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感觉压力有点大。

一起行动的三人组现在突然分散了，如今仲长空下落不明——虽然她有说过暂时有事离开，但简直就是一去不回，连着一个星期都沓无音讯。

而孙跃禹看起来已经完全沉浸在了那些当事人的话语之中，每次两人见面的时候孙跃禹各种flag插的简直让她心惊胆战，感觉他们两个简直像是戏台的老将军，浑身都是各种旗子。

毁灭吧，我累了。

看着眼前的这些资料，陈乐忍不住这么想着。

不过这些消极的情绪也只持续了片刻，很快陈乐又重新振作了起来，继续认真地翻着桌的那些东西，虽然都已经快要全部背下来了，但此刻她就像是第一次接触那样，企图从中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来。

本来第一次打官司陈乐就很紧张，而且还是这么大的案子，估计刚一开庭就会引起轰动，这让她就更是进退两难。但除了这些担忧之外，她的情绪却又很是亢奋，毕竟这样的一场案子不管是什么样的律师来了都会感到挑战。

对大企业发起挑战的后果确实难以想象，甚至很有可能出现大卡车伺候的事情，但对此陈乐还是决定准备并且继续下去。

说中二也好，说不自量力也罢，她的心中总是有那样的热血和情感存在，在从前的班日子中她总是觉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磨灭了自己的热血，她曾经总是感叹着说想要也对这个社会做出一份贡献，并且对于资本的垄断义愤填膺，如今到了可以出力的时候，她自然是想要努力一把。

就在陈乐努力整理文件并且一遍又一遍温习流程的时候，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陈乐看也没来得及看一眼就接起了电话：“喂？是仲长空吗？我现在还在准备中，不过你这两天到底去什么……”

“乐乐啊，你最近在大城市里待的感觉怎么样？”

握着手机的掌心猛地收紧，陈乐的话戛然而止。

“妈……”

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她的声音极其的轻微，但在之后却好像压抑不住惊讶了一般，声调猛地提了起来：“妈？你怎么现在打电话过来？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我们能有什么事，倒是你最近连个电话什么的都不打，我们知道你忙，但没不能忙得什么都给忘记了吧？不是妈说你，你要是工作的不行要不还是回来吧，我最近在多信看到文章，大城市也不是那么好的，竞争压力大，又累工资又不高……你之前不是还和我抱怨说隔壁租房的总是半夜回来把你给吵醒吗？现在解决了没有？”

几乎是电话一接通那边顿时就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陈乐张了张嘴想要打断她的话，但最终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只是安静地听她说着。

“你这孩子，平常不是我说两句就嫌烦要挂电话吗？”

那边说了一会发现陈乐竟然竟然意外的安静，不禁感到奇怪，语气也变得收敛了一些，小心翼翼的：“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我只是最近太忙了。”陈乐手指轻轻摩挲着桌的文件，眼神低沉：“老家现在怎么样？”

“能怎么样？还不就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妈妈的声音提高了几度，听起来很是恨铁不成钢：“你小陈哥都抱孙子了，结果你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也能抱孙子？虽然你能在大城市找个工作确实很好，但咱们农村也不差，不是吗？”

“主要还是我这个专业……”陈乐忍不住说：“回去之后，估计就完全用不了。”

“当初你就不应该学什么法律，打官司什么的多危险那，我们一家人本本分分一辈子，要是得罪了人可怎么办？都是平民百姓呢。”提起这个妈妈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说到最后又忍不住长长地叹气：“不过你既然想学那就学吧，是你自己的路。”

两人沉默了下来，平常这个时候陈乐总是会提出挂断电话，并不想再继续听她对自己的贬低还有无穷的催婚，但在此刻陈乐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这样沉默着。

“还有一段时间就要到国庆了，我听说你那公司是双休的，国庆应该也放假吧？”停顿了一会后妈妈又继续说了起来：“之前网都说了，国庆加中秋一共放八天呢，你怎么都能回来一趟吧？出去工作这么长时间都不回来，还真是翅膀硬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陈乐移动鼠标点开了眼前的网页：“如果放假的话我会回去的。”

“如果国庆都不放假，你那破公司也不用待了。”妈妈很是生气：“双节一起还不放假，就算要打官司你也只是个实习生，没必要跟着一起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陈乐依旧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听她这么说话妈妈忍不住有些头疼：“你每次就知道满嘴答应，但最后也每个准信……算了，放假就回来看看吧，结不结婚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一人独处的室内很是安静，甚至能隐隐听到空调运作的嗡鸣，她握着手机，久久才吐出一口气。

“嗯。”

看着电话挂断，陈乐的听着界面良久才逐渐看向了桌面。

——面堆放着的全都是她准备好的起诉流程。

就在刚刚她还畅想着自己如何去解决这样的一起案子，但在现在接到这样一通电话的时候，就好似有一桶冷水整个地从头浇下，一下子就让她冷静了下来。

之前的她义愤填膺，甚至一度冒出了各种中二的想法，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无所谓，舍身取义。

可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有家的人，虽然已经快两年都没有回家了，但家里的人依旧在挂念着她，从前平时经常会觉得很烦，觉得他们一直在催婚逼迫自己，以至于一直都不愿意回家，现在在接到这样电话的时候，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真的要这样去做吗？

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会比她想象的更坏，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想象作恶的极致；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能够赢下这场官司让颂华国际赔钱。至于什么让颂华名声一落千丈从源头解决问题这种结果，她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这样的结果而已，就得做好付出最坏代价的可能性，她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这样做的正确性。

【没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的。】

在这种时候之前司说的话又再次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好似能看到司那张严肃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没有人会为了毫无意义的结果去搭自己的整个人生。】

陈乐不得不承认，在接到那样一通电话后她退缩了，孙跃禹现在已经是孤军奋战，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以至于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致人受伤的事情——虽然方天佑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牵扯不可能去报案，但不管这么说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他一直都在最坏的边缘徘徊。

但是她不一样，并且她认为这一次的官司可能根本就不会成功，因为那些当事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能够作为真正证据的存在，如果这次的开庭不成功那么颂华国际不会有任何损失，她反而会暴露在颂华的视线之下，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的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陈乐摩挲着手机屏幕，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点开了联系人页面。

这些天她其实也想要联系仲长空，但觉得仲长空肯定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以至于一直不出现，担心自己打电话会影响到她——好吧，也可能是她电影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仲长空现在可能出现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正藏匿的时候自己一通电话过去就暴露了仲长空的藏身之地，于是接下来仲长空就被发现，然后#%……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陈乐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出问题了。

目前自己的情绪也不太稳定，再加一个孙跃禹这个团队几乎没有正常的人了，她必须得需要一些外界的帮助，如果现在还不去找仲长空的话，很有可能会出问题的。

“嗯。”

看着电话挂断，陈乐的听着界面良久才逐渐看向了桌面。

——面堆放着的全都是她准备好的起诉流程。

就在刚刚她还畅想着自己如何去解决这样的一起案子，但在现在接到这样一通电话的时候，就好似有一桶冷水整个地从头浇下，一下子就让她冷静了下来。

之前的她义愤填膺，甚至一度冒出了各种中二的想法，觉得自己就算死了也无所谓，舍身取义。

可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有家的人，虽然已经快两年都没有回家了，但家里的人依旧在挂念着她，从前平时经常会觉得很烦，觉得他们一直在催婚逼迫自己，以至于一直都不愿意回家，现在在接到这样电话的时候，却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她真的要这样去做吗？

这件事最坏的结果会比她想象的更坏，毕竟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无法想象作恶的极致；而最好的结果就是她能够赢下这场官司让颂华国际赔钱。至于什么让颂华名声一落千丈从源头解决问题这种结果，她是想都不敢想。

只是这样的结果而已，就得做好付出最坏代价的可能性，她突然有些怀疑起自己这样做的正确性。

【没有人会愿意接这个案子的。】

在这种时候之前司说的话又再次地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好似能看到司那张严肃的脸，一字一句地告诉她。

【没有人会为了毫无意义的结果去搭自己的整个人生。】

陈乐不得不承认，在接到那样一通电话后她退缩了，孙跃禹现在已经是孤军奋战，他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以至于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致人受伤的事情——虽然方天佑也因为各种各样的牵扯不可能去报案，但不管这么说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他一直都在最坏的边缘徘徊。

但是她不一样，并且她认为这一次的官司可能根本就不会成功，因为那些当事人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能够作为真正证据的存在，如果这次的开庭不成功那么颂华国际不会有任何损失，她反而会暴露在颂华的视线之下，成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

真的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

陈乐摩挲着手机屏幕，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点开了联系人页面。

这些天她其实也想要联系仲长空，但觉得仲长空肯定是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了以至于一直不出现，担心自己打电话会影响到她——好吧，也可能是她电影电视剧看多了，总觉得仲长空现在可能出现在各种危险的地方，正藏匿的时候自己一通电话过去就暴露了仲长空的藏身之地，于是接下来仲长空就被发现，然后#%……

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陈乐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是出问题了。

目前自己的情绪也不太稳定，再加一个孙跃禹这个团队几乎没有正常的人了，她必须得需要一些外界的帮助，如果现在还不去找仲长空的话，很有可能会出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最终还是按下了那个名字，然后选择卡1拨了出去。

“嘟嘟嘟……”

电话一拨出去就立刻通了，这让陈乐的心提了起来，脑子里不断地回荡着自己之前猜测的种种，不过仲长空并没有给她想那么多的时间，刚打出不到5秒电话就被接了起来。

“喂，陈乐？”

仲长空的声音很是平静，在如此安静的情况下陈乐能够隐隐听到对面的背景音好像是钢琴曲，其中并不能听到其他人的谈话，这让陈乐有些好奇她是不是又去咖啡店了。

不过只要不是在什么危险的地方藏身就好，她松了一口气。