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流霜心中一颤，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玄流霜让霍甜甜接过庄若若，起身向着苍云指的方向而去。

玄流霜在前，苍云在后，两个人向着左边的密林而去。

距离差不多了，玄流霜停下，转过身。“你终于要做决定了吗？”

“是啊，要做决定了。”苍云伸出手，想摸一下玄流霜的头发，玄流霜偏头躲开，苍云的手尴尬的放下。

“你在怨我。”苍云叹气。“我无法放下我的身份，我是道家的人，要牢记道家的使命。”

“是啊，你一直做的很好。”玄流霜知道的，所以她不怨的，她只是恨自己为什么爱他。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男人，她为何偏偏喜欢这一个人呢？“那如今，你要怎么抉择呢？”

“我现在才发现，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不是收你为徒，而是赶你下山。如果我不赶你下山，你就不会加入黑心联盟，不会成为一个走上不归路的人。”

“没有什么不归路，好人也不一定是好人，坏人也不一定是坏人。”好和坏，都是相对的。对于玄流霜而言，黑心联盟的人是好人。

“所以，我们站在对立面，总是摇摆不定，总是痛苦不堪。你希望我放弃所有，和你一起离开是非之地，可是如今，我们已经无法离开。”苍云已经都决定好了。

“你放不下道家。”玄流霜知道苍云最在乎什么。每个人的心中都有重要的东西，一旦这些重要的东西发生冲突就要排出哪个才是最重要的。玄流霜想做最重要的那一个，可惜，她也知道，她做不到最重要的那个。

如今，逼着苍云做出决定，苍云一定觉得很残忍吧。

“是啊，我很痛苦，很矛盾。”苍云向前一步，伸手抚上玄流霜白皙的面颊。“对不起。”

“我不想说没关系。”话落，玄流霜的眼泪话落。“你要回去当道家的掌门，重整旗鼓，然后追杀我们吗？”

苍云摇头，然后一把搂住玄流霜。“流霜，我一直想让你做掌门。我精心的培养你，希望你有一日可以接过这个位置。流霜，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不，我已经拿不了剑，练不了太清剑法。如今，我算是半个废人。”玄流霜环住苍云的腰。就让她贪恋着最后一点温暖。

“流霜，如果你能再拿起剑，答应我，做道家的掌门。”苍云搂紧流霜，说出令人惊讶的事情。

“你在说什么？”玄流霜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了。”苍云自顾自的说道。

猛然，玄流霜推开苍云。“你说什么？什么身体不行了？”玄流霜伸手抓住苍云的胳膊。“你在逗我玩，对不对？”

“守着黄泉花花瓣，一直在消耗精力。最近这一次战斗，我已经精疲力竭。”苍云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流霜，苍浩估计已经死了，道家不能散，否则，我将是千古罪人。”

“告诉我，这都是假的。”眼泪不断的流下，玄流霜好希望这都是假话。

“流霜，我还你一身功法，你永远是我的徒弟。”猛然，苍云将掌心放到玄流霜的气门上。“流霜，不要动，就像我第一次教你运气一般。”

“不要！”玄流霜大声喊道，身体挣扎。无忧爱书网51as

苍云一把定住玄流霜，“不要动，否则我们都要死。”

玄流霜立刻不敢乱动，笔直的站好。“苍云，不要，我不要做掌门，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活着，我不会死，放心。”只不过，他的身体会变的虚弱不堪，然后很快的衰老，很快的死亡。

源源不断的清气进入玄流霜的身体，玄流霜看着苍浩的面色越来越白，直到毫无血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不要怪我，流霜。初见你时，你一身正气，我知道，你是最合适的人选。流霜，原谅我的自私，是我逼你做出选择。”

啵的一声，玄流霜感觉自己身体的气门形成了，身体中有清气不断涌出。

苍云收手，扑到玄流霜的怀中。“流霜，我想，我对你的感觉，是爱。”虽然他不知道爱是什么样子，可他喜欢流霜，喜欢和她生活在一起。他喜欢看她开心的笑，喜欢和她做他不能做的那件事。欲望啊，那是他的欲望。

“我得到我想得到的，却也将失去我所拥有的珍贵之物。”玄流霜抱住苍云，左手扣在苍云的脉搏上。

毫无清气，苍浩的身体，废了。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说这句话，为什么要这么选择，为什么要逼着她做掌门，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霜，我喜欢和你生活在一起。那样的生活很简单，很好，很有趣，我很开心，很眷恋。我想和你一直生活在竹林中，直到死亡。”苍云的眼泪落到玄流霜的脖子中消失不见。

“哦，我也很喜欢。”玄流霜抱起昏迷的苍云，走向楼月他们所在的地方。

远远的，玄流霜看到了白寒。她没事，她回来了，而自己要做出选择。

白寒身体难受，靠在树干上，压着魅影的肩膀。

“发生了什么事？”白寒问玄流霜。

“寒，我要说对不起了。”

“你和他要离开了？”白寒记得玄流霜说要离开她们，去往一个安静的地方。

“是要离开，不过不是去与世无争的地方，而是去道家。”玄流霜说出她最后的抉择。

“哈！”白寒长叹一口气，心中悲伤蔓延。“是你说我们是朋友，那种可以把后背托付给对方的人，如今，你要抛下我们去继续当你的正义使者。”

“对不起，寒。”玄流霜真的觉得很抱歉。是她对不起庄若若，对不起白寒，对不起黑心联盟的所有人。选择回到道家，就选择了站在黑心联盟的对立面。

“在你心中，苍云最重要，在苍云心中，道家最重要。”白寒不懂爱情，却把事情说的很透彻。

“是啊，他最重要。我不喜欢在人与人之间做选择题，因为太痛苦。”此刻，玄流霜了解到什么叫“痛不欲生”。

“祝你们幸福。”白寒在此刻，不想埋怨，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