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我说过的，我要死，就一定死在你的手中。”九灵抓着白寒的手不放开。“在没有你的世界，我活不下去。”既然白寒已经知道真相，那白寒的选择一定是死亡。

“可是，我不想你死。”白寒蹲在沙发前，把头放到九灵心口。“我希望你可以鲜活的活着。”

“你不怕我活着忘记你，然后爱上别人？”九灵开始刺激白寒。“你希望那样吗？”

“不希望。”白寒坚定的说道。“九灵，只能爱我一个人，不能爱上别人。”

九灵放开白寒的手拥抱白寒，“我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九灵抬眼看了一眼沉默的无清。无清一个激灵，心中害怕九灵使坏。

“那你会爱上别人吗？”白寒用力搂住九灵的腰。

“我不会爱上别人。可是，白寒，我不会和你分开。你死，我就死，你活，我就活。”九灵的眼泪滴入白寒的发间消失不见。“如果我无法改变你的选择，那我选择和你一起消失。什么佛光，什么圣光，我不需要。”

“阿弥陀佛。”这一刻，无清同情白寒和九灵。

“可是我想给你求一个来世。”白寒想说服九灵。

“下一世？没有你的下一世，有何用？我不需要的，寒。”九灵和白寒分开，九灵为白寒擦掉眼泪。“我本来也时日无多了，不如和你一起离去。”

“你还是骗了我。”虽然要死了，可是白寒的内心前所未有的放松。有九灵陪着她，她什么都不害怕。“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你害怕寒冷，我必须要在你身边给你温暖。”九灵可不准备和白寒死在这里。如果要死，他们要选好自己的坟墓，然后死在一起。

“我们一起死于冥界如何？”九灵想，那里是最佳的地方。他们死后，也不再有冥界，也不再有黄泉花，也不再有怨河。他们存在的痕迹想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好。”白寒挥手，冥界出现在冥界山庄。

无清看着流淌的忘川水，开满的黄泉花，席地而坐。“阿弥陀佛。”

九灵和白寒牵着手站在忘川河边。白寒和九灵相视一笑，一起跳入忘川河中。

“寒，我想永远照亮你的黑暗人生。我要陪着你，无论生死，我要我们，永远不分开。”九灵拥抱白寒，身后出现凤凰翅膀。

“九灵，我爱你。”白寒的鲜血流入忘川河中，渐渐的，升起白色的雾气。

怨魂们齐齐唱响哀曲，响彻整个冥界。渐渐的，怨魂们的声音变低，直到完全消失。怨魂们，消散于世间。

九灵的鲜血流入忘川河中，和白寒的鲜血混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凤凰血鲜红而热烈，让整个忘川河都变成红色。白寒对着无清伸出手，无清将白寒的心还给白寒。

砰，白寒接住自己的心。白寒握着鲜红跳动的心，缓缓用力。

砰，心碎。

九灵用力抱住白寒，听到白寒心碎的声音，也感受到自己的心碎了。不过不要紧，他陪着白寒，永远。

坐在岸边的无清念起了往生咒。

哗啦，所有的红色黄泉花花瓣散开飞向空中。整个冥界满是红色花瓣，这是黑暗之主的祭奠。

白色的生机之气飞出忘川河，飞往四面八方。

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落上白色的气。那些被神火烧过寸草不生的地方长出小草，那些被黑暗之气收走生命力的植物们从新焕发出生机。遇到灾难大地裂开缝隙的地方慢慢衔接，恢复原来的模样……

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美妙的变化。

花开了，你听到花开的声音了吗？

在冥界，忘川河的河水再渐渐的减少。九灵亲吻白寒的额头，感到怀中的白寒在渐渐消失。

“白寒，我和你一起。”九灵将白寒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控心术，控我的心。白寒，我爱你，所以，我把我的心交给你。”刷，白寒的手中出现一颗跳动的心。

“妖孽之心，永恒之心。”白寒的眼泪掉到九灵的心上。“你有永恒之心，可以活的很久很久吧。”

“我不愿意活很久。”九灵一下子把心按到白寒的心口上。“就让我这颗妖孽之心随你一起消失。”哗啦，九灵身后的翅膀发出耀眼的火光，然后，翅膀消失。

“这里，将是我们的坟墓。和你在一起，就算是死亡，我也不害怕。”白寒亲吻九灵的嘴唇。“九灵，我好想和你在一起，一起看过大江大河，一起慢慢变老。”

“凤凰，不要重生，只要和白寒在一起。”九灵的身体发出淡淡的红光，九灵也在渐渐的消散。“天上地下，人间地狱，黑暗光明，都在一起。”

“好，永远在一起。”白寒靠在九灵的身上，感受着九灵最后的温度。

哗啦，黄泉花全部枯萎，花瓣全部落入地上消失，怨河消失，忘川河消失。

砰，无清出了冥界。

不对，是再也没有冥界了。冥界已经和白寒九灵一起消失，只留下一座孤坟。

雨停了，太阳出来了，彩虹出现了。红花，全都谢了。

无清流下一行清泪。无清感觉出来了，这个世界充满了生机。

“谢谢你，白寒，谢谢你，九灵。”无清虔诚的致谢。

“我也该完成自己的使命。”无清跪在孤坟前磕头。“愿你们永永远远在一起。”

这个世界，没有了神，没有黑暗，没有了妖孽。

“我会为妖族留一席生存之地。”无清起身，向着万律山而去。

次日，无清把写好的书信寄给沈枫、霍甜甜、还有那远在北方的孔繁。

在万律山山顶，无清身披袈裟，完成他最后的使命。

佛子，将仁慈善良光明带给人间。

钟声响起，无清盘膝而坐，口念菩提禅语。

用佛子的死亡，换那些无辜死去的人类之命。用佛子的佛光，换给白寒九灵一个机会。

太阳耀眼，阳光很好，世界很平静。

无清的身体变成闪光的小颗粒，洒向世界的每一处。

奇迹发生了，很多死去的人复活。

很快，无清消失不见。钟声悠远，万律山为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