠地摔在地。
“传朕令下去!”
“招齐国公长孙无忌!”
“蔡国公杜如晦!”
“梁国公房玄龄!”
“卢国公程咬金!”
“卫国公李婧!”
“翼国公秦琼!”
“速来甘露殿议政!”
侍卫得令不敢怠慢,一路小跑出去。
陛下一张嘴就是招六位国公进殿,一定是出大事了!
李世民喘着粗气,气到浑身发抖。
“畜生!”
“这些个畜生!”
......
没过多久,六位当朝一品大员齐聚。
李世民怒气冲冲地拿起奏书,刚要说话,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
魏征前,“陛下,龙体要紧。”
“各位大人,由我来说明吧。”
长孙无忌六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
“河东暴雨已降数月,积水泛滥,洪水爆发。”
“农田、庄稼、房舍尽毁!”魏征咬着牙怒声道:“溺亡者......甚众!”
“百姓流离失所,难民无家可归。”
“各州县为了隐瞒,反而照常征税,密不报!”
“逼死流民......甚众!”
魏征的鼻子红了,“面对晃晃多灾民,周边各州县为了保全自身,拒开城门!”
“饿死灾民......甚众!”
魏征抽了抽鼻子,声音哽咽。
一语落地,群臣震惊。
往日主意最多的长孙无忌张了张嘴,也说不出话。
河东暴雨居然能一直能隐瞒如此之久。
这是任谁也想不到的。
更想不到,地方官吏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草菅人命!
“陛下,臣现在就带人去河东探查!”秦琼拱手道。
魏征摇头,摆了摆手,满眼的惆怅,话音尽是悲凉。
“我派出的探子刚回来,跑死了四匹战马。”
“河东沿途路,尸横遍野,宛如人间炼狱。”
“流民为了填饱肚子,挖红土,吃树皮,嚼草根!”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说不出一句话。
李世民睁开紧闭的双眼,爆发出一股骇人的戾气,声音带着哽咽。
李世民:“长孙无忌听旨!”
长孙无忌:“臣在!”
“朕命你即刻统计长安城内所屯粮食,准备随时开仓放粮!”
李世民:“杜如晦听旨!”
杜如晦:“臣在!”
“即日起全国停止征兆徭役,由你亲自督办!州县地方如果发现有人私自征召,无需过问,可以先斩后奏!”
李世民:“程咬金、秦琼、李婧听旨!”
“臣在!”
“朕命你们三人火速召集军队,分三路大军,带好军粮,沿途救济灾民,前往河东赈灾,即刻出发,不得有误!”
程咬金听后突然犹豫了。
“陛下......长乐公主......”
李世民拍案而起,怒道:“她的命,难道比我大唐千千万万百姓的命还值钱吗!”
程咬金欲言又止,“臣领旨!”
李世民:“房玄龄即刻统计受灾情况,及时报不得有误!”
房玄龄:“臣领旨!”
李世民杀气尽显,双拳紧握,“魏征听旨!”
“臣在!”
“朕命你即刻彻查所有河东各州县官吏。”
“贪赃枉法者,见死不救者,视民草芥者。”
“杀无赦!”
魏征:“臣领旨!”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转身摆了摆手。
“都下去吧。”
众人拱手退步走出殿内。
“吱呀”
房门应声关闭。
李世民双手扶额,颤巍地坐下,注视着桌的四行大字。
“为天地立心!”
“为生民立命!”
“为往生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