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大事不好了!”
一道黑乎乎的人影朝着陈庚扑过来。
陈庚侧身躲过这憨呼呼的人。
那人扑了个空,差点摔倒,稳定好身形后,他的脸也暴露在陈庚面前。
是那天喝醉酒的富二代王生。
因为很少有人会在深更半夜闯进裁缝铺,所以陈庚对王生这个马大哈记忆还算深刻。
拦住高秀想要出手教训的手,陈庚上前一步,笑道,“王先生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王生喘着粗气,看着陈庚的眼神仿佛带着某种期盼。
陈庚挑了一下眉,体贴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王生感激的点头,跟在两人身后进了裁缝铺。
开了灯,陈庚又递给王生一杯水,“好点了吗?”
王生连忙点头,叹着气,说了起来。
那天他在这条街的酒吧里玩,酒喝了不少,酒劲上了头,神志也变得不清晰起来,飘飘忽忽的。
本来他脾气就不太好,喝点酒更是暴躁。
那家酒吧是他经常去的,服务生差不多都认识他了。
可那天不知道那个男服务生是新来的还是怎样,感觉总是故意挑事。
他这暴脾气能忍吗?
再说还有那么多朋友在,而且他王生大小也是个富二代,打坏了就赔钱,也不是没干过。
怒气上了头,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
但是发小李木看到事情不对,还没等王生碰到那男服务生一根头发,就立刻把王生连拖带拽的拉出去了。
后来就到了陈庚的月下裁缝铺。
原本也没什么。
可是第二天,还没等王生睡醒,就被李木的电话吵醒了。
那个男服务生死了。
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
被人从背后袭击,一棒子打在脑袋上,立刻就打死了。
王生是个花花大少,别的不多,就钱多。再加上是个人傻钱多的,撒出去多少银子恐怕自己都不知道。
他一不高兴了,再加上当晚的动静闹的着实不小,整个酒吧没有不知道的。
王生和一个没权没势的小服务生刚刚闹了矛盾,小服务生就死了,这事说跟王生没关系,没人会信吧?
当时监控确实没有拍到是王生亲自出现在那个小巷子附近。
也没有拍到别人出现。
但是王生是什么人?
富二代。
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不亲自做,自然有大把的人去替你做。
给钱就行。
再加上,王生平时的排场和风流韵事不少,这样的新闻一出,整个城市的民众因此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基本上是一面倒。
受舆论的影响,不仅仅王生不敢出门,就连王生父亲的公司都受到了影响。
在这个信息基本透明的社会,一人一口唾沫的确能把人淹死。
现在就算是举着牌子,说与自己无关,也没人会听。
他们只会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虽然并没有证据表明这件事与王生有关,但王生哪里受到过这种闲气。
他一向活得恣意,缠上这种人命官司,别提多郁闷了。
明明就跟他没有关系!
还有,那个小服务生的父母和姐姐都是没什么文化的,只知道人死了,可能与他有关,一顿死缠烂打,甚至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他的公寓的地址,摸到他公寓楼下去堵他。
坐地下就是一顿哭嚎,几个人都拽不走,也没人敢拽,这种人,说不定一个不对劲就赖上你。
这段时间着实给王生郁闷完了。
王生因为激动语无伦次,但大致的事情基本上听得清楚。
陈庚捧着茶杯,笑道,“那我能帮你什么呢?”
这是一场人命官司,他能抵什么事?
听到陈庚这么一问,王生尴尬的笑笑,他低下头,含糊了一会儿,由抬起头,“是这样的。那天我听我发小说,以后有事可以找你。”
“所以,我就过来了。”
听到这稍微有些莫名其妙的理由,陈庚不由得笑了笑。
这王生真不知道是应该说是单纯,还是傻。
他那天也的确是说过这话。
那是因为陈庚有预感以后还会和王生见面,所以提前卖个好感。
只是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找上王生,也没想到王生居然真的会理会他这么一句随意的话。
王生说是他那个精明的发小提醒他的。
那他那个发小还有点意思。
王生偷偷看了一眼嘴角含笑的陈庚,心里有些忐忑。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个在外面无法无天的霸王,在陈庚这里居然有几分忌惮。
这几天他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老爸天天骂他,那个莫名其妙死了的小服务生的家人还不断作他,真是烦的要命。
李木那天突然跟他一说,他居然觉得有点靠谱。
万一瞎猫碰上死耗子呢?
就到这儿来碰碰运气。
可能还是因为那件衣服,让他魂牵梦绕吧。
王生偷偷瞄了几眼挂在墙上的那件中山装。
可能是因为陈庚的开价太高,所以这店里的装饰和衣服,与他那天来的时候,差不多一模一样。
话说回来,陈庚卖这么贵,真的有人买吗?
陈庚看着神游天外的王生,轻轻笑了一下。
一直倚在柜台上的高秀微微摇头。
陈庚点头。
他知道高秀是不想他插手王生这一烂摊子的事,一笔烂账,以王生家的权势,用不了一段时间就会烟消云散的。
而那些在网络上高举正义大旗的那些人,现实生活中自己的烂事还处理不完呢,哪有那些精神头专门盯着王生的事。
再说这件事本来就与王生没有关系。
王生家再稍微打点,问题不大。
但是,他总感觉这事有点诡异。
最近阿蛮那组织一直在对付他,现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是不是有点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